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才不怕你呢!
蘭溪打開手機導航儀,一家子朝市區的方向步行。
幾分鍾後,來了一輛的士。
熱心腸的司機大叔,幫她們把即墨琰抬上後座,還言明要少收她們的車費,說她們生活不易。
付款時,蘭溪卻是多付了一倍的錢。
一家子就飛快下車,司機師傅都叫不回她們,收回多餘的車費。
“你們看,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居多的,是不是?”蘭溪趁機教育孩子們。
米摯願深有同感的點頭,兒子也在若有所思的感慨。
而姚安安,則握拳咬牙說,“媽咪,我懂了。如果別人一開始就不對我們好,我再紮他們!”
蘭溪蹙眉,輪椅上的丈夫回頭,衝她搖頭,她隻得閉嘴了。
“老即墨,為什麽那個猥瑣老男人欺負媽咪的時候,你不幫她?”小女孩忿忿不平,開始了秋後算賬。
“你不是幫了她嗎?”即墨琰抬頭,挑眉看她。
蘭溪微微一笑,感動他之前袖手旁觀的深刻用意。
女兒開始得意洋洋了,傲嬌的拍著小胸脯,“那當然,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你們和底迪了!”
“保護他們?那我呢?”早熟又小氣的混血美少年,問話輕冷冷的吐出淺粉的唇瓣。
“哎喲!”抖著二郎腿,姚安安笑嘻嘻的依偎到他的懷抱裏,“我靠你保護呀!葛格!”
一番天真無邪的真心話,把別扭臉紅的米摯願哄得,唇角悄悄的彎了一下。
安智幼稚園是他們此行的第一站,入學手續很快辦好,姚慶晗直接留下來上課了。
可是到了即墨琰在網上看中的貴族小學,姚安安整個人都垮了。
老師出的入學考試題目,她一道也答不出來。
米摯願卻是以肉眼不可察覺的神速,精確的完成了。
“姚太太,這個.……關於你的女兒,和你的侄子。嗬嗬,嗬嗬……”老師僵硬的笑著,目光在姚安安和米摯願的身上來回轉。
她先是嫌棄,繼而又猶豫不決。
蘭溪不傻,把孩子們支開去校園玩耍。
她這才擔憂的開口懇求,“老師,女孩子啟智肯定會比男生晚點,我女兒,其實挺聰明的.……”
最後三個字,她說得毫無底氣,聲音輕得像是蒼蠅在嗡嗡響。
老師愛莫能助,“姚太太,愛女之心,我明白。可是姚安安小同學,那麽簡單的題目,一道都答不上來就算了,她連自己的名字都寫錯.……”
蘭溪羞愧難當,求助的看向在觀察女兒答題試卷的丈夫。
名字最後一個(安)字,確實少了一橫。
唉!
“我校雖然不是國內頂級的小學,但是當地的孩子們都要通過層層篩選,才能進來這兒讀書。米摯願小朋友,真是太聰明了,我校很樂意接收。但是,姚安安同學.……”老師歎息,拒絕的話意點到為止。
“安安不能來這裏讀書,那我也不會來。”門外陡然響起了清涼堅決的男聲。
老師駭然轉頭,便見姚安安和米摯願,不知何時回到了門口。
蘭溪紅著眼,無顏去看靠在小男孩懷裏傷心落淚的女兒。
她難過的看緊抿唇角的米摯願,“葛格,原來我這麽笨,大家都嫌棄我……”
“不是的,安安,你很聰明。可是你的聰明才智,不是在學習這方麵而已。”蘭溪於心不忍的安慰女兒。
她真的做錯了嗎?
覺得女兒隻要過得開心,成績不好也沒關係,所以從不逼迫女兒補習課本。
老師一臉的為難,不知是該說服米摯願在這裏讀書,還是勉強的一並接收姚安安。
“老師……”死盯著試卷的即墨琰,抬頭看她。
“什麽事,姚先生?”老師尷尬的擠出一抹笑,詢問他。
男人笑了笑,語氣閑散,“你能不能,給我女兒一學期的時間試試。如果她真的跟不上學校的學習進程,我下學期就不帶她來這兒上學了。我的侄子不管去哪兒,都是全市小學成績第一。有這樣的哥哥,我的女兒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姚安安眼露希冀的看著米摯願,她想讀一流的小學,不要被人看不起。
他重重的點頭,“老師,請留下安安。我會教她的,她一定不會拖學校的後腿。”
老師也想留下這個能讓學校名聲遠揚的小天才,可是,就要連帶著收了他的妹妹?
老師做不了主,“我去請示一下校長。”
在接待室等候的十分鍾,姚安安哭得傷心極了,淚水根本止不住。
不管蘭溪怎麽給她擦,還是一流再流,真是我見猶憐。
校長剛剛痛失因病去世的7歲孫女,這會兒見到這張梨花帶雨的可愛小臉蛋,不禁觸景傷情,破例留下她。
……
兩個孩子明天就可以來上學,可是回家的路上,
大家都開心不起來。
一進二樓,姚安安就撲進自己的小房間。
“安安。”剛把丈夫推進客廳的蘭溪,擔心的呼喊,想跑上樓安慰她。
“別煩她。”即墨琰伸手,牽住她的小嫩手。
女兒朗聲閱讀課本的聲音,隨即傳來。
米摯願耐心清亮的嗓子,也不時響起,在幫她解答課題。
蘭溪愕然,繼而欣慰的暖了心頭。
低下頭,看到丈夫的手還牽著自己,她臉紅了。
心口甜出了蜜,女人羞澀一笑。
想想這11年以來,他還沒有這麽主動而溫柔的拉過她的手。
她清美的小臉浮現淺笑,笑顏如花,墜進他平靜的心湖,撩出點點漣漪。
他的呼吸霎時絮亂,眼神紅熱似火。
燒得她耳根發燙,水蜜桃般的嬌豔臉頰,更加添上一層迷人的薄紅。
細著清脆如夜鶯的小嗓音,女人害羞的輕喚他,“阿琰.……啊!”
