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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永遠不走了

  十二點一過,家家戶戶都開始在門口放鞭炮。


  整座城市頓時熱鬧沸騰了起來,煙霧繚繞,炮聲震耳。


  蘭溪透過窗子,看著在門外放一長串鞭炮的鄧嫂,覺得她好勇敢。


  蘭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鞭炮聲,不敢去點燃那玩意兒。


  “高興嗎?”男人坐下來,由後擁住她,俊偉的下巴抵著她圓潤雪白的肩膀。


  左肩有幾處紅痕,他之前情動時咬上去的。


  力度不大,她當時並不疼,矜持的迷離杏眸裏還透著享受。


  她不知道男人在看她的身上哪處,依舊專注的欣賞外邊的鞭炮美景,納悶的隨口一問,“高興什麽啊?”


  “陪你過除夕。”他輕啃著那幾處紅痕,不想讓它們這麽快消淡。


  電流般的酥麻感,透過被他欺負的肩膀攀延而上,讓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三年。”他意味不明,含糊不清的又補了一句。


  回過神,她聽懂了,眼神有些怔忡。


  似乎從景軒去世的那年開始,連續三年,他都和她在這裏過年。


  去年的除夕,他們還彼此冷戰。


  即使同床異夢,也是相互嫌棄,各自背對著雙方,一睡到天亮。


  前兩次過年,他都是大年初五當天就走了,返回馬來西亞。


  今年,他們卻溫情脈脈,感覺好不可思議。


  可是,他這次又會在這兒待多久?

  蘭溪心口泛酸,一時之間,煞風景的口不擇言起來,“你初幾會離開這裏?”


  即墨琰沉默了一秒,把她的身子扳過來。


  他散漫的聲音,語氣似笑非笑,“就陪著你,永遠不走了。行不?”


  蘭溪做夢都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麽回答,不由得驚呆了,“那你老婆怎麽辦.……”


  “我有什麽老婆?”他眉宇間的溫柔瞬間褪去,眼神冷淡的盯著她。


  她低頭,微微咬著牙,“我不想做讓你不回家,拋棄老婆的第三者.……”


  “你算什麽第三者?”男人氣急反笑,言語飽含嘲諷。


  蘭溪的心,一下子冷下去,有些發疼。


  原來在他的心中,她連最卑賤的第三者都稱不上。


  場麵頃刻間,變得僵硬冰冷。


  “好了,看夠了煙花,就過來睡覺吧。”他要抱起她。


  她用力的掙脫,堵著氣,率先回到了床上。


  小女人把自己整個人都縮進了粉紅色的厚重棉被裏,裹成了粽子,隻留給他一個傲嬌的小背影。


  薄唇邪氣的勾起,他不以為然的伸手一扯,卻沒有扯出一點兒被子。


  “蘭溪,別任性。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我不想生氣。”他居高臨下的抱胸,出聲提醒她。


  蘭溪的心裏,此刻難過得不行,怎麽可能搭理他?

  她依舊無動於衷。


  盯著她看了半晌,即墨琰沉下了臉,大步走向門口,摔門而去。


  巨大的聲響,猶如狂風暴雨,無情而冷硬的砸在蘭溪的心口。


  好難受,好不開心……

  她緩慢的起身,望著明媚燈光下的寂靜房間,目光漸漸變得空白呆滯。


  孤零零的落寞氣息,在漫山遍野般的肆虐整間房子。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又被人打開。


  去而複返的冷清男人,手裏抱著一床棉被。


  長腿一踹,關好門,他一言不發的回了床上。


  而蘭溪,早就快速的鑽回被窩裏,眼不見心不煩。


  左側的床單深深一陷,男人高大威猛的身軀躺在上麵。


  他關了燈,一室俱靜。


  心思各異的兩人,都沒有再搭理對方。
……

  一旦睡著,就猶如死豬,被那人大清早的趁人之危了一個小時,蘭溪才有所感覺的醒來。


  她睜開憤怒的眼眸,赤果果的肌肉身軀,就這麽呈現在她的麵前。


  完事的男人也不看她,用紙巾給她清理不小心留她腰間的東西,直接去浴室清洗了。


  她想質問他,為什麽不過問她的自願,就強行的對她逞凶作惡?


  可是話到嘴邊,她終究是沒有臉皮問出口。


  出門前,他吻了吻她氣得緊抿的嬌唇,“別下樓,來拜年的客人很多,你不會想見到。”


  看著他西裝革履的走出去,她晶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去。


  她就這麽見不得人?


  他要弄她,甚至不需要再過問她。


  可憐她還想永遠的,跟他和睦相處。


  嗬,可笑她終究隻是癡心妄想。
……

  蘭溪刷牙洗臉完,時間不過才八點半。


  而大廳裏已經是人聲鼎沸,喧鬧如菜市場。


  鄧嫂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來了。


  看到坐在梳妝台前的嬌柔女人,鄧嫂不禁驚豔的愣住了。


  柔順的黑長直,猶如上等的緞帶,慵懶的披散在紅痕點點的雪白香肩。


  櫻花粉的雪紡長裙,飄逸而夢幻的映襯著她那張清水出芙蓉的嫩臉,與世無爭,美得不可思議。


  偏偏輕蹙的柳葉眉,讓她的神情多了一分愁緒,有著楚楚可憐的病態美。


  鄧嫂覺得,她要是用雙手捧著心口,那就是活脫脫的西施再世了。


  從鏡子看到鄧嫂的身影,蘭溪趕忙站起來,衝她微微一笑。


  “二少爺在招呼到訪的客人,你先將就著吃這些,不夠再打電話給我,我給你拿。”鄧嫂放下食物,也不等她回答,急匆匆的往樓下走。


  還要給客人們端茶倒水呢,等下有得忙了。


  蘭溪看著香氣撲鼻的早餐,靜默了幾分鍾,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她心情不佳,自然食不知味。


