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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番外 救她

  姚央央三兩口就解決了半條魚,剩下的一半,她曆盡千辛萬苦的撬開宋雲信的嘴,才一點兒一點兒的喂食下去。


  男人還存有意識,有東西進了喉嚨,還懂得吞咽。


  即便這樣,等他全部吃完,也用了一個小時。


  那幾塊從魚肚裏挖出來的肉,她無法挖土埋葬。


  因為先前摳平板太用力,她的手指甲,全都斷了。


  地洞隻有半米高,寬度也僅能容忍一個人穿梭。


  於是,姚央央又遇到難題了。


  是先把宋雲信推著,往前挪動?

  還是她在前邊走,再拉著他繼續爬?

  手指頭鑽心的疼,讓她周身冒出絲絲冷汗。


  她沒法拉動他,就算是背他,也沒有那麽多力氣。


  “怎麽辦?怎麽辦?”她無助的呢喃,眼睛不停的轉動。


  頭腦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突然靈光乍現。


  盯著男人腳上的尖頭手工皮鞋,她微微一笑,解開了質量極好的鞋帶。


  鞋帶連起來的長度,剛好能將他綁在少女的背上。


  帶子又細又有韌性,她每挪動一步,拖走昏睡不醒的男人,光潔嬌嫩的皮膚都被拉出一道血痕。


  全身上下,就沒有哪處是不痛的。


  她已經疼得麻木,頭昏目眩。


  氣息奄奄,越來越虛弱。


  隻有一個信念,支撐著隨時昏倒的她——


  往前爬,爬啊!

  爬出去就有出路!

  一步一個血印,她被食人魚咬斷一塊皮膚的右腳,沾了好多泥沙。


  “嗚嗚.……好疼啊.……”她難過的低泣,委屈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同樣年紀的女生,還在學校裏嬉笑玩鬧,她就卻快死了。


  狹長的地洞,怎麽爬都不到盡頭。


  她絕望了,哭得越發的大聲,“嗚哇!人家還是一個孩子,還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結婚!為什麽我不可以平安幸福的生活?憑什麽一定要死在這裏?”


  鬼哭狼嚎,都隻有自己一個人聽見。


  聲音回蕩在光線暗淡的地洞裏,更加的淒厲可怕。


  姚央央俯視褲兜裏的夜明珠,算了,不嚎了,隻會浪費力氣,不如專心致誌的爬行。


  可是她真的好累啊……力氣也在漸漸消失……

  一隻路過的蝸牛,都比她爬得快。


  “哎?蝸牛?”她斜視左邊不緊不慢爬過的蝸牛,原本慘淡無色的雙眼,瞬間亮起萬丈光芒!


  有蝸牛進出這個地洞,肯定有出路!

  求生的強烈衝動,讓她力氣劇增,“哈哈哈!”


  頃刻間生出神勇之力的狂笑少女,爆發出洪荒之力往前衝。


  這個恐怖的神速,讓小蝸牛不禁呆了呆。


  看似遙遙無期的漫長路程,被士氣大增的姚央央三分鍾就擊破了。


  然而,盡頭處.……卻是一堵嚴嚴實實的牆壁!


  “什麽?!”姚央央怪叫一聲,難以置信的癱倒在牆上,“老天爺,真的要亡你央央女俠嗎?”


  她抓狂得既想哭,又想苦笑。


  那種複雜無奈的心情,就像是被困在沙漠三天三夜的饑餓旅客,瀕臨死亡遠遠的看到一股甘泉。


  旅客飽受苦難的爬到泉眼所在處時,卻發現,那隻是海市蜃樓,美麗而虛假的幻境而已!


