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分為二
當然，這些小伎倆葉飛肯定是洞悉一切了的。王太監悠哉哉的喝著茶，葉飛自然悠哉哉的看戲。
日落西山了都快，大家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敢說打，誰也不敢說不打，就這麼耗著。葉飛的肚子早就咕咕咕的叫著了。還別說，重生歸重生，這生物鐘可一直都還正著，到點吃飯肚子得餓，到點睡覺眼睛皮要打架。這會兒可不肚子跟著叫喚了嘛。而且餓了的絕對不是他一個人。
馬輝狠狠的捶了一下椅子，紅木椅子輕搖一下、沉吟道：吾等奉命殺敵，無功而返，怎有臉面見聖上，見百姓，吾等七尺男兒，奈何.……嗚呼哀哉.……
聲音越來越大，他的口音有點東北腔調，所以一本正經的嗚呼哀哉在葉飛的耳朵聽出來倒像二人轉。所以沒憋住笑出聲來。這一下可不打緊，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望著他，有兇狠有仇視，有憐惜，還有.……看熱鬧。其實主要是看熱鬧，東廠本來名聲都不好聽，比言官御史的名聲更臭，所謂的監軍無非就是來當間諜來的，有個風吹草動，哪怕拉大便的時候說了句謝萬歲馬上上摺子告你去。這下有出頭鳥了，都想看看葉飛怎麼死。
馬輝陰沉著臉道：哪個沒長眼睛的在此喧嘩竟然敢嘲諷本將？
包盛凱有些尷尬，京城當差自然和太監們關係處的不錯，見是王太監的侍衛，又不太好叱喝就道：你笑什麼？
王楠王公公一臉責叱喝道：好個沒眼色的兔崽子，當著這麼些大人的面也敢嬉笑，簡直無禮，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葉飛不慌不忙，心一沉心裡默念道【得！老子不想出頭的，現在非得拉我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飛正兒八經的出來行了個大禮雙腿跪下雙拳抱胸道：請大將軍贖罪，小的剛才笑不是因為出於譏諷，而是感嘆大將軍血性男兒，為國憂民太過於男子漢，正是如此所有才忽略了作戰好法門！
馬輝和包盛凱倒是顯得有些吃驚，要說跟在死太監身邊的人不是阿諛奉承的死死太監，就是貪生怕死的小人，這小子不吭不卑倒顯得有幾分軍中膽色。
包盛凱示意他說下去，馬輝擺擺手讓葉飛站起來。葉飛也不客氣，穩穩的站起來道：將軍，公公，小的有一戰計不知當不當講！
包盛凱看了看王太監，王太監也納悶，沒再說什麼示意葉飛說下去。
葉飛對著作戰圖道：若論軍力，咱們或許不敵韃靼，但是若論人數，我們可多了一萬多人，韃靼優勢是騎兵，騎兵一撞，隊伍就被衝散了，不好指揮，不好集結。所以，我們只要想辦法，在韃靼騎兵第一輪衝下來時候，不被衝散，而迅速集結，形成包圍圈，先宰戰馬，再殺韃靼狗，勝算不是沒有。
包盛凱身後一位參將冷哼一聲：說的輕巧，1.2萬的騎兵衝出來，怎麼能敵得過，難道人跑的過馬？
葉飛完全沒有搭理他，面對著馬輝正色道：咱們可以化1為2！
馬輝想了想，緩緩道：你是說？把咱們分一部分為中鋒軍去迎韃靼騎兵，等他衝進來我們主力圍攻？
葉飛深深的點點頭，斬釘截鐵道：不過一定要快！要是包圍圈慢了，韃靼軍一拍戰馬就跑了，追不到就損兵折將了。
包盛凱笑道：好一個化一為二之計謀！
葉飛趕緊機靈的耍個回馬槍道：小的不過胡亂一說，請將軍們三思啊！可萬不能聽我黃口小兒胡說，到時候若損兵折將，小的可吃罪不起！
其實意思是：你們幾個王8蛋可考慮好咯！這打仗的事兒可是大事，別TM全都聽我的，到時候出了岔子一推456可別拿我去做替罪羊！