  此時此刻,她總算看出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原來,竟是連一個借宿的客人都不夠資格。


  她其實也想下樓去幫忙啊。


  反正外界都知道她隻是借宿的,她出現在那些大人物的視線範圍裏,無傷大雅。


  可是,他連一秒的露臉機會,都不肯給她。


  更別提帶她出門,和她一起逛街了。


  女人低下頭,咬著牙自嘲一笑。


  蘭溪,你的腦子進水了?

  怎麽會因為他隨口一說的“永遠不走了”,就愚蠢的當了真?

  以為他會拋下他的老婆,一輩子和你朝夕相處,雙宿雙棲?

  女人的心,此時又有了變化。


  她又開始質疑,自己留在這兒,究竟是對還是錯?
……

  沒等蘭溪理出個所以然,一道她此生聽了恨之入骨,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的成熟男聲,悠悠緩緩的傳進了她的耳中。


  “即墨先生,好久不見,恭喜恭喜啊。”


  “宋先生,你來這兒做什麽?”這是即墨琰微帶沉凝的聲音。


  宋衍晨性感的沙啞聲音含上了一絲笑意,話裏有話的譏諷他,“即墨先生這話說的,總不能我賣了一次你的小狗,就還跟我慪著吧?再說,她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讓你玩得不亦樂乎?”


  男人口中的小狗——蘭溪,氣得七竅生煙,拳頭掄得咯吱響。


  她漲紅著恨意滿滿的小臉,猶如一股旋風似的,瞬間衝了出去……

  大廳。


  一屋子的大人物,異常驚愕的看著難得不耐的即墨琰,在推著淡笑自若的宋衍晨往門外走。


  即墨琰這人,說不上脾氣有多好。


  但是他一向是笑麵虎,不輕易在外人麵前顯露一絲一毫的情緒。


  可是現在,他的言語和眼神裏,都是對宋衍晨這個黑白兩道通吃,身份撲朔迷離的男人的嫌棄。


  而宋衍晨,卻向來是三秒鍾的耐力。


  誰惹怒了他,沒多久就會下場悲慘,晚景淒涼。


  現在,即墨琰在那麽多的權勢人士麵前給他難堪,他也隻是一直笑容滿麵,並未有所不悅。


  更讓這些大腕們目瞪口呆的是,一道鵝黃色的倩影忽然速度如閃電的席卷而來了,站在宋衍晨的麵前。


  女人身上那股滔天的煞氣,讓見慣大場麵的他們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仿佛被她寒惻惻的陰森目光一瞪,就立刻五馬分屍,永不超生。


  這個女人,不就是霍氏前總裁霍景軒的女朋友嗎?


  據說,霍景軒曾送給即墨琰一樣可摯愛的寶貝,所以他收留了這個無家可歸的女人。


  賞她一口飯吃,給她找了一份秘書的工作自食其力。


  即墨琰看到她,臉色都黑了,眼底的不悅浮出水麵,出口的話石破天驚,“滾回你的房間去,這裏沒有你的事!”


  這毫無憐香惜玉可言的場景,倒是叫眾人看得心生同情。


  誰不知道這即墨集團的年輕首席,出了名的花心?

  但凡是隻母的撲向他,他都溫柔以待,來者不拒。


  而麵對這個看起來剛剛未成年的嬌滴滴小美人兒,他卻是這麽的聲色俱厲,叫人意外呀。


  蘭溪不聽,目不轉睛的眼神緊鎖著含笑如青柳的宋衍晨。


  他畢竟已經52歲,歲月不饒人。


  他笑起來時,眼角還是顯露出了一絲皺褶。


  非但不難看,反而多了成熟男人特有的曆練和風韻。


  蘭溪卻看得恨意更深,心裏破天荒惡毒的想,這個斯文敗類怎麽還不去死啊?

  “蘭小姐,好久不見.……”說到這兒,宋衍晨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緩慢而言,“唔,更加嬌嫩滋潤了。”


  他眸底罕見的顯現一縷邪氣,意有所指的幽深目光,紅外線似的穿過蘭溪用圍巾捂得嚴嚴實實的領口,停留在她的肩膀處。


  這個所謂的滋潤,她知,即墨琰知,他也看得出。


  當著外人的麵給她難堪,實在是欺人太甚!


  士可忍,孰不可忍!


  蘭溪氣糊塗了,抬手一揮,就要狠狠的賞他一巴掌。


  更讓她怒不可遏的,則是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及時製止了她。


  “即墨琰!你幹什麽攔著我?不讓我打他?”她氣得流出了眼淚,泄憤的踩了他一腳。


  即墨琰不為所動,轉頭對興致勃勃圍觀的貴賓們下逐客令,“抱歉了,各位,家裏還有事,即墨琰改天再一一拜訪。”


  “改天就改天,大家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就是,祝福也帶到了,即墨先生,我們走了啊。”


  眾人打著哈哈,瞬間消失個沒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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