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番外 老奸巨猾
姚央央的各種破綻被男人無情拆穿,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宋雲信關掉筆記本電腦,把她的手機卡,插進他的衛星手機裏。
沒多久,蘭溪每隔三小時打來的問候電話,如期而至了,“寶寶啊,你吃晚飯了沒有?零用錢夠不夠花?”
男人脆笑如銀鈴,嗲聲嗲氣的回答,“吃了哦,媽咪,錢夠花啦~我要去上課了,你晚點兒再打來吧!”
“那個,央央……”蘭溪欲言又止,音量壓得小小的,“你上次說什麽玩男人,別當真去做啊,這個不是好玩的遊戲。”
玩男人?
眉眼精致英朗的男人,似笑非笑瞥了如臨大敵的姚央央一眼,“哎呀呀!媽咪,人家當然是說笑的啊~”
語氣是她的!嗓音也與她本人一模一樣!
男人左手捏著一個萬能變聲器,右手握著手機,與她的媽咪談笑風生,說話腔調和她如出一轍。
這個勁爆的場麵,好似一個重磅炸彈,在姚央央的心尖爆炸。
炸得她頭昏眼花,沒法思考為何宋雲信這麽短的時間,就摸清了蘭溪什麽時候會打電話過來。
他還能得知平日裏的姚央央,會用什麽樣的語氣跟家人說話。
“你是開玩笑的就好,不然真要嚇死媽媽了。”蘭溪高興的掛斷電話。
姚央央心底的驚濤駭浪尚未退潮,這男人又送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天巨雷。
他打給了校長和輔導員,巧笑倩兮的請了一周的假,說要照顧生病的徐墨穎。
校長二話不說,立馬答應。
……
校門口。
“誰打來的?”沈融困惑徐墨穎接聽電話後,就陰沉陣陣的臉。
徐墨穎衝他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我們校長問我,姚央央是不是要請一個星期的假,照顧住院的我?”
“難怪你隻回了一個(嗯)字。”沈融頭疼的擰眉,“這不像是姚央央會說的話,肯定是宋雲信的人逼她這麽做的。所以你就將錯就錯,暫時也不要回學校了。”
“宋雲信抓走姚小姐,肯定會馬上開車逃離市內,以防止你們救人。”保鏢熱心的建議,“我可以請警察局的同僚,查看這一個小時之內,T市各個出口的監控錄像。”
因為保鏢說是查詢一起盜竊小案子,需要警察局的同僚幫忙,三人輕而易舉的就得以查看監控錄像。
那個時間段裏,離開T市,通往三個公路路口的白色麵包車,共有五十輛。
“張哥,你說姚央央推開車門時,你清楚的看到車子裏,隻有宋雲信一人。”徐墨穎詢問保鏢。
“是啊。”保鏢點頭。
“看來,他這次為了掩人耳目,出門不會帶很多人。加上一個司機,應該隻有三人。”沈融若有所思,“一般的麵包車,都是載客或者裝貨。車上隻有他們三個人的話,不會很重。沒有太大壓力,車速就會開得稍微快一點。”
徐墨穎也想到一塊兒去了,“所以我們倒回來再看一遍監控,看有哪些麵包車開出市內時,比其他車的時速更快更輕盈。”
他們這麽猜想是沒錯的,也因此鎖定了五輛非常可疑的白色麵包車。
可惜那幾部車,全是宋雲信派出去混淆耳目的備用車。
真正藏著姚央央的那輛,在後車廂裝上幾箱水果之後,就來回繞著市郊轉了一圈,接著就開回市中心。
姚央央看清車外的熟悉情景時,腦子空白了片刻。
車子赫然就停在學校不遠處。
姓宋的老男人,實在是太老奸巨猾了!
