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番外 有異性沒人性
幫蘭溪洗碗的時候,姚安安順口一提,“媽咪,我們晚上一起睡吧,好久不跟你睡前聊天了呢。”
“呃……”蘭溪尚未回答。
在流理台切水果的即墨琰,已冷冷清清的拒絕,“不行。”
“為什麽?老子隻是睡你老婆而已,又不是搶走她!”多年沒能和媽咪睡覺,女孩河東獅吼的表示不滿了。
恬不知恥的男人,俯視這個絲毫不懂男女之事的呆頭鵝,“老子也要睡她。”
此睡非彼睡,傻乎乎的女兒理解不了。
除了來大姨媽那幾天,每晚都要應付這男人需求的蘭溪,頓時臉紅得不行。
她小聲的勸女兒,“下次吧,寶寶,咱們到時再一起睡。”
“憑啥等到下次啊?再等,老子就要到五一勞動節才能回來了!”少女憤怒的放下洗了一半的碗,怒氣衝天的上樓。
走廊裏,米摯願迎麵走來。
她心裏有氣,看誰都不順眼,就重重的碰了少年的胸膛一下。
小身板瞬間被他撈回,抵在牆角,語氣不善的質問她,“吃了槍炮了?火藥味這麽重。”
“哼!要你管,你不是最愛跟別的小妞兒玩嗎?找她們去啊,來看老子這張母夜叉臉幹什麽?”姚安安漲紅著氣呼呼的清麗小臉,怒吼仰視他。
男孩剛洗過澡,換上了天藍色的法蘭絨睡衣。
寬鬆的睡褲包不住他筆直的大長腿,露出一點腳踝,潔白無瑕,顏色勝過美玉。
他的身上常年有著一股淺淡的檸檬香氣,那是他慣用的沐浴露味道。
看見他這套睡衣,姚安安就惱火,才忍不住對他口出惡言。
沒辦法,誰叫那個討人厭的臭爹地,也有一套一模一樣的睡衣。
“母夜叉許久不見了,現在再看,挺有意思的。”米摯願這樣回答她。
“有意思你大爺?衣服醜死了,還有臉穿出來亂逛嚇人!”姚安安恨不能扒了他這套睡衣,丟到樓下的垃圾桶,眼不見心不煩。
“所以,你衝我發火的緣由,是因為覺得這衣服不好看?”少年劍眉一挑,絲絲邪氣流轉眸底,英俊極了。
撇開氣得通紅了小臉,女孩粗蠻的回應,“對。”
“你等著。”他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一分鍾後,再次出現,他換上了藏青色的黑邊真絲睡衣。
遺傳父親的白種人膚色,加上那張深邃混血的俊臉,其實他穿什麽都風情萬種,天生的國際超模氣質。
但是,姚安安現在心裏不爽啊,看什麽都討厭。
“穿這麽深沉的顏色,你以為自己已經步入更年期可嗎?大叔!”她嫌棄的傷人之話,說來就來。
米摯願瞪她一眼,又折回臥室。
睡衣換上保守又溫和的卡其色,被她嫌棄成了老老爺爺才愛穿的。
他再換,這次是淺杏色,大家最喜歡看見他穿這個顏色的睡衣,超級有氣質。
“超級娘氣。”這是姚安安的評價。
米大少爺也是跟她杠上了。
接下來,淺褐色、深棕色、米白色……
他換上各色各樣的睡衣,都被心情不爽的她批判了個遍。
最後,敷衍了事的米摯願指指身上的亮黃色睡衣,語調清冷的問,“這套,你也看不上是吧?”
“不!這套太特麽的好看了,簡直像是一根行走的大香蕉!老子最愛吃香蕉了!”姚安安拍著雙手興奮大喊。
“你愛吃……香蕉?”少年猛地欺身近她,修長有力的右手抓住她圓潤的肩頭。
姚安安困惑的眨了眨璀璨的桃花眼,是她的聽力出了問題嗎?
為什麽聽到哥哥問這句話的時候,她依稀聽出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他那張俊得沒朋友的完美臉蛋,根本沒有一絲表情。
可是他的聲音,低沉之中帶著讓她莫名心跳加速的奇怪感覺?
