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詭異的變化,此時此刻的殤夢城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道道恐怖無比的靈氣狂潮被殤夢城所吞噬,而那根純粹由精純無比的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百丈光柱也是為殤夢城提供著恐怖的靈氣。
每一個彈指的功夫殤夢城所消耗的靈氣數量都足以嚇死一個虛境強者。
而此時在距離殤夢城數百裡外的地方,林林立立的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影正獃獃地看著那漸漸被靈氣狂潮所籠罩的殤夢城。
他們,不敢靠近,甚至還在不斷的後退著!不過片刻而已,他們便再次後退了數十里!而伴隨著他們的不斷後退的腳步,殤夢城的模樣也是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呵,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獃獃地看著遠處那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殤夢城,那彷彿一座鐵塔一般的妖修虛境狠狠地抓了抓自己那短短的頭髮然後低聲吼了一聲。
顯然,他此時心裡是極其的憋屈的!
作為一個虛境強者,之前劉煒和孟不離他們在這裡大鬧一場而他們卻毫無作為已經讓他很是惱火憋屈了,而此時發生的事情比那件事情還讓他感到憋屈。
劉煒他們的事是因為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不提他們背後那強悍的背景,單單是當時跟在劉煒兩人身邊的那位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所以最後即便是劉煒他們以一種極其打臉的方式離開他們也只能忍了下去,但是此時,莫名其妙的被從殤夢城中驅逐而出,而且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種感覺讓他憋屈的都快要爆炸了!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忍不住的仰頭朝天空咆哮了一聲,宣洩了一下心中的鬱氣之後便是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殤夢城。
「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突然,旁邊的那全身都藏在一席寬大的黑袍下方顯得鬼氣森森的鬼修虛境輕輕的拍了拍他,同時一聲帶著駭然的輕語在大漢的耳邊響了起來。
粗獷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但是卻又順著鬼修虛境的指引朝著殤夢城的某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不看還好,當目光透過那肆虐的天地靈氣看到殤夢城表面之時,大漢的瞳孔驟然一縮,臉色「唰」的一下便是變得蒼白了起來。
「那,那,那是怎麼回事?」
額頭上帶著一層細密的汗珠,面色蒼白的扭頭看向了身旁的鬼修虛境,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他的臉上,滿是駭然!
而在那狂暴的靈氣狂潮之下,殤夢城那原本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痕迹的牆體在磅礴如海的天地靈氣的灌注下猶如活了一般,而那一道道痕迹則是亮起了明光,隱隱間更帶著幾分威壓散發出來。
要知道,凡是能夠在殤夢城牆體經過漫長歲月都沒有消失的痕迹,那都是蘊含了那些上古大能一縷氣息的,一旦引動恐怕罕有人能夠抵擋,而此時此刻,那無數痕迹的樣子就宛如被激活觸發了一般,在足夠多的靈氣的灌注下慢慢的展現猙獰!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深知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的大漢才會這麼的驚恐,即便他是一個虛境強者也是不能按耐住心底的感覺。
尤其是,深知那些痕迹的底細之後,大漢的心境已經是盪起了陣陣的波瀾。至於他旁邊的那鬼修虛境,此時的他也並不怎麼平靜。
雖然從表面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從他身周那有些不怎麼穩定的氣息就可以看出,此時的他並不像是他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呼~~」
大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悠長的氣息化為一股狂風朝著前方吹去,在這沙漠中捲起一陣風塵。而伴隨著遠處不斷擴張的一道道靈氣狂潮,所有從殤夢城中被驅逐出來的無論修為高低都是飛快的後退,猶如凡人躲避蛇蠍一般,唯恐自己觸碰到。
一道道恐怖的靈氣狂潮在天地間肆虐,此時,以殤夢城為中心,方圓八百里內的區域都彷彿沸騰了一般,天地靈氣化為怒潮湧動!
也幸好殤夢城是在這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中,而且附近也沒有生靈存在,否則僅僅是這麼個變動就足以造成無數殺孽了。
一退再退,面對著虛境強者都無法抵擋的靈氣狂潮所有人都是儘力的退到安全的地方,以防止自己被那靈氣狂潮給卷進去!
