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意外

  京中的探子,在信中言明他們找到了一個曾經在東宮當差的宮人。


  或許知道一些當初巫蠱之案的內幕。


  因為這些隱私同她有關,那邊將會派人將那宮人送來,到時,由她親自來審問。


  算算日子,這行人將會和皇帝派來賜婚的使者,當今太子一行人差不多時間到達。


  當今太子方行過弱冠之禮,作為專使,不辭辛勞日夜兼程地趕來昭陽城,除傳達皇帝的賜婚旨意外,更重要的是要來查永泰大長公主之死。


  燕飛將手中的宣紙扔到火盆裏,對青蕪說道,

  “你傳話到伽藍寺,讓他們處理一下塔裏關著的人。”


  “我打算等到太子一行人到後,公布身份,叫他們預備一下。”


  如今的太子,也算是她的熟人。


  沒多久,外頭傳來嘈雜聲,是蕭執就回來了。


  從軍營出來,蕭執將她送到溫泉宮,他自己卻馬不停蹄地在軍營和溫泉宮之間來回奔波。


  真正陪著燕飛的時間並不多。


  隻是,他的態度,卻是一日好過一日。


  往日那隻對她一人陰晴不定的脾氣,倒是收斂了許多。


  雖說時不時還會有一些冷言冷語,同以前已是天壤之別。


  這會進來,見她要上前服侍,將她推到一邊坐下,

  “小傷也是傷,好好養著,本王從前在軍中,也沒人服侍,不也好好的。”


  燕飛知道他的性子,也不理會,抿唇微笑道,

  “傷口早就已經好了,也要活動活動筋骨。”


  “王爺不是去兵營了?怎突然回來了?”


  蕭執一邊解衣裳的盤扣,一邊沒好氣地,

  “得空回來瞧瞧你,怎麽,還不稀罕?”


  燕飛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半撩起眼皮,用眼梢看他,反問道,

  “我平日裏還不稀罕王爺嗎?”


  蕭執從未見過她這種神情,隻覺說不出的撩人,呼吸不由一窒,

  “差強人意吧。”


  燕飛無聲地挑了挑嘴角。


  “本王辛苦地來回,陪本王躺一會。”


  蕭執換好衣裳,拍拍床榻,示意燕飛過去。


  燕飛道,“我還未沐浴呢。”


  蕭執挑眉,“本王何時嫌棄過你了?”


  前些日子這人滿身的藥味,不也抱著她睡麽?

  燕飛隻得脫了外衫,陪著他一同歇息。


  本以為隻是閉下眼,敷衍下那個男人,可沒想到,一閉眼,竟是那麽昏沉睡了過去。


  等她總算睡夠時,突然覺得腦後的枕頭有些硬,再一看,自己將昭陽王厚實的胸膛當了枕頭。


  許是累了,這人竟也是睡得香甜,她翻身坐起,也不見他醒來。


  可當她小心翼翼地,準備跨過他下床時,正在熟睡的男人突然動了動。


  她一下子就跌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好巧不巧地,嘴唇竟然也貼在了他的唇上,鼻息間俱是溫熱的氣息。


  燕飛想要趕緊爬起來,可她的腦袋卻被一隻大掌定住了,然後很自然地加深了這一吻。


  就算他們之間已經有過肌膚之親,那之後,他也時常會在她的肌膚上磨牙。


  卻不曾有這種被巨浪拍打理智,頭昏腦脹之感,這是她生平沒經曆過的。


  一時間,隻覺得臉頰發燙,感覺他的鼻息也是滾燙灼人。


  待得好不容易大掌鬆了鉗製,還沒等她開口說話。


  就聽身下閉目的男人,慢悠悠地,


  “怎麽今日這般熱情?我還沒睜眼,你就撲了過來。”


  “可惜,咱們睡得太久了,翟嬤嬤他們該過來叫醒了。”


  “到底是白日,不太好吧。”


  燕飛哭笑不得,這說得是什麽混賬話……


  蕭執卻了然地撐身坐起,


  “我是你未來夫婿,長得也不錯,你也不是瞎子,王妃若想親近我,也是應當的,行了,不必解釋了……”


  “一會嬤嬤他們該進來了。”


  燕飛徹底被他說的無話可說。隻得無奈地彎了彎唇角,

  “是,王爺說得都對。”


  這樣一來,倒是蕭執被她弄得沒了脾氣,下榻後,


  “本王還要去兵營,你安生在這裏歇著,別再把自己折騰病了。”


  燕飛抬眼,“王爺還要去?”


  蕭執頷首,“該辦的事還沒辦完。”


  燕飛道,“王爺路上小心。”


  雖說這裏離軍營不是特別的遠,可他這來來去去的,著實沒必要。


  蕭執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聽見自己立即要走,心頭低落。


  頓時心裏又軟了三分,摸了摸她的頭,偷親他的事也不計較了。


  “這幾日軍中事情多,大約不能常來陪你,你可別胡思亂想。”


  想了想,又道,


  “若實在無聊,後頭的校場你也可去,還有跑馬場那邊,本王已經吩咐人清理出來,隻你若是要去,必得帶足侍衛才行。”


  見燕飛聽了後,眼眸亮晶晶地盯著他,心頭不禁得意起來,他想得果然符合她心意。


  如此他又多叮囑了幾句,最後道,


  “若是有急事,叫人帶著玉佩去找我。”


  燕飛乖順地點頭。


  蕭執沒說錯,接下來的幾日軍營裏確實不太平。


  邊境的戰火隱隱有再次燃起的勢頭,時不時有一些敵寇騷擾百姓。


  燕飛每日除去陪太妃一會後,其餘時間大多不是在校場繞圈練習射箭,就是在馬場跑馬。


  畢竟這些年在王府時,鮮少有練習的機會,無論是騎射還是刀劍,與她當初全盛時還是差一些的。


  當日能贏芳鳴,其實也是花了些小心機的。


  往後,說不定什麽時候要用到這些。她隻能不斷的練習提高自己的水平。


  燕飛越發勉勵地練習騎射,若是太妃那邊不需她過去,幾乎是整日都耗在上頭。


  雖有些累,卻無比的舒坦。


  仿佛回到了從前在京中的那種愜意。


  可到底,燕飛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還有她要做的事情。


  蕭執雖沒回溫泉宮,卻是一直關注著那邊的近況。


  這日,他一邊翻閱著案卷,一邊問侍衛長,

  “她最近在忙什麽?”


  侍衛長道,“除了陪太妃之外,表姑娘還時常練習騎射,或者臨貼,看書。”


  “哼。”蕭執用眼梢瞟了他一眼,“不用撿好聽的說。她是不是沒心沒肺地照吃照喝……”


  他這些日子沒過去,也沒見她遞個信過來。


  不是會臨帖嗎?


  忽然間,他翻到一份卷宗,才掃一眼,頓時心頭一凜,臉色大變,突然發令,

  “即刻安排人去溫泉宮,將太妃和王妃接過來。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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