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征兵榜文
池淺湊上前去,才發現府衙的公告牌上貼了張告示,池淺因為身體嬌小,還沒有瞄到一眼,就被人群擠了出來。
池淺趕緊拉過旁邊一個看起來憨憨的人問道:“這位大哥,上麵寫了什麽?”
那人撓撓頭,嗬嗬笑了兩聲,“這……這位小兄弟,我不識字!”
池淺:“……”
旁邊一個秀才模樣的人好心地對他們解釋道:“淩王率領的軍隊馬上就要經過這裏,這是征兵榜文,上麵寫著家裏無田者可以自願報名參加,不強製要求,而且編入軍隊後還可以領取一定的錢糧補貼,這種征兵方式倒是新鮮!”池淺聽完後愣了愣,這個好像現代的服兵役呀!
池淺看著那張告示,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機會,池淺想到這就急匆匆跑去報名了,領完兵服後喜滋滋地哼著歌,突然背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池淺疼得齜牙咧嘴,正想回過頭怒瞪來人一眼。
那人倒先樂嗬嗬地開口了,還邊說邊拍池淺的背,“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池淺被拍得差點吐血,“大……大哥,原來是你呀!真巧!”
“小兄弟,我叫甄二,姓甄,在家裏排老二,你叫什麽名字啊?”
甄二?果真是很二呀!池淺努力憋笑,“甄大哥,你這名字取的很有藝術感啊!你叫我小池就行了!”
“那是當然,我這名字是我老爹給我取的,比我家旁邊的狗蛋,二丫好多了!”甄二看了看池淺懷裏的兵服,又看了看池淺,不解地問道:“小池,你長得這麽瘦小,也來當兵啊?”
池淺點了點頭,滿臉愁苦地說道:“是啊!我爹是個落魄書生,很早就去世了,家裏也沒有田地,現在我娘也病了,隻好去當個兵領些軍餉。”
池淺看著甄二也不像三代貧農的樣子,“你呢?”
甄二對池淺的遭遇表示同情後,一臉崇拜地說道:“淩王是我甄二心中的大英雄,能在他手下當兵,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值了!”
池淺豪氣並且用力地拍了拍甄二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道:“甄大哥,你以後一定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池淺與甄二趕往軍隊臨時駐紮的營地,正好遇到薛言帶著士兵要外出辦事,薛言穿著黑色鎧甲,卻一臉斯文秀氣,真真一副儒將的樣子!池淺與甄二恭敬地站在一旁,池淺急忙低頭,嘴裏默念著:“不要認出我,不要認出我……”甄二疑惑地看了池淺一眼。
薛言隻是對旁邊的士兵微微點了點頭,就從池淺他們眼前走過去了,池淺正鬆了一口氣,與甄二疾步往前走,薛言溫潤的嗓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前麵兩個小兵站住!”
池淺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差點喘不過氣來,旁邊的甄二倒是顯得有些興奮,一下子轉了過去,池淺慢得像蝸牛似地挪動自己的腳步。
薛言低頭掃了他們一眼,眉頭微皺,臉上突然現出詫異的神情,“王……”
池淺急忙朝他使眼色,薛言擺了擺手,旁邊的其他人就退下了。
池淺對旁邊有些呆愣的甄二輕輕說道:“甄大哥,你先去吧!我這裏有些事要辦!”
“小池,你沒事吧?”甄二一臉擔憂地問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他人順帶拖走了。
薛言與池淺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薛言恭敬地道:“薛言參見王妃!”
池淺有些心虛地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薛言的肩膀,“薛將軍,我們算是朋友吧?”
薛言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笑道:“當然!”
“朋友之間就應該互相保守秘密,兩肋插刀對吧?”
薛言有些不解地望著池淺,不知道王妃為何要與他扯這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池淺壓低聲音,說道:“所以,薛將軍能不能別把今天的事告訴王爺?”
薛言皺皺眉頭,抱拳作揖,有些歉意地說道:“王妃,此事恕薛言不能從命!”
池淺靜靜地盯了薛言兩秒,薛言被池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俊臉微紅,池淺歎了一口氣,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薛將軍,倘若今日是雲汐公主上戰場,你還能從容平靜地待在府裏嗎?”
薛言渾身一震,眼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良久,才緩緩道:“薛言今日未見過王妃。”
池淺有些喜出望外,就學著古人抱拳作揖,“多謝薛將軍!”
也不知道是不是薛言的緣故,池淺與甄二被分配到了火頭軍裏,不用上戰場,隻需每日做飯就行,池淺倒是樂得輕鬆,有時候聽那些士兵講講王爺相公的豐功偉績,有時候也能遠遠地看到王爺相公從帳篷麵前走過,每次看到池淺一臉幸福的花癡樣,甄二的神情就像活吞了蒼蠅一樣。
一次,池淺送完糕點喜滋滋地回來,甄二看著池淺眉清目秀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地說道:“小池,你不會……”
“怎麽了?”池淺有些緊張地看著甄二,這個榆木腦袋該不會認出自己是個女的吧!