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蘭溪的呼喊,飄到走廊這邊——
“安安,你在哪裏啊?別生我的氣了!”
肩頭那隻熱燙的大手瞬間放開,慢條斯理走進房間的少年,回頭清淡淡的瞟了姚安安一眼。
那一眼說是尋常,但是又仿佛裝著她看不懂的暗深。
他以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講,“你想吃,還不到時候.……”
“what?吃根香蕉也要看你臉色?老子的房間就有一大把!”渾然不覺又被隱晦調戲的氣悶少女,嘶吼著跑進房間大吃特吃。
惹得他在隔壁的房間,低笑不已。
蘭溪找進女兒的閨房時,這個吃相豪爽狂猛的丫頭已經啃完了五根香蕉。
她目光炯炯的瞧坐在沙發上的少女,可愛的粉色桃頰被塞得鼓鼓的,“安安啊,飯後水果不是這麽吃的,要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咀嚼。畢竟已經吃了不少的飯菜,胃裏一下子又塞進這麽多水果,胃部受不了的。”
受不了的結果,就是姚安安下一瞬間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了。
“真是的,都多大的孩子了,對待自己還這麽粗心。”蘭溪接過她拎出來的透明塑料袋,無奈的瞅著裏邊長短不一的嘔吐香蕉塊。
對媽咪的不公平還有怨言,姚安安難免語氣粗魯,“寶寶才18歲,還小。什麽都要管,你個已婚老婦女。”
“你還小?”走進她閨房的即墨琰,摘掉人皮麵具,俊臉風華絕代的衝她取笑,“你媽咪19歲的時候,就懷上你了。”
姚安安是看過媽咪的大學畢業證書的,不由得嗤哼鄙夷,“老即墨,你還是不是人?她當時還讀大學呢,你就讓她懷孕!”
蘭溪的臉頰兩旁,頓時浮起可疑的紅暈。
那時她被下了催情藥,他為了救她,兩人就意外有了這個熊孩子。
妻子害羞臉紅的樣子,十足的小女孩模樣。
即墨琰眯眸瞧著她,心裏美得不行。
他已經46歲,她才38,哪裏都成熟美豔,唯獨一張小臉稚嫩如往昔。
一時之間,他覺得心裏美得不行。
“你個慫包,做錯了事,事後就給她補個畢業證,隻敢做,不敢跟老子坦白。”姚安安把他的短暫沉默當成心虛,逮著機會就忍不住調戲他。
男人神色自若,拉著蘭溪的衣領,“看完了?她沒事,還不出去?”
她現在應他的要求,在家穿的都是性感暴露的衣服。
這會兒,他的眼神往哪裏盯,她怎麽感覺不到?
姚安安怒了,“哼!敢情你不是上來陪我睡覺,隻是來看一眼,可憐可憐老子一下而已!”
“對不起,寶寶.……”被丈夫熾熱的火辣眼神盯得無地自容,她低頭小聲道歉。
少女的心情很不爽,任性的把她往房門推,“你走!陪你的老公去,有異性沒人性的好色之徒!”
米摯願不知何時出了門,就站在走廊,雙手環胸的看她無理取鬧。
“安安啊……”蘭溪無奈,摸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歎氣一笑。
“哼!愛陪不陪,誰稀罕你?我讓哥哥陪我睡覺去!”好歹也是嬰兒時期同床睡到四歲的交情,姚安安不信他不同意。
“安安!以後別再亂說這種話!”蘭溪把她推回去,砰地關上房門。
如願以償和媽咪睡覺了,屋內傳來少女張狂得意的大笑聲,“哈哈!即墨琰,叫你跟老子搶女人!”
即墨琰摩挲右手的修長指尖,先前觸碰到妻子脖頸的熾熱,還留有溫度在指尖上。
他揚眉,回頭瞥一眼長身玉立的悠閑美少年,“我家這樣的丫頭,你也瞧得上?”
少年薄唇微勾,並不答複他,轉身回房。
……
第二天就是元旦。
大清早的,姚安安跟弟弟去後院的小河比賽釣魚。
“照老規矩,誰釣的最多,今天家裏所有人的衣服都由他曬,洗澡水由他放。”姚慶晗先告知輸掉比賽的懲罰。
“好。”姚安安才不怕他呢。
趁他專心盯著水麵,少女暗地裏把彎彎的魚鉤扳直。
沒辦法,誰叫她家的河水這兩年太肥沃,魚兒成長快,而且種類還很多?