大手一用力,一個飛旋轉身,她被那雙手圈進他的懷裏,恣意摟吻。
她意亂情迷,完全不掙紮。
他這麽能折騰,身子一定能快點好的。
他欲罷不能,咬牙切齒的擠出沙啞的聲音,“晚上再收拾你!”
她忽然被放開,嬌喘籲籲之餘,甚是困惑,“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啊,我沒意見。”
他邪狂挑眉,人皮麵具下的俊臉透著取笑,“這麽迫不及待,姚太太?早上還服侍不好你?”
“哼!”她從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氣惱的丟在他這張又醜又老的假臉上。
“反了你,敢拿東西丟我?”他低罵,伸手要抓她,卻撲了個空兒。
一眨眼,她已在5米外的門口,囂張氣焰漸長,“你不許老是對我說那種話,我會不好意思的,不喜歡聽。”
“不喜歡聽,那你怎麽不捂我的嘴?”男人薄唇微彎,壞氣的調戲又隨之而來,“它看到身材和性子都這麽火辣的你,吃不到,忍不住口頭蹂躪,我有什麽辦法?”
蘭溪惱羞成怒,真的伸手去捂他這張肆無忌憚的壞嘴了。
他順勢吻住,她的小身板顫抖了一下,又羞又怒的鬆開手。
火沒滅,反而燒得更厲害了。
即墨琰也就忍不住,從褲袋裏掏出一盒雪茄,打算分散體內的邪火。
抽出一根,沒得以點燃,妻子已經飛速奪走。
一整盒高純度的古巴雪茄,包括限量版的名貴打火機,都被蘭溪丟進了垃圾桶。
“蘭溪!你!”男人劍眉深鎖,這下子是真的惱了,“老子第一天認識你的時候,聽說你不愛聞煙味,就改為抽雪茄。你現在一口煙癮,也不肯讓我聞?欠揍還是欠罵?”
他知道自己在吃藥,沒打算真的抽。
隻想點燃了,聞一下味道而已。
身前的女人怔忡,思緒翻飛到了多年以前。
第一次見到他,抽的還是香煙。
往後再遇,他就是雪茄不離身了。
她還真沒想過,他的改變是因為自己。
但是——
“我才不怕你呢!這個家,包括你,都是我在照顧!你要是有什麽不滿,吃飯的時候開家庭小會,看哪個孩子會站在你這邊?”
雙手抱胸,挑釁瞪他的小女人,此刻甚是飛揚跋扈。
誰把她縱容成這樣的?
“去把東西撿回來,我原諒你的任性!”下不了台階的陰鷙男人,冷聲警告。
“哼!”蘭溪壞脾氣一來的時候,是誰都叫不動的。
“蘭溪!”低沉的聲音微微揚高,生怕孩子們聽到,他又發不出多重的音量。
憋屈得那張醜臉,愈發的深沉陰冷了。
“抽抽抽!你都這副模樣了,還想著抽煙!休想!你敢碰那玩意兒,我就穿成站街女去酒吧跟陌生的男人玩,看誰更狂!”扔下警告的狠話,蘭溪恨其不爭的走了,去客廳最裏邊的廚房做午飯。
心高氣傲的男人,生平第一次被人反抗。
偏偏跟他作對的,還是昔日那個膽小如鼠,怕他怕成閻羅王的小朋友!
以前他年輕氣盛,稚嫩青澀的她,事事不敢抗拒自己。
被欺負慘了,就知道用兩泡亮晶晶的眼淚折磨他。
現在呢?什麽都說不聽她了?
星目一眯,顏麵掃地的男人用力撕裂茶幾上的一整盒紙巾。
整個屋子飄得到處都是,漫天飛雪似的,他才轉動輪椅,去了前院。
不一會兒,電話響了,建築師傅們說,已經載著建材鋼筋到了門口。
他開門迎接。
霎時間,後院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開工聲。
二十個工人麻利的忙活著,圍砌院子後邊的小河,蓋養雞鴨鵝的瓦房。
到了傍晚時,一切竣工,工人結賬走人。
蘭溪過去一看,上萬坪的後院已經煥然一新。
多了三間簡潔結實的瓦房,孩子們玩水也不怕掉進河裏了。
中午隻吃了一個饅頭的即墨琰,又在上網查詢,打電話聯絡裝修工人。
宅子破破爛爛,明天也需要大整。
他還提前通知植樹工人,明早過來給後院種一些果樹。
蘭溪欣慰的想,果然家裏還是需要一個男人。
他還以為,他那天說給她養小動物種果樹,隻是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