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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我也不愛你啊

  “即墨先生,你有記得幫我注銷手機號碼嗎?”蘭溪洗菜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


  “注銷了。”即墨琰遞過來一張手機卡,“這是我的號碼,你先將就著用。”


  “那怎麽好意思呢?”蘭溪受寵若驚,“你也需要聯係人用啊。”


  “我有幾張卡,這張是私人卡,知道的隻有幾個最要好的人。”即墨琰雲淡風輕的解釋。


  她拿著這張卡,萬一出了什麽事,能隨時聯係他的幾個心腹求助。


  傻姑娘很是感激,“謝謝你啊,我以後一定會努力賺錢,償還你的天大恩情的。”


  男人一聲嗤笑,利滾利,她欠的已經太多。將來除了肉償,他不接受其它償還方式。


  晚上。


  吃飽喝足,蘭溪進二樓的書房看書。


  邊看邊發愁,“我什麽時候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呢?”


  “再多等一段時間。”門外突然傳來即墨琰清淡淡的回答。


  蘭溪嚇一大跳,“即墨先生,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啊?”


  “在看什麽?”即墨琰坐到她旁邊的沙發,暼一眼,頓時不懷好意的笑了,“小淑女和十個壞大叔的故事?你居然看黃色書刊?”


  “啊?沒有沒有!”蘭溪小臉通紅,連忙擺手嚷嚷,“我剛才選書的時候心不在焉,都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麽!”


  很是羞恥的解釋完,低頭一看,靠!她拿的其實是《資治通鑒》。


  很出名的古人巨作,哪裏是什麽黃色書刊啦?


  “即墨先生,你戲弄我!”


  爬起來靠近他,要拿書本去拍他肩膀的傻妹紙,猛然與他刀劍一般犀利的眼神對視上,立馬慫了,轉過身乖乖坐好,假裝繼續看書。


  太嚇人了,他不說話時,直勾勾盯著人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坐立不安。


  即墨琰的眉峰輕輕的攏起。


  怎麽這麽天真好騙?說什麽她都信?


  傻得還不夠徹底。


  不然怎麽不學外邊那些小心機婊,爬他的床,纏他的腰?使勁渾身解數的榨幹他?

  剛才彎下腰要打他時,她那件寬鬆男士白襯衫下的燦爛春光,實在是香豔誘人……

  她在想自己大逆不道撲向即墨琰時,他到底有沒有往自己的衣領瞧過?

  此刻,即墨琰突然麵無表情的走出去。


  他找到在一樓吃葡萄的倪笙,“把客房裏的男士衣物都丟了,換上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不都是扣子不同的白襯衫嗎?蘭小姐又不是傻子,她才不會穿呢!”倪笙鄙夷的朝天花板翻白眼。


  “那她還剩下另一個選擇。”男人很是嚴肅的沉聲說著。


  “什麽選擇還能二選一?”倪笙好奇的湊近他。


  “不穿。”


  “.……”


  這位高冷的主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看完了書,蘭溪去找換洗的男士衣物時,發現隻有清一色的白襯衫了。


  她大驚失色的找到倪笙,“小哥哥,不對啊,我房間裏的衣男裝原本都是五顏六色的,怎麽這會兒除了白襯衫,就還是白襯衫,女裝都沒有了?”


  “哦,你說那個啊?”倪笙根本不敢看她,伸手假裝擦拭樓梯的扶手,“客房的男裝本來是給客人留宿專用,都是新衣服。但是你一個女生穿了,再洗過,那味道就變了,下次有男客人來,聞到氣味了,會誤會二少爺把穿了好久的舊衣服施舍給他們穿。反正二少爺的衣服都隻是穿一次就丟,我都拿去幹洗了,你臨時穿著,問題不大。”


  “呃!”少女似懂非懂,但還是妥協的點頭了。


  寄人籬下,就別要求那麽多了。
……

  洗完澡,蘭溪扭扭捏捏的換了還留有淡淡薄荷香的白襯衫,去了即墨琰的房間。


  看見一身清爽的即墨琰,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蘭溪步伐輕快的走進去。


  “即墨先生,你也洗好澡了呀?我來拿你的衣服去洗。”


  坐在沙發看財經雜誌的男人,慢悠悠抬頭,目光與那雙潔白長襯下的雪白大長腿對上時,他的鼻血立即飛流直下三千尺。


  “啊!即墨先生,你流鼻血了!”蘭溪大驚失色,飛撲過去,抓起茶幾上的餐紙,就要給他擦拭鼻子。


  “滾出去!”俊臉紅得恐怖的男人,粗喘著氣,語氣陰沉沉的下逐客令。


  蘭溪被他前所未有的嚴厲表情嚇住,還是記得跑進浴室拿了他換下來的衣服,才倉皇的離開。


  他怎麽了?為什麽突然發脾氣?