每次魚鉤一丟下去,就從來沒有空手而歸的事。
姚慶晗早就看見河麵上的泡沫在沉沉浮浮,表示有魚兒上了鉤。
他東張西望,假裝瞧風景,故意視而不見。
但是,姚安安可不傻。
她直接威脅這個裝傻充愣的臭小子,“喂!你的魚兒上鉤了,還不收杆子?要不要我幫你啊?”
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圓睜著一雙杏核大眼瞪她不甘不願的收了魚線,釣上來一隻足足5斤重的大鯉魚。
“慘了!”他哭喪著臉,又被姐姐催著,再穿上一個魚餌。
沒多久,他的大水桶都裝滿魚兒了,姚安安這臭丫頭的魚鉤還沒動靜。
他哪裏知道姚安安直直的魚鉤一落了水,那魚餌也瞬間滑落。
空蕩蕩的筆直魚鉤,魚兒是不會去咬的。
米摯願不知什麽時候靠近,他突然開口說話時,姚安安才曉得他坐在左邊。
“出來一下,我有事要你幫忙。”他湊唇近她的耳朵,刻意壓低的聲音清而沉厚,透著一股魅惑人心的磁性感。
姚安安覺得耳朵癢得不行,一掌揮開他立體感十足的俊臉,“別吵大爺,一邊涼快去!”
姚慶晗掏掏耳朵,視而不見,單身狗懶得看這兩個老東西談情說愛。
“不去麽?”又靠過來,米摯願伸手握住她的魚竿,低沉的語氣語氣極具威脅性,“那我要收你的魚竿了。”
“好啦好啦!”做賊心虛的少女,不耐煩的大吼起身。
觀察到弟弟沒有看過來,姚安安麻利的收好魚竿,又把魚鉤扳彎。
整個流程,這個大咧咧的怪力少女做得無比自然。
她旁邊的米摯願,看得更是十分的淡定。
這家夥,果然早就知道她作弊了。
現在,就是故意來作案現場要挾她的!
見到她扔了魚竿就要走,姚慶晗興高采烈的嚷嚷,“姐,你去哪裏?不玩啦?”
“玩?誰跟你說,剛才那場比賽是在玩啦?”少女轉過頭,邪笑著看他,“願賭服輸啊,姚二少爺!”
“打五折行不?兩種家務,老子挑一樣來做!”男孩子厚起臉皮來,也是令人發指的。
姚安安皮笑肉不笑,“輸的人要是老子,你恨不得買二送一,再逼著我多做一項家務活!”
“行,你丫的有種!哪天別栽在老子的身上!”姚慶晗咬牙切齒的怒吼,聲音隨即低了下去,“本來想借機會不洗自己的衣服,沒想到,這下子竟然要洗全家的了。”
釣魚比賽輸了,就要洗全家的衣服?
米摯願低下頭,若有所思。
三秒後抬頭,他扯住姚安安的麻花辮,“你作弊,輸的人是你,衣服罰你來洗。”
“什麽?”好不容易使詐贏了的姚安安,憤怒得聲音都變調了,她歇斯底裏的握緊粉拳,“你還是不是我哥哥?有你這麽害妹妹的嗎?虧你還有求於我!不幫,不幫了!”
一屁股坐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少女無顏去看不遠處的姚慶晗驚喜得意的嘴臉。
“洗我的,其他人的我幫你洗。”米摯願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語調哄她,“下次再有其他類型的比賽,我幫你贏他。”
行!不就是洗他一件上衣,一條長褲,一條四角褲嘛?
那還不好辦!
姚安安笑顏如花,“一言為定,咱們走吧。”
姚慶晗離了他們十米遠,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隻是,姐姐為何突然又變得高高興興的了?
因為被未來姐夫哄好了?
“嘖嘖,果真是女大不中留!這盆女兒水還沒燒熱,就要潑出去了。不管淋到誰,都能澆得那個人透心涼。”人小鬼大的小家夥,對著姐姐蹦跳離去的高挑倩影,搖頭低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