“你不會喜……喜歡王爺吧!”甄二大喘氣了一口,終於說了出來。
池淺嘴角抽了抽,誰說古人純潔的?池淺挺起胸膛,企圖裝得漢子些,聲音壓低八度:“甄大哥,我可是條漢子,我對淩王隻有滔滔不絕的仰望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
甄二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這樣就好,聽說淩王妃很凶悍的,現在王府裏連一個側妃都沒有,你要是進去,就你這小身板……”
“我謝謝你啊!”池淺皮笑肉不笑,狠狠踩了甄二一腳,甄二疼得齜牙咧嘴。
池淺捏著手裏的麵團,用力地踢了踢歪在一旁的甄二,“甄大哥,快起來幫忙,不要做你的白日夢了!要是今天饅頭做不完,又要被葉將軍訓了!”池淺到現在才明白葉廬月簡直就是軍營裏的魔鬼女教官,軍紀嚴明,懲罰士兵,從不手軟。
甄二手裏折了一根樹枝,趴在池淺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小池,現在我們的軍隊就快到南祁與鬼方的邊境了,剛才我去樹林裏拾柴火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奇怪的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敵國的奸細啊?”
池淺奇怪地看了甄二一眼,“甄大哥,你是還沒睡醒嗎?”
甄二不理睬池淺的話,自言自語道:“我晚上得再去看看,說不定抓住個奸細,我就能上戰場殺敵了……”末了,他又轉身對池淺說道:“小池,你去不去?”
池淺望著甄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就他那不會轉彎的腦子,池淺還是放心不下,“說不定那些人是當地的農戶呢!算了,晚上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甄二異常高興地拍了拍池淺的肩膀,憨憨地笑了,“好兄弟!”
池淺隻覺得肩頭火辣辣地疼,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手殘了,饅頭都歸你做,現在還不快過來幫忙!”
軍隊的營帳紮在一片小樹林旁,臨近一條小河,便於取水。入夜後,帳篷外隻有巡夜的將士,池淺與甄趁士兵換崗時二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
池淺與甄二來到了白天他們拾柴火的地方,樹林裏異常寂靜,間或的蟲鳴聲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池淺與甄二在灌木叢裏蹲了兩個小時,池淺困得直打哈欠,望著黑黢黢的樹林,低聲道:“看吧!你早上看到的那些人肯定是當地的農戶。現在天都快亮了,根本沒人,我要回去睡覺了!”
“噓!”甄二平時憨厚的臉上竟多了一絲嚴肅與凝重,池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遠處的草叢微動,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被風吹動的,在微弱的月光下,池淺看清了原來是因為有幾個人從那裏穿過才引起草叢搖動的,那些人在河邊待了一會兒,交頭接耳了幾句,就離開了!
池淺與甄二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的行為,待腳步聲消失後,池淺與甄二撥開草叢,來到了他們剛才站的地方,根本沒發現什麽異樣。甄二撓了撓頭,厚重的眉毛糾成了一團,開口說道:“小池,你發現什麽沒有啊?難道那些人是在商量怎麽捕魚嗎?”
池淺蹲下去,在河岸邊發現了很多枯死的草,她微微擰眉,突然開口問道:“甄大哥,這裏是河流的中遊嗎?”
甄二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軍隊是在河流下遊汲取的水?”池淺盯著那河水問道,甄二再次點了點頭。
池淺望了望天色,拔腿就跑,“糟糕!”甄二急忙追上去,邊跑邊問,“小池,到底怎麽了?”
“這條河的水被投毒了,現在這個時候,軍營裏應該開始做飯了!”池淺跑得氣喘籲籲,臉上的神情異常慌張。
池淺與甄二趕到軍營時,正好碰到薛言與葉廬月邊走邊商量軍務,池淺急忙跑上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薛……薛將軍,河水被投毒了!”
薛言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旁邊的葉廬月則一臉狐疑地盯著池淺。
池淺不管其他人的眼光,急忙問道:“今天早上的飯菜?”
薛言急忙派了一個士兵到火頭軍營去,轉頭對池淺說道:“今日還未開飯!”池淺這才鬆了一口氣。
士兵拿了今早剛做的飯菜喂了一隻狗,不到半個時辰,那隻狗就一命嗚呼了,飯菜裏果然有毒。
甄二望著眼前駭人的場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低聲道:“小池,幸好你機警,不然我們都要到閻王爺那兒報到了!”
旁邊的葉廬月,朝薛言說了一句,“薛將軍,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告訴王爺了。”又轉身對池淺與甄二展眉微笑,“這次你們兩個做得很好,待會兒等王爺來了,就準備論功行賞吧!”
甄二顯得很高興,池淺一時間呆若木雞,愣在原處,薛言同情地看了池淺一眼。
“小池,你是高興傻了嗎?”甄二疑惑地問道。
甄二話音剛落,眾人就齊齊恭敬跪下,池淺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