  她是在關心他啊。


  少女邊洗著衣服,邊委屈的胡思亂想。


  “即墨先生.……是因為我給他帶來這麽的麻煩,嫌棄我了,所以不想讓我待在這兒了嗎?”


  越想越難過,茫然若失的她已經考慮清楚,明天就走人吧。


  人家都討厭她了,哪裏還有臉繼續待在這兒?


  她也是有尊嚴的。


  二樓主臥。


  倪笙幸災樂禍的倚著房門,笑嗬嗬的瞧步伐沉重邁進浴室的主子,“二少爺,你這叫不叫自討苦吃啊?讓人家姑娘挑起了火,又不敢找她滅,現在就自己苦哈哈的用手解決吧。”
……

  霍家。


  霍景軒半夜裏醒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他揉著漲疼的腦袋,不耐煩的大吼出聲,“溪兒,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外麵立刻被人推開,燈光打開,映出白色吊帶短裙的即墨蓉。


  女人眼眶青紫,坐著守在他門外幾個小時,無法入睡,精神很差。


  “怎麽是你?我的手機呢?”霍景軒的臉瞬間冷了下去。


  “我送你回來的,已經半夜兩點了,你好好休息,先別玩手機。”她苦澀的輕笑。


  “我問你,我的手機呢?你拿哪裏去了?”霍景軒猛地跳下床,跑近她。


  “我說了,天色太晚.……”


  輕言細語的解釋未說完,即墨蓉的柳腰挨了他重重的一腳。


  “拿我的手機來!別再讓我說第三遍!”男人麵露煞氣,聲音冷沉如魔鬼,一字一頓的警告她。


  “好。”她勉強的扯起唇角,去對麵的書房拿他的手機過來。


  東西到手,麵前的米白色房門砰然關上,臉色慘淡的絕美女人隻聽得到裏邊冷冰冰的男聲清晰傳來。


  “賤人,拿著你的東西滾出我家,這裏不歡迎你!若是明早起來還看見你,別怪我拳腳無眼!”


  嗬!說她賤,他又好得到哪裏去?


  還不是跟他一樣,犯賤的執著於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

  臉色白得恍若僵屍的憔悴女人,咬著幹燥的櫻唇自嘲低笑。


  手機忽然震動,有短信進來了,一條接一條,全是霍景軒發來的。


  短短的兩分鍾裏,他發了上百條短信,可見內心之急躁,感情之深刻。


  即墨蓉一手捂著淚光閃爍的眼眸,卻還是無法避免的聽到那還在源源不斷震動的短信提示聲。


  他以為這個號碼還是蘭溪的,所以還在孜孜不倦的給她發信息。


  他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如此堅持?

  是不是那個臭丫頭一夜不回複,他哪怕發到天亮也不會睡覺?


  再也承受不住,即墨蓉顫抖的雙手,好幾次伸到手機的邊緣,才打開屏幕。


  她咬著被灼熱淚水覆蓋的唇瓣,壓抑著不敢哭出來,貪婪而羨慕的看著心愛男人給那個臭丫頭發的各種短信。


  有道歉、有思念、有表白……

  更多的是哀求,哀求那丫頭快點回來,不然,他真的就要死了.……

  沒有她,他真的會鬱鬱寡歡死去的。


  他打字都是那麽的歇斯底裏,明顯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溪兒,回來!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我再也不打你了!我以自己的生命發誓!—


  —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和睡覺了!昨晚忍不住去喝了點酒,好不容易喝醉了,才能睡上兩個小時!—


  —可是一覺醒來,發現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好害怕!—


  —我在哭,你察覺到了嗎?你忘了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了嗎?除了你被即墨蓉那個賤人弄去小島的那次,以及你去教書的幾天,我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麽久!我愛你!我愛你.……—


  最後那三個情深似海的溫暖字眼,他足足打了一百遍。


  即墨容捂著淚流成河的慘白麗容,跑下了樓。


  失魂落魄的走出這個破爛不堪的霍家,女人仰視著漆黑夜空中的唯一一顆星子,嗚咽著在手機上打了四個字,—我也愛你—


  霍景軒的電話瞬間就打了過來,她不敢接聽,隻是任由臉上的淚水越流越多。


  霍景軒打了兩個電話,她都不接,他又改為狂發短信。


  —溪兒,剛才是你回複我了嗎?對不對?—


  —你在哪裏?我好擔心你!—


  —為什麽不接電話?你居然說你也愛我!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告訴我你的位置,我去找你好不好?—


  即墨蓉淚眼婆娑的瞧著那些情深意切的短信,羨慕妒忌恨的喃喃自語,“我也想做你心目中的溪兒啊,我去整個容,整成她,好不好?”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走出,穆鬆臉色陰沉揪住她的衣領,怒氣衝天,“你敢去整成別人看看?清醒點,他不愛你!”


  “可我也不愛你啊。”寂靜無人的街上,回蕩著女人嘲弄的低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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