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乖孩子
警察已經把林冉三人全部帶走,倪笙又等了等,才見藍添和關興姍姍來遲。
“隻有你們兩個?二少爺呢?”倪笙清秀的娃娃臉滿帶吃驚。
“二少爺在跟家集團的長老視訊開會,隻讓我們過來。”關興揉了揉自己中英混血的深邃眼眸,有些頭疼。
“可是蘭小姐出事了,我剛才又了第二次電話給你,不是讓你告訴他,蘭小姐吃了需要男人的藥嗎?”倪笙指向車裏鬧騰不已的暴躁女孩。
她雙眸緊閉,在嚷嚷著要冰塊解熱。
藍添和關興表情無辜,麵麵相覷,的衝他攤手聳肩。
……
“東南亞各公司這個月的銷售業績,對比去年的提升了兩個百分點,而墨即銀行在瑞士新開的分行,前景卻不太樂觀,員工私吞公款、經理潛規則下屬等負麵新聞,也大大影響了那邊的儲戶對我行聘用職員能力的質疑.……”
電腦屏幕上西裝革履的安毅然,正頭頭是道的深度剖析著即墨集團今年上半年的盈利趨勢,這個報告每年都要總結一次,會議在座的都是元老級的董事,正眉目嚴肅的盯著自己這個泰國分公司的CEO,而視頻那頭的即墨琰,則是一言不發,即使是見慣大場麵的安毅然,也不禁手腳微抖,聲音發顫。
他一邊井條有序的剖析著即墨集團各行業的發展狀況,一邊時不時的觀察著始終低著頭,眼神沉靜隱晦的即墨琰。
“而對於瑞士人民的質疑,我們或許可以采取這樣的措施,譬如給低於市場價的借貸項目,撥給他們當地的一些大財團……”
安毅然驚恐的閉上嘴,他忽然聽到手機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緊張的轉頭一看,才發現手機是即墨琰丟的。
全球限量三部,價值近千萬的華貴手機,支離破碎的躺在即墨琰身後的地上。
“董、董事長,我是不是什麽地方說錯了?”安毅然抹著大餅臉流出的潺潺汗珠,臉色嚇得白裏透青,說話都結巴了,“我、我的分析和意見不妥當?需要修改、修改哪裏嗎?”
妖孽美男的眼神陰鬱得想殺人,可以這麽說,安毅然進即墨集團二十多年,娃都跟即墨琰一般大了,卻從來沒有見即墨琰臉色如此的難看過。
他不管對著任何人,都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冷淡姿態,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哪怕是看著即墨琰長大,一手扶持他擠掉自己父親,登上即墨集團掌門人寶座的三叔即墨升,此刻也大為震驚,關懷備至的問他,“阿琰,你不舒服嗎?”
“沒有.……”即墨琰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他急促的呼吸著,很明顯的在壓抑著,汗濕的額頭的青筋緊繃得一根根冒出來,深深的吸氣,再重重的吐出。
過了好久,他才抬起頭,冷著沙啞的嗓子對視頻裏幹站著的安毅然說,“安叔,剛才的分析很好,說完了嗎?”
漂亮桃花眼裏的紅氣仿佛是熊熊烈火在漫天飛舞。
安毅然抖著聲音,顫巍巍的回答,“沒有,董事長。”
“那你接著說。”聲調恐怖得像是有人在拿刀砍人。
安毅然拍了拍嚇得有些發疼的胸口,繼續開口,“人都要為自身的利益著想,瑞士的那些財團也一樣,我們給了他們這麽大的好處,他們少不了在外頭多說墨即銀行的好話……”
“砰!”視頻那邊的電腦突然被霍然起身的即墨琰粗暴踹飛,安毅然隻看得到男人風一般疾奔出門的高大背影.……
這場會議,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
“算了,等他回來再繼續會議。”即墨升擺了擺手,關掉電腦。
一屋子的元老敢怒不敢言的,跟著他離開會議室。
……
銀湖灣出口處的路邊。
“她怎麽樣了?”即墨琰風風火火的開了車過來。
男人車沒熄火就推門掉下,嚇得副駕駛座的唐霖趕緊鑽過去,操作停好車。
“很不妙,她現在不纏著要冰塊了,吵鬧的嚷嚷著,說需要男人。”倪笙欣喜的轉頭看即墨琰。
少女趴在車窗的哭泣模樣讓即墨琰眼神更陰鷙,開門扶住她,嬌軀發紅小臉可憐。
蘭溪低頭,視線迷離恍惚的看了看地上的男士手工皮鞋,體內渴望男人欺負的欲火燒得更厲害了,她眉頭緊鎖的反抱住他,心中頓悟幾分語氣中的恐慌更加深刻,“先生,你是好人嗎?是的話,可不可以幫助我?”