王楠王公公也是演技派出生，瞬間演技大爆走，抓起一個茶杯蓋子就往葉飛扔來，偏偏沒仍中，怒斥道：好你個兔崽子，敢在各位將軍面前胡言亂語，咱家今天不打死你，別人說我東廠沒有禮數！
這倆人在這裡一唱一和的，外人或許看不出來，這馬輝和包盛凱能看不出來嗎？
馬輝沉沉道：王公公可息怒，這位小兄弟的話也不無道理，讓我們從長計議，若是依此計得勝，自會保東廠一個功勞，若是失敗，由我馬某人一力擔當！
包盛凱正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來。
王太監倒是一臉正氣道：馬將軍言重了，馬將軍包將軍為國家為百姓征戰沙場，乃我軍中典範，咱家怎能妄圖功勞，不管戰果如何，咱家一定力保將軍！
馬輝抱拳道：多謝！
葉飛冷冷的看著這演技派在這裡你儂我儂為國為民，要是損兵折將大敗而歸，這王太監一定落井下石求自保，然後葉飛就成了替罪羊，要是大獲全勝，功勞肯定第一是東廠的，其次才是將士的……
萬惡的舊社會啊，萬惡的官僚主義啊。葉飛嘆口氣。
大家走出營帳，準備吃完飯。葉飛隨著王太監走出營帳時，被一聲粗獷的聲音叫住：等等，小兄弟！你叫什麼？
葉飛抱拳道：在下葉飛！王公公近衛軍頭領。
馬輝道：就是那個殺敵30餘的葉飛？
【正是，何足掛齒。將軍見笑了】
馬輝道：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呵呵。像將軍這般英雄男兒，我相信軍中也不多】
說完抱拳離開，這句話倒是真心話。這是葉飛在明朝來第一次欣賞一個人，不是浮誇，而是真正的欣賞，一個國家一個名族，需要有身先士卒，為民為國殺敵擒賊的漢子。這些漢子越多，國家越穩固，這些漢子越少，國家岌岌可危。大明朝中後期，數的出的英雄，又有幾個？
葉飛跟在王太監身後，身邊還有那個一直都不拿正眼，甚至偶爾還拿斜眼瞅他的小太監。王太監悠悠道：葉小子，咱家還小看你了吶，你不光除了知道殺人，還知道打仗做好人，做人情？
葉飛趕緊誠惶誠恐道：其實只是一場意外，小的也是趕鴨子上架胡說八道的，可沒有冒犯公公之意！
那小太監趕緊陰陽怪氣道：哼！公公，我看葉飛這小子可千萬不能留，就會惹禍，要是打了敗仗肯定得罵我們東廠，然後……
話都沒說完，一個耳光就狠狠的扇在了那小太監的臉上，葉飛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心裡早都笑死了！呸！小人！你這又何必？老子又不和你爭做【明朝最受歡迎太監】，老爭對我幹啥！
王太監面一面讓葉飛起身沉似水道：小子，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挨打？
那小太監忙戰戰兢兢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公公饒命。
王太監冷哼道：你不但多嘴！而且還蠢！這個世上有三種人死的最快！你就是其中一種！
葉飛微笑道：第一種是自作聰明的人，第二種是知道很多秘密的人，第三種，是多嘴的人、公公，不知小的說的對不對？
王太監笑了一笑，白凈的臉上似有几絲若隱若現的皺紋：說的不錯，你自己也要記住，不要做這3種人。
葉飛大喝道：謝謝公公指點，謝謝公公！
葉飛冷冷的看了小太監一眼，小太監捂著臉，不敢看他。
人啊，有時候，很多事沒必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