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張曦,等收拾吧!
張信捂著肚子踉踉蹌蹌的走出正堂,嘴裡時不時乾嘔一下,終於走到一顆白楊樹前實在忍不住了,「哇啦.……」一下吧剛才吃的全都吐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吐出來以後張信感覺好多了,從地上拔了一從雜草擦了擦嘴,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曦哥哥……你快點吃吧,都要涼了……」
「沒事,天這麼熱,涼點也好。」
「哎呀……你從哪摘的花?好漂亮哦.……」
「嘿嘿.……喜歡吧,送給你的!」
張信聽著倆人調笑,簡直要氣炸了肺,張曦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混球,他絕對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嫂子那要命的飯前說教居然還不告訴我!「呸呸.……呸呸呸.……」張信把剛剛擦嘴的雜草甩到一邊,吐了口擦進嘴裡的泥土,憤憤的想道:「小爺我先是挨了半個時辰的說教,又吃的吐了,結果你居然在這跟小綠花前月下?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傢伙完全忘記了吃吐了分明是自找的。
「哼哼哼……」張信眼珠子一轉,突然想起來一個炮製張曦的好辦法。也罷,容你先得意片刻,等到明天……「哼哼.……哈哈哈.……咩哈哈哈哈哈……」想道得意出,張信忍不住笑出聲來。
「嘩啦!」
突然從張信背後傳來一聲響動,張信忙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藍衫書生爬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撿著散落在地上的竹簡。
張信心下啞然,心道多半是剛才的詭笑嚇到了他。仔細看去,這書生長得白凈帥氣,大概三十來歲,左臉上打著一塊烙印,眉宇間卻又著一種化不開的鬱結之色。張信心下瞭然,這多半就是那管賬房的呂進士。
張信趕忙俯下身去幫呂進士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竹簡,那呂進士反而更慌了,「五……五爺……小人……小人……小人……」
張信心下一嘆,看呂進士的樣子,多半是被自己嚇壞了,也不知之前自己是怎麼毒打他的。看他的樣子本來也是個飽學之士,卻不知怎麼從中原繁華之地被賣到涼州當奴隸,還被自己欺負,怪不得眉宇間全是鬱結之色。
「啊……初次見面,我叫張信,字不移。兄台.……怎麼稱呼?」張信伸出右手,和顏悅色道。
「我……我叫呂文,字子才。」呂進士怯生生道。張信一把抓過呂進士的右手,用力握了握,「喲……那我們就算是認識了。」說著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竹簡,雖然篆書跟草書張信看的兩眼一抹黑,但是這竹簡上的隸書他還是認得的,不由輕聲念了出來,「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說著看向呂文,「這是啥意思?」
呂文磕磕巴巴道:「就……就是說,施政的時候,德行是最重要的,就像是北斗星一樣,別的東西都圍著他轉.……」
「嗯,不錯。」張信把地上的竹簡收拾好,「論語是本好書。」說著吧手裡的竹簡往呂文的懷裡一塞,拍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
呂文捧著懷裡的竹簡,傻傻的看著張信的背影,如墜夢中,「論語是好書?這話是五爺能說出來的么?還有……他居然沒揍我……」直到現在,他才相信張信是真的失憶了。
張信的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時候早就忘了張曦那混球是如何重色輕友的了。哼著小調在家裡四處溜達,不一會就一身的臭汗,看看天色不早了,乾脆向著河邊走去。
說起來張村這地方真不錯,有山有水好風光,在後世涼州這個地方早就成了黃沙戈壁,哪像現在這樣山明水秀。出了後門不遠,就是一條不大不小叫不上來名字的小河。
張信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這時候天色不早,這河邊安靜的跟,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個精光,一個猛子扎到河裡。
夏天往河裡一紮,涼涼的河水刺激的皮膚好不舒服,張信先泡了一會,然後歡暢的遊了起來,蛙泳,自由泳,游累了就游一會仰泳。在以後哪有這麼清澈自然的小河讓人游泳?只是沒有游泳短褲,脫光了游還是有點怪怪的……不過沒關係了,反正周圍也沒有人。
自從張信突破暗勁以後,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控制遠勝以往,連帶著水性也好了許多。張信又玩了一會潛泳,終於盡興的爬出小河,看著岸邊的衣服又犯了難,「呃……我好像沒帶毛巾?這麼濕著穿衣服好難受的.……」張信看看天色已經擦黑了,「這時候估計沒人吧……」張信犯著嘀咕想著,「算了,不管了。」張信乾脆用還乾淨一點的內衣擦了擦身子,把外衫往身上一套,頭髮也懶得用簪子束起來,就這麼半裸的往回走去。
張信又不是暴露狂,一路上生怕撞到熟人,躡手躡腳的往自己屋子裡摸去。好在天色也不早了,張家又是地大人少,一路上好歹沒碰見人,靜悄悄的走到自己房門前,張信剛送了一口氣,就看到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張信急中生智,「刷」的一下吧手裡的衣服捂在臉上,心裡暗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卻聽到面前傳來小綠柔柔的聲音,「五爺,奴婢已經把您的床鋪好了。」
張信鬱悶的吧臉上的衣服拿下來,「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張信瓮聲瓮氣的問道。
小綠輕輕一笑,「五爺,奴婢天天給您洗澡,怎麼會認不出你。夜深了,五爺安寢吧,奴婢告退。」
張信看著小綠婷婷裊裊的走了,心裡一陣悲憤,「娘的.……被看光了……」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就想到張曦頭上,「娘的,都怪張曦,那有異性沒人性的混球……」張信憤憤不平的想到,瞬間就把尷尬算到了張曦頭上,一邊進屋一邊想著,「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他。」
進了屋,張信沉默的看著這連盞油燈都沒有的漆黑屋子,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是過慣了夜生活的張信卻沒有一點困意,可這黑布隆冬的能幹啥?張信悲憤的靠著床邊站好三體式,恨恨的想著,「怪不得古代人的武力高,都特么是這無聊的生活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