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原來還有一個人

  「她男朋友住的地方不會就是吉豐小區吧。」


  「你怎麼知道的，」金錦霞一臉驚訝。「哦，你們警察還真是神通廣大。」


  「那天黃茹夢死的時候你也在上班，對嗎？」


  金錦霞點了點頭。


  「聽說你是負責四樓的，而黃茹夢是負責五樓的，我說的是也不是。」


  金錦霞又略顯緊張得點了點頭。


  「那天她真的是在五樓擦窗戶？」


  「是的。」


  「那她為什麼會從四樓的窗戶掉下去，不要否認，我們有目擊證人的。」


  「本來她是在五樓擦窗戶的。」金錦霞忙慌張地解釋道。「後來可能是她擦完了，就到四樓來找我，說讓我幫她偷偷找個空房間，她想要見個朋友，我就安排了。」


  「你有沒有看見她那個朋友長什麼樣？」


  「沒有。」金錦霞搖了搖頭。


  「這麼會沒有呢，房間不是你給安排的嗎？」


  「我是想看看她那個朋友長什麼樣，可是有個客人讓我幫她去附近的順豐速遞寄一個快遞。等我回來的時候，黃茹夢已經出事了。」


  「我看過你們旅館的簡歷，上面寫了提供免費Wifi、免費熱水、免費停車場、叫車服務、叫醒服務、送餐服務、租車服務。沒見到有送快遞這個服務的啊。」


  「她給了我100，說剩下的就當是我的小費了。其實除了那些免費的服務，旅館並不反對我們接些有償服務，這都是大家心裡有數的。」


  「順豐速遞到你們旅館有多遠。」


  「不遠，太遠的話，我也是不敢接的，我走個來回，也不用花20分鐘。旅館有規定，無故缺勤半小時也就罰款50快，就算被發現，還是划得來的。」


  「那你回來后都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有很多人圍在旅館旁邊的小樹林里，我跑過去一看，才知道是黃茹夢出事了，血濺得到處都是，嚇死人了。」


  「那，被你借出去的房間你是這麼處理的。」


  「我把房間打掃了一遍，如果被老闆娘知道的話，是會被罵的，不過我也沒有在房間掃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你離開的時候，她又在幹什麼呢？有什麼表情？」


  「挺開心的樣子，我想她一定是要發財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除了看見她拿錢的時候笑過，其他時候還真沒見她這麼開心過。而且我還聽說她請了一次長假，準備出去旅遊呢。」


  「那她有沒有跟你透露過這個人的信息。」


  「這個，」金錦霞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怎麼啦，有什麼不好說的。」


  「我不知道如果我說出來了算不算是包庇罪。」


  「你不說才是包庇罪呢，放心，我不會說是你提供的消息，這樣可好。」


  「他告訴我，其實他發現陳家橋的時候，房間里是有兩個人的，那個人答應給她一筆錢，讓她瞞下這件事。」


  「什麼，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她有沒有跟你說那個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


  「沒有。」


  「那她怎麼肯定那個人一定會給她錢。」


  「她說，那個人他認識，也知道住在哪裡，我想這次她又是向人家要錢了，如果當時我沒有出去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結束了與金錦霞的對話，雪落來到了吉豐小區，這是案發的源頭，如果有可能遇到黃茹夢的現男友就更好了，說不定還能了解到更多的線索。


  雪落敲開了離陳家橋租住房屋最近的一間房，他想聽聽周圍鄰居是這麼看待這件事的，開門的是一個滿臉皺紋、頭髮稀疏但精神索索的大爺。


  「進來吧，小夥子，正好我一個人在家，顯得發慌，有個人陪我聊天也好。」


  「老人家，您就一個人住嗎，」


  「是啊，我老伴死的早，子女也各自有了家庭，我也不想麻煩他們。就守著這棟老房子了。」


  「您還記得隔壁603的那幾個青年男女嗎？」


  「怎麼會不記得，他們每晚都很鬧騰，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看他們的樣子都不是會幹出這種事的人，唉，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搬走嘍。這裡也再次安靜了下來。」


  「您對李佳穎這個人的印象怎麼樣。」


  「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長得也很漂亮，每次見到我，都會打聲招呼，有次我在小區的街道上摔倒了，還是她把我扶起來的，這年頭，肯扶老人的人可不多了。誰能想到。。唉。。真是可憐的姑娘」


  「您覺得李佳穎跟誰最要好。」


  「看不出來誰跟她最要好，他們有時候看上去嘻嘻哈哈的，關係好得不得了，有時候又為一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這些年輕人，我是看不懂，我已經老嘍。」


  「看您這精神頭，一點都不顯老。」雪落的話讓老頭很高興，「那，李佳穎都跟誰吵過，都吵了些什麼？」


  「她跟那個長頭髮的女孩吵過，他們好像叫她於瀝倩，那個女孩好像很激動，惡狠狠地對著李佳穎說『你給我等著瞧』。」


  「那她平時跟李佳穎的關係怎麼樣。」


  「她們一開始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我經常可以看見她們手拉手走進走出。後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就沒再看見她們拉著手說說笑笑地從我門前走過了。」


  「那她們關係最壞的時候到了什麼程度?」


  「就是她們平常在走廊上見到，也會裝作沒看見對方，有一次我看見她們一前一後地走過，前面那個女孩已經進門了，後面那個女孩剛要踏進去的時候，門『碰』的一聲關上了，差點就把人家的鼻子撞壞了。明知道後面有人，還這麼做，明顯就是故意的嘛。」


  「那男生那邊呢，他跟哪個男生關係不好。」


  「她跟那個張繼科的關係也不好，她一直都在罵他，他也不還口，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定是他做了對不起那個姑娘的事，不好意思還口。我看他就不像是個好人，說不定那姑娘就是他害死的呢。」


  「哎，大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是要講證據的，不然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跟你說，李佳穎出事那天，我就看見他鬼鬼祟祟地從樓梯口下去了，雖然當時他帶了墨鏡和口罩，不過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他來過，雪落心中一驚，趕緊追問到，「那你是什麼時候看見他出去的。」


  「旁晚五點左右吧，我每天基本都是這個點位下去扔垃圾的。他那身裝扮我是不會認錯的。」


  「您確定，那您當時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警方？」


  「那起案子不是已經了結了嗎？兇手不是陳家橋嗎？大爺吃了一驚，瞪大眼睛，「再說了，也沒有人來問過我呀。」


  「也許當時你提供了這條線索，可能會改變整個案子的結果，照你的說法，可能陳家橋真的不是兇手。」


  「那你覺得陳家橋和李佳穎的關係怎麼樣。」


  「說實在的，新聞上說他喜歡李佳穎，我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我覺得他好像在刻意疏遠她。他對她說話總是冷冰冰的。在走廊上遇到了也不打招呼，好像多說一句會死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