第一百二十四回 重拾中原春暉(卷一)
二日之後,甄玥、莫如秋、何雲燕、水寒之四人來到攬月樓,因甄玥與莫如秋不甚信任水寒之,便沒有向水寒之透露攬月樓的真實身份,汪通知曉甄玥心意,遂對於甄玥,只是以客相待。
甄玥、莫如秋、何雲燕三人留在攬月樓中,水寒之一人前往蔡府。
蔡京見水寒之前來,笑道:「多日不見,水門主氣色甚佳。」
水寒之道:「承蒙宰相大人誇獎,寒之受寵若驚。」
蔡京與水寒之漫步花園之中。
蔡京道:「水門主今日前來,定有要事,不妨直言。」
水寒之道:「前些時日,天柱一戰,我覺其中藏有玄機。」
蔡京笑道:「本相亦有此感。」
水寒之道:「蕭天霸遠在千里之外,且遼國現今猶如朽木,其怎會適時到達天柱山,奪去《貞觀兵要》卷一?」
蔡京道:「我等之中,定有內鬼。」
水寒之道:「我有一斗膽猜測,不知當講否。」
蔡京道:「本相與水門主患難與共已久,水門主敬請直言。」
水寒之道:「我猜測與蕭天霸通風報信者,乃司徒傑。」
蔡京道:「本相願聞其詳。」
水寒之道:「司徒傑先前乃是五毒教人士,之後成為點蒼派掌門,離開點蒼派之後,其又拜入崇聖寺門下,如此浪跡之人,實乃不忠不義。且蕭天霸所持毒物經查實乃是五毒教鎖雲散,而現今五毒教上層人士皆與蕭天霸素無交情,怎會贈予蕭天霸教中毒物。」
蔡京道:「水門主之意乃是司徒傑暗中給予蕭天霸鎖雲散?」
水寒之道:「正是。且貴公子招納司徒傑之前,貴公子與司徒傑亦無甚交情,想必貴公子只是看重司徒傑的高深武藝。」
蔡京道:「水門主所言本相何曾不知,本相也只是暫且利用司徒傑的武功而已。」
水寒之與蔡京繼續遊走在花園內,心想如何能夠試探出《貞觀兵要》卷一是否已被蔡京所得。蔡京見水寒之心事重重,亦開始對水寒之有所提防,蔡京不明水寒之與司徒傑有何過節,不知水寒之此刻的挑撥究竟何意。
水寒之心道:「不妨假言《貞觀兵要》卷一已被司徒傑所得,引誘蔡京率眾與司徒傑比試,若是蔡京無意《貞觀兵要》卷一,則可證明,《貞觀兵要》卷一已被蔡京收入囊中。但李邦彥等人亦是心懷鬼胎,其亦有可能趁金軍攻城之機,奪走《貞觀兵要》卷一。但現今,惟能拼力一試。」
水寒之道:「江湖傳言,金軍攻入大同府後,雖已擒獲蕭天霸等人,但並未在霧龍山莊中發現《貞觀兵要》卷一的蹤影,反倒是有傳言道,在金軍攻城之時,便有黑衣人前往霧龍山莊,趁蕭天霸參與守城之際,奪去《貞觀兵要》卷一。」
蔡京奇道:「何人竟能對金軍軍事行動如此了如指掌?」
水寒之道:「或是宋廷大員,或是蕭天霸的友人。」
蔡京道:「金軍攻打大同府當日的開封早朝,我大宋朝廷要員悉數在場。」
水寒之道:「若是蕭天霸邀請司徒傑協助守城,但司徒傑見金軍威猛,守城無望,便喬裝奪去《貞觀兵要》卷一,再行離開?」
蔡京道:「確有此種可能。」
水寒之道:「無論《貞觀兵要》卷一是否在司徒傑之手,單單以其勾結蕭天霸,置我等生死於不顧一事之上,我等已不能留其性命。」
蔡京道:「《貞觀兵要》卷一乃是中原之物,焉能落入大理人手中,待本相思索周密,擇日我等一同質問司徒傑。」
水寒之道:「如此,我便先行告退,等待宰相大人號令。」
蔡京在水寒之走後,一人佇立在花園中,心道:「無論水寒之方才所言真假幾何,司徒傑確然不能久留,若是《貞觀兵要》卷一當真在其手中,趁機奪取亦是幸事一件。水寒之先前在天柱山上,交戰之中並未使出全力,此人亦不能過於信任。」
水寒之在離開蔡府之後,回到攬月樓,喬裝遮面前往司徒傑在開封郊外的河畔小屋。
水寒之掀開面巾,道:「意通大師,水寒之前來拜會。」
司徒傑拉開木門,道:「阿彌陀佛,水門主駕臨寒舍,貧僧有失遠迎。」
水寒之進屋端詳司徒傑屋內陳設,笑道:「意通大師,活得好不優雅。」
司徒傑笑道:「身處繁華俗世,佛祖永在心中。敢問水門主今日大駕所為何事?」
水寒之道:「素聞意通大師一身好武藝,上次在天柱山上有幸得見,久久難忘。今日,特此前來與意通大師再聚,希望能與意通大師交成密友。」
司徒傑為水寒之看茶,司徒傑心道:「我與你無甚交情,今日突然前來討好於我,不知葫蘆里所裝何葯。」
水寒之雙手接過茶水,心道:「當下,尚不能斷定《貞觀兵要》卷一是否藏於司徒傑之手,不妨相反為之,假言《貞觀兵要》卷一已被蔡京獲得,再挑撥其與蔡京的矛盾,若屆時司徒傑在打鬥之中,表現出急於從蔡京手中取得《貞觀兵要》卷一之意,則證明《貞觀兵要》卷一實不在司徒傑之手。」
司徒傑道:「貧僧何德何能,竟讓水門主如此垂青。」
水寒之笑道:「寒之雖為門主,但畢竟是一小女子,若得意通大師這般大靠山庇護,當真今生無憂。」
司徒傑道:「水門主素來與蔡宰相交好,蔡宰相這般偌大的靠山若都不能讓水門主安心度日,貧僧恐心有餘而力不足。」
水寒之道:「蔡京屢遭罷黜,屢被複職,其人生太過晃蕩,且蔡京的武藝,與意通大師相差甚遠。」
司徒傑道:「水門主過獎。」
水寒之道:「不知意通大師對於《貞觀兵要》卷一,可有興趣?」
司徒傑驚道:「水門主,你當真知曉《貞觀兵要》卷一的去向?」
水寒之道:「寒之亦只是猜測。」
司徒傑道:「貧僧願聞其詳,還請水門主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