  姚央央緩緩的解開背上的男人。


  她疼痛無力的身子,接著緩緩的垂落下來。


  “咚!”她昏厥迷惘的小腦袋,不小心撞在牆角。


  饑餓病痛的她,即將昏迷。


  她強撐著意誌,費勁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個拇指大的小洞。


  看洞口的形狀,明顯是被爪子尖銳的動物挖出來的。


  她眯著眼睛,使出吃奶的力氣,趴在小洞上,往外張望。


  除了一片青蔥綠意,她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外麵,赫然是一望無際的綠油油草地。


  洞口的長度很深,目測至少兩米。


  姚央央的信心,再次被這個殘酷的現實認知,打擊得生無可戀。


  老天爺.……怎麽這樣壞啊?


  每次都是給她一個很渺小的希望,再送來一樁更巨大的打擊。


  “啾啾.……砰.……哐啷……”


  連綿不絕的奇怪聲音,忽然傳入氣息奄奄的女孩耳邊。


  她閉著眼,小聲喘息的聽著。


  慢慢的,她就恍然大悟了,這是有人在外邊挖地。


  “救……”救命.……

  這麽簡單的兩個字,她都喊不出來。


  她沒勁兒了,聲音和力氣都已經全部用光。


  痛和累,占據了她的全部身心。


  死神的恐怖腳步,悄然逼近……

  “媽地!累死個人!”一聲低罵,伴隨著丟了鐵鏟的聲音,驚濤駭浪的奔進她混混沌沌的耳中。


  這個透著極度不耐的清朗男聲……

  徐墨穎啊……

  他..怎麽會在外麵的?

  挖地的聲音,瞬間又恢複。


  少女內心狂喜,難過哀傷的眼淚卻不禁流下來。


  老天爺又在跟她開了玩笑,能救命的人就在一牆之隔的不遠處,她卻無法發聲求助。


  眼淚鹹鹹濕濕,熱燙如沸水的低落在她傷痕累累的脖頸上,好疼,好絕望……

  “姚央央……”少年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咬牙切齒的吐出她的名字。


  “你敢在裏邊掛了試試?敢不等老子挖開地洞……”徐墨穎再次語出驚人,挖地的動作,越發的快速。


  這句話簡直是石破天驚啊!

  驚喜若狂的姚央央,隱約明白了,他是在挖土救她。


  沒法思考他如何知道自己在山莊裏,更想不通他怎麽曉得這裏有個地洞。


  喜極而泣,豆大的淚花啪嗒啪嗒的落下,她哭得喉嚨發疼,眼睛更是痛得睜不開。


  但是一顆心,卻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安穩。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滄海桑田般的艱辛。


  徐墨穎千辛萬苦挖開厚實無比的山坡,立馬飛奔進地洞裏。


  昏睡不醒的重傷女孩的身後,幾乎一絲不掛的宋雲信。


  少年出離的憤怒了,“怎麽多了這個傻鳥?”


  姑娘隻穿著文胸的柔嫩上身,一枚淡淡的草莓印若隱若現。


  他雙目欲赤,氣得握緊雙拳。


  這個臭丫頭!


  他挖了這裏整整一夜,生怕打草驚蛇,誰都不敢通知。


  累得跟一頭牛似的,就是為了挖出她跟這個老男人偷歡的第一現場?