「這,殤夢城以後是不能再待了啊!」
看著那被沸騰的天地靈氣籠罩的殤夢城,感受著那一股讓人心悸的恐怖波動,那鬼修虛境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便是輕聲開口說道。
這一次,他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這一句話,頓時,眾人悚然,急忙的將目光落在鬼修虛境身上,期待他能給個說法。
對於眾人的目光,鬼修虛境沒有故作神秘,而是嘆了一聲之後解釋了一番。
「這殤夢城,是活的,而如今卻是復甦了啊!」
僅僅只是第一句而已眾人便是滿臉的駭然之色,一個個只能是茫然不解的看著那鬼修虛境。雖然有些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眾人心中隱隱的已經猜出來一些了!
「殤夢城,自上古留存到今日的遺迹,也是修道者中唯一一座如此規模卻又毫髮無損的城池!」
「我等不知道在上古時期這殤夢城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整個修道界所有虛境存在都知道,這殤夢城,其實是活的!」
「或者說,這殤夢城其實就和一件極其龐大的法寶一樣,它擁有著極強的靈智,而這靈智此前不過處於沉睡之中而已。」
輕聲娓娓道來,話音很輕,而周圍的風聲卻是很大,但是很顯然所有人都能夠聽清楚聽明白。也正因為如此,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是沉默了,除了周圍那呼嘯的風聲以外就只剩下鬼修虛境的聲音了。
「在殤夢城的靈智陷於沉睡之時,我們能夠生活在殤夢城中,藉助著那精純而雄厚的天地靈氣修鍊。但是,當殤夢城的靈識蘇醒並且開始恢復自己對殤夢城的掌控時,那麼我們這些不屬於殤夢城的人和物便會被驅逐出去。」
「現在,殤夢城的靈智正在飛快的恢復並且徹底掌控殤夢城,而當它徹底掌控殤夢城之後,恐怕殤夢城得真正模樣才會展現開來!」
「可惜,不管怎麼樣我們應該是無法踏入到殤夢城了啊!」
「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我們以後都不能進入殤夢城了?」
最後一句話讓的眾人悚然動容,立刻便是有著一些不甘心的人開口問道,而這這人,都是那些因為做下了極大的血孽或者其他而躲避在殤夢城中的,而若是以後沒有了殤夢城這個特殊的地方的規則的庇護,他們的結局恐怕都不會怎麼好了!
「沒有為什麼!」
漠然的朝著那些面色大變的人看了過去,森冷的目光宛如冷冽的寒風一般讓他們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冷顫,面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
這個時候,他們才想到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虛境存在,而且是一位鬼修的虛境存在。看到那漠然的目光,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那冷冽韻味連忙閉上了嘴。
「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看了一眼他們之後,鬼修虛境才是冷聲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把殤夢城當做一件巨大的法寶來看待,而這件法寶的靈智復甦了,所以將與它沒有一點關係的人都給驅逐開來很正常。」
「同樣的,既然這是一件法寶,你有不是它的主人,你有什麼資格進去?」
「沒有法寶的認可,除非有凌駕於法寶的修為,否則你怎麼可能進的去!」
說完,再次看了一眼噤若寒蟬一聲不敢吭的那些人,冷若寒冬的目光一閃而逝,然後便是毫不猶豫的便是拔身而起沒入天穹之中。
隨著鬼修虛境離開,一群渾身鬼氣森森的鬼修也是沖入天穹,跟著鬼修虛境離開了這裡,只留下一群人茫然的目光。
「唉,我們也走吧,這裡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看到鬼修一脈眾人的離去,那宛如一尊鐵塔一般的妖族大漢輕輕的搖了搖頭,粗獷的臉上帶著一抹悵然之色。
不過短短一段時間而已,殤夢城中便是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先是曾經與他們並立的血煞神殿分殿被人徹底摧毀,甚至於那位虛境強者都徹底隕落。而現在,他們更是直接被驅逐出了殤夢城。這種變化,落差太大,即便是虛境強者也是有些承受不住。
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妖族大漢直接便是化為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邊,而伴隨著他的則是那些原本跟隨他的眾妖修。
不過眨眼間,能夠做主的兩位虛境強者便是離開,並且還帶走了一眾強者,而此時此刻,這裡也就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了。
一眾人看著遠處那越來越模糊的殤夢城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許久之後,逐漸開始有人架起劍光離開這裡。
那鬼修虛境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從今天起,這殤夢城就不再是他們這些人的樂園了,所以,再待在這裡也已經沒有什麼用了,還不如離去。
而在這些離去的人中,有不少帶著茫然與慌亂,顯然,他們對於自己的未來並沒有任何的把握,因為很有可能便會被自己曾經的仇人或者是被正道修士給除了!