“不可以。”使勁壓抑被她蹭出的火,即墨琰摸了摸她久違的尖瘦娃娃臉,曾經是笑容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現在卻是慘遭別人欺負的委屈怨婦。
“你都不肯脫我的衣服,那你肯定是好人。你認識王火火嗎?他長得很漂亮,你幫我把他找來好不好?我就算今天非失去貞潔不可,我也隻願意給他.……”蘭溪仰著頭,使勁眨著根本看不清男人樣貌的大眼睛。
在場的男人們聽得心情複雜。
即墨琰咬著牙,不管臉上流出的汗水。
他低下頭,四目相對,目光深沉的看著認不出他的嗚咽少女。
“先生,幫幫我嘛,求求你了.……”聲音甜得幾乎要了他的命。
把不安扭動的她摟得更緊,火熱的薄唇親了親她桃花般豔麗的粉頰,幹脆將她公主抱起,“唐霖,哪裏有冰涼的池子?丟她進去一晚能解毒不?”
唐霖畢竟見多識廣,“一般的水就能解決,那還是媚藥嗎?媚藥之所以叫媚藥,肯定是那些臭男人想與女人親密接觸,才費心費力研究出來的。”
即墨琰的表情在掙紮,內心在天人交戰,“我不想碰她……”
“那也有解決的方法,你隨便找個男人給她。”唐霖玩笑的一句話,毫不意外被他踹了一腳。
“先生,幫我找火火來,我需要他,我願意給他欺負……”蘭溪開始低泣,難過的表情魅惑人心,偏偏語氣堅定得那麽的可愛。
“乖孩子,不用找了,我就在這兒……”即墨琰深深的吻著她,急不可耐的,繃緊了老半天的壞情緒此刻終於鬆了弦,聲音暗啞迷人,隱有笑意。
“火火,我要火火……”渾然不覺他說了什麽的蘭溪,搖了搖他的強勁手臂。
“火火.……”
“幫幫我,過來救我,火火……”
少女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二少爺,你打算親自給蘭小姐解毒?”倪笙看他抱著蘭溪上了後車座。
他點點頭,“過來開車。”
“去哪兒?”倪笙趕緊坐進去,發動引擎。
“酒店不安全,去你家,離這裏近。”
……
蘭溪有點不太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半夜裏,那個臉紅心跳的夢卻一直做,不停的重複。
那個美得不像是真的夢境裏,她和火火真是很快樂的。
那是一場場洞房花燭夜的美好歡愛,如果是在清醒的時候,她不會那麽無所顧忌,請求讓他肆意的侵犯著自己。
放浪,很多女人在摯愛的麵前都會這麽做。
本來他是她認識的男人裏最狂妄冷淡的一個,在他麵前什麽要求都不敢提。
那麽一個又冷又霸道的男人,陪她一夜甜到了她的心。
那天晚上他什麽時候來找自己的?蘭溪已經想不出。
夢裏恍恍惚惚,寬大的床在搖,那具高挺的俊軀和她麵前的牆壁融為一體,襯得她被疼愛得哭泣求饒的模樣,沉迷他狠狠欺負的模樣,真的很幸福。
抱著他時疼得流淚,卻又心甘情願。
那張俊臉白皙如雪,可又沒有雪那樣的冰冷,溫和得像是年幼時抱著她安撫的孤兒院女院長,暖暖的,柔柔的,希望她健康快樂的長大成人。
溫柔得讓她不願清醒,怎麽可能再放他走?
一定是他吧?她雖然看不見,聽不清,可是她的感受不會錯。
……
張開雙眼瞬間醒來,蘭溪的唇角咬得發白。
太陽都升上半空了。
少女直起身,蓋在上邊的粉色蠶絲被隨之滑下,露出遍布青紫痕跡的玉峰。
柳葉眉略皺著,俯視皺巴巴的新床單,嗅了嗅,肯定是半夜剛換的。
分開腿的刹那間,便是撕裂般的劇痛……
少女嬌媚的小臉上多了困惑,往四周掃視。
這是倪笙的家,沒錯的。
床上的東西都已經煥然一新.……
她昨晚,真的跟一個男人躺在這兒,做了不該做的。
兩片柔嫩的唇瓣咬得更加的白,她眼神迷離,卻並不難過。
空氣裏,還隱隱約約的流轉著薄荷香混合煙草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