  “你對得起老子麽?”少年灰頭土臉的,那一刻的神色,說不出是悲涼還是失望。


  但是,理智還是存在的。


  他給這個臭不要臉的丫頭嘴裏,塞了一顆救心丸,這才把人扛在肩膀上。


  轉身就跑,完全沒有想過理會宋雲信的死活。


  可惜,奇跡出現了。


  這個老東西居然自動醒了。


  山莊和地下室沒有信號,離開那裏,他就是王者。


  掏出子彈內褲裏藏著的微型對講機,他迅速聯絡上已經逃出T市的向榮。


  雷厲風行的男人發布一係列命令,開始全麵反擊,清理門戶。


  與躲在附近村落的阿泰成功匯合後,他穿上送來的粗糙衣物,趕往秘密基地治傷。


  三小時後。


  當地的網絡和電視台,都在報道一處重大的火災新聞。


  火災的現場,是赫赫有名的(東城)避暑山莊。


  慶幸的是,裏邊並沒有一人傷亡。


  隻是很惋惜,裏邊五棟秦朝風格的莊嚴大樓,都化成了灰燼。


  火災發生時,山莊裏竟然沒有一個工作人員。
……

  前往市立醫院的路上。


  副駕駛座上的阿泰,遞給後車座上的男人一個手機,“信哥,阿泰下令燒山莊前,在地下室和地洞拔出了隱秘攝像頭和竊聽器。拍下了當時的所有過程,並實時錄音。”


  “幹得好。”唇角斜扯,笑聲淡淡的宋雲信,打開手機裏的視頻。


  全身包了幾處繃帶的他,安靜的看著,聽著。


  視頻記錄了那個始終對他不離不棄的女孩,如何發現求生之路,如何經曆絕望,外到獲救.……

  看完了,聽過了,他的眉心緊緊擰著。


  琥珀色的眼眸深處,湧現出淡淡的笑意。


  病房裏。


  “央央啊!你不要嚇媽媽,快點醒來啊!媽媽來了,外婆他們也來了,你看一看大家,好不好?”蘭溪淚眼汪汪的趴在病床上,撕心裂肺的呼喊戴著氧氣罩的可憐女兒。


  “媽咪,你別嚎了,都嚎了一個小時了,你不累嗎?”姚安安抹著眼淚,哽咽的勸說,“央央都做完手術了,遲早會醒來的。你讓她好好休息一下,耳根子清靜清靜,不行嗎?”


  “休息.……?對、對,讓央央好好休息。”蘭溪直起酸麻的右腿時,一個踉蹌,站不穩的往前傾斜。


  “老婆。”即墨琰一驚,伸出手想去接住她。


  有一雙更快的麥色大手,已經先一步扶好蘭溪。


  “謝謝先生。”蘭溪匆匆忙忙的站好,感激不盡的看向來人。


  哎?這個突然闖入女兒病房的陌生男人,是誰啊?


  “宋雲信,你來幹什麽?”尼雅眯著眼睛,語氣不好的攔住他。


  “你就是墨穎口中的那個宋雲信?現在又想來抓我的孫女?她可是救了你,還嫌害她不夠?”姚欣慍怒著從窗口的椅子上站起。


  男人緊緊的抿起唇角,麵對姚家一眾女眷的憤恨目光,默不作聲的接受淩遲。


  蓬頭垢麵的宋衍晨,滿身泥土的從門外跑進來,“徐家的小兒子坐在走廊上五個小時了,他都沒有吃東西,你們去勸他。”


  “老公,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尼雅有些啼笑皆非。


  “我和一個叫沈融的小夥子,好不容易進到避暑山莊。結果突然起了火災,我們為了逃生,隻得從地下室後邊的地洞爬出來。”宋衍晨解釋完,就把她們支開了。


  他回過頭,表情陰鬱的宋雲信,卻還留在原地。


  他冷聲嗬斥,“我有叫你留下來嗎?”


  男人看著他這張醜出天際的假臉,似笑非笑的開口,“閣下不怒自威的淩厲眼神,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宋衍晨神色自若,“是麽?”


  “一個本應該死了二十年的道上前輩。”宋雲信把他瞧得很仔細,薄唇的笑愈發的濃厚,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對方和我一樣的性格,一樣的姓氏呢。”


  “你亂說什麽?我外公明明姓趙!”姚央央剛醒來,就聽到這句勁爆之話,氣得拔出氧氣罩,朝他大吼。


  “咳咳!”滴水不沾的她,吼上一句話,喉嚨就疼得直冒火。


  眼裏的嘲弄瞬間轉為罕見溫和,宋雲信走近她,“急什麽?我隻是說像而已。那位為了愛情,甘願與世長辭的前輩,自然早就投胎轉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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