他們可都是真正的邪魔外道,真正是罪孽深重!可以說,離開的那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真正的死有餘辜!
「呵,開始了嗎?」
慢慢的,還待在這裡的修道者越來越少,而那位所謂的崑崙棄徒青河則是靜靜的一個人站著,狂熱的目光死死的看著那在宛如潮汐一般的靈氣海洋中若隱若現的殤夢城。
「對啊,開始了!」
伴隨著他的嘀咕聲,一道低沉的應和聲在青河的身後響了起來。
「青恆,你們恢復的怎麼樣了?」
絲毫沒有一點驚訝,青河頭也不回的輕聲問了一句,而隨著他的聲音,四道模糊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玄剎,玄影,玄月,你們也是,恢復的怎麼樣了?」
「還不錯,我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無法言喻的好!」
最初浮現的那道修長身影抬起頭露出了一張俊美的不似人的臉龐,造孽般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讓天下九成女子都自行慚愧的笑容。
至於其他的三個人,在看到青恆的笑容時都是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而青河則是嘴角微微抽了抽之後搖了搖頭。
「好了,說正事吧!」
青河開口,四人立刻便是面色肅然起來,即便是青恆也是收起了那「萬種風情」的氣質,肅然的看著一旁的青河。
「殤夢城開始復甦了,這就意味著不久之後這天地就要開始徹底變化了,我們,也該出現了!」
一句話而已,但是這五人卻是滿臉難掩的火熱與激動。而他們五人,若是讓崑崙兩宗的長老們看到的話,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風雨呢。
本應該早就隕落的青河五人,此時此刻卻是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修為還有了極大的提升,這恐怕會讓崑崙兩宗的長老們大驚失色的!
「嘿,大哥,我聽說崑崙兩宗中又有一些小傢伙結丹之時發生了異變了啊!」
突然,一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玄剎笑著開口說道,頓時,青河他們臉上都是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你說,那些老不死的還會不會和當年對待我們的那樣對待那些小傢伙呢?」
一個問題而已,五人的眼中卻是驟然閃過一抹凌厲森然的殺機。過了一會兒,青河才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意味的笑聲說了一句。
「他們,怕是不敢了吧!」
古怪的笑容在五人臉上綻放,隨著笑容,他們五人彷彿化為了虛影與天地融為一體了一般消失,而遠處,天地靈氣依然在沸騰,殤夢城,依然在復甦!
此時的長安,此時的太白樓!一片狼藉,而劉煒和浪天月依然在相互灌著酒,至於說福鞅則是有些發愣的看著那正舉著酒罈灌酒的劉煒,眼角一陣的抽搐!
「你們!你們這兩個混蛋傢伙是要把太白樓給拆了嗎?」
良久,福鞅才是臉皮抽抽的朝著那兩個正不斷灌酒的傢伙吼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帶上了幾分體內的真元,頓時彷彿整座樓都在顫抖一般。
而那些在休息的夥計也是被福鞅的這一聲吼給驚醒,但是一睜眼看到福鞅正怒目而視劉煒和浪天月之時,都是下意識的縮了縮頭,然後一個個的重新閉上了眼睛,自覺的不去管這些事情!
「啊?誰?誰,誰在說話?」
被福鞅的這一聲吼給震了一下,劉煒和浪天月身子猛地一僵,瞬間便是有一點清醒。但是還不等他們兩個反應過來一股濃郁的酒意便是直衝上腦,將那一絲清醒給衝散了去。
雙眼迷濛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最終才是落在福鞅的身上。而看到福鞅,浪天月立刻便是露出了笑容,充滿了醉意的朝著福鞅笑了笑,踉蹌著步子走了兩步。
「嘿,嘿嘿,福老頭你下來了啊!來,我們喝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