然後,她又發覺一個驚喜交加的事。
車腳下,竟然就是沈融藏著耳環的花壇。
宋雲信自詡把這個黃毛丫頭吃得死死的,畢竟她所有的命門把柄,都被他抓住了。
是以,他沒有把她五花大綁。
喂毒藥迷暈她這種下三濫的小兒科,他也不屑於做。
因而,看到她突然打開車門,滾到花壇裏時,男人也是始料不及的。
“央央學妹,你喝醉了啊!怎麽像個皮球似的,滾下來呢?快回車上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高天澤,笑裏藏刀的把她抓回了車上。
她直接被宋雲信卸了兩隻胳膊。
“學妹,好好聽話啊。不然,骨折的就不隻是你這雙手了。”高天澤臨走前,笑眯眯的警告。
麵包車重新出發。
十分鍾後,車子到達了位於市中心的一間避暑山莊。
這座風格完全依照秦朝打造的雄壯建築,裏邊四季如春。
據說,有錢都不一定能進去。
它的主人,性別姓名不詳,很是神秘。
雖然是古色古香的山莊,宋雲信隻在人臉識別器刷了一下臉,大門就轟然打開了。
姚央央內心愕然,據說進入裏邊,是需要工作人員輸入指紋和密碼的啊。
她的前麵是宋雲信,後邊則緊跟著凶神惡煞的馬仔,沒法不進去。
雙手好痛,軟綿綿的垂落腰間,她強忍著這股劇痛,渾身冷汗淋漓。
穿過亭台水榭的前院,便是高聳入雲的寬敞大廳。
矮桌、青銅酒壺酒杯,一切裝飾華麗如秦國皇宮。
當然,除去一室奢靡放浪的男女,這裏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人間仙境。
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女的呢?不是名人便是大明星。
這些女人,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矜持端莊。
她們現在為男人所做的事,儼然就是三陪女郎。
人人衣著暴露,舉止大膽出格。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個擂台。
有兩個男人在狂吼著,打得頭破血流。
台下圍觀著一群雙目充血的瘋狂男士,渾身散發著賭博的醜惡氣息。
宋雲信所經之處,眾男人紛紛對他禮貌招呼。
美女們和工作人員,則恭敬的問候一聲,“老板。”
姚央央心內一陣歎息,原來他是這裏的大boss。
他的手竟然伸得這麽長,引得一群絕色佳人和世界拳王為他賣命賺錢。
姚央央這種相貌,在她們麵前,居然都被比成了端茶小奴婢。
“羨慕她們嗎?別急,你也會成為她們之中的一員。”男人笑起來的樣子,完美若不可一世的傲氣帝王,高不可攀。
前提是,他沒有說出這麽毛骨悚然的話的情況下。
原來他在車上說的,能讓她熱汗淋漓的方法,是指這個。
這些女人,看來都和她一樣,不是自願來這裏的。
姚央央聽到有工作人員,稱這裏是中國分區。
臥槽!那麽這種打著高級度假會所的名義,私下裏拉皮條的地方,在世界各地都有?
真是喪心病狂!
“帥哥哥,我和她們不一樣。”姚央央跟著男人,嘻嘻的笑著。
宋雲信走上二樓的腳步一頓,微微一笑,“哪裏不一樣?不都是玩物一個?”
“不。”蓮花手指輕輕搖晃,她得意洋洋的笑,“你有把柄在我的手上,應該是你有求於我才對。你不惜暴露身份,親自來中國拷問我的好師姐,她寧願被火燒死,也不供出藏有你致命犯罪證據的東西,就在那對耳環上。你若是敢對我逼良為娼,我的同伴遲遲見不到我回去,必定會把耳環交給國際刑警。你名聲太臭,舉世聞名,想要你這條命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吧?”
“誰說我要依靠你,才能查出耳環的下落?”男人不笑了,陣陣陰風從他的冷狂眸子迸射而出。
“你……”姚央央大驚失色,瞪著他的大眼睛,充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
小鹿般的驚蟄慫樣,明顯取悅了他。
薄唇重新上揚,黑色西褲下的大長腿一抬,踹向她毫無防備的平坦小腹。
她本來就因為重傷,身體虛弱。
這麽喪心病狂的一腳,力度猛烈的踹下去,她整個人如弱不禁風的枯萎小豆芽,砰然倒在樓梯口。
發出的巨大聲音,驚動了樓下尋歡作樂的男女。
眾人抬頭一看,見是那個跟著宋雲信上樓的少女,現在已經口吐鮮血。
她旁邊的馬仔擺擺手,示意沒事。
大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視而不見了。
“把阿泰叫來,領她去接好骨頭,後天陪酒。”宋雲信命令完,冷赤赤的大步離去。
馬仔嫌棄的扶起蒼白無力的重傷女孩,嘴裏罵咧咧著,“活該!老大放下身段的跟你周旋半天,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老實交代。他生氣了,你等著用自己的一輩子來平息他的怒氣吧!”
“我交代耳環的下落了,這條賤命也早就在車上交代了哦。”強顏歡笑的姚央央,拚命擠出一句話,難得還有心思說笑。
馬仔被擠兌一句,心情更加煩躁,甩了她一個耳光。
那張巴掌大的娃娃臉,頓時浮現五個火辣辣的手指印。
姚央央被馬仔連拖帶扯的,跌跌撞撞的進了一間客房。
“帥哥哥,我沒有鞋子穿啊,給我弄一雙行不?”姚央央忍不住對離去的馬仔懇求一句。
她什麽都不怕,就怕腳底涼。
腳底一旦涼嗖嗖的,她就渾身冰冷。
在車上的時候,宋雲信的透視鏡片看出她的鞋底有定位器。
她的鞋子,早就粉身碎骨了。
初冬的夜裏,地麵很冷。
她的話,馬仔才不管呢,摔門而去。
她沒轍,隻能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縮著身子。
想雙手抱著膝蓋取暖,都沒法做到。
她的手,就快要廢了啊。
這間所謂的客房,沒有床,桌椅也不見一張。
空蕩蕩的,透著孤獨清冷的不安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