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各自痛苦、各自掙紮

  “顏顏”這個名字，從莫問嘴裏低喃出聲，仿佛是丟入平靜湖麵的一顆巨石，又仿佛是平地一聲爆響，莫問猛地一顫，眼睛有了焦點，他衝向大門，猛地拉開，直接告訴他，葉惜顏回來了！ “顏顏！”莫問猛地拉開大門，高呼出聲，回應他的，隻有空蕩蕩的走廊，及烙印在心尖尖上的哀傷！痛，就如刀子在心窩上戳般，他抱著頭，快要無法呼吸。 “顏顏……顏顏……顏顏……顏顏……”不停的呼喚，莫問痛苦的靠著門框滑坐在地，微紅的眼眶，含淚的雙眼，痛苦的撕扯頭發，頹廢的跪坐在地，雙肩下垂，就如被人抽生命般，痛苦、還不斷低喃。 十八層A區，房間內—— 已經躺在床上睡覺的葉惜顏似乎感覺到什麽，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心裏慌亂，害怕，莫名的……很害怕！仿佛，若她此時不做出些什麽，就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可偏偏，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睡在葉惜顏邊上的聞天成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葉惜顏的不正常，忙起身抱住她，大手在她的背上輕撫，安慰，緩解著因為不安害怕，而顫抖不止的身體。 “大叔我……”葉惜顏試圖表達些什麽，可胸口的慌亂不減反增，身子，越發的顫抖得厲害了。 與此同時，十八層B區衛生間內—— 水，在淅淅瀝瀝的流淌著，就跟莫問做的決定般，湧入地下水道，一去不複回。 莫問一手拿著銀光森森的刀，一手抬起，將刀放在手腕的動脈上，發著呆，嘴角似有苦笑，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等不到葉惜顏回來的他，突然好想嚐一嚐死亡的味道。 之前，他在電視節目上，有人問起：“關於那些為愛自殺的少女，你覺得應該說些什麽嗎？”，莫問笑道：“要怎麽活，是看個人的，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 而現在，他再做著自己嘲笑的事情。 刀子緩緩的割入皮膚，他卻沒有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心裏的疼痛太多，身體的疼痛，不再有任何感覺。 “顏顏，我是真的很愛你，不想逼你，可也好難受，顏顏……”鮮血順著手腕流出，莫問靠在浴室的牆處，低低的呢喃，看著鮮血與水流一直湧進地下道，他笑了，突然覺得，死也沒什麽，活著才可怕！ “顏顏，我是真的真的好愛你……”莫問痛苦的在水流下低喃，臉上的水，不知道是淋浴器裏淋出來的水，還是他的淚水，反正，在映照著燈光的光亮下的水，都帶著閃光，令人看不清。 “顏顏……”莫問甘心的坐在地上，閉上雙眼，底底道：“沒有我，你會很幸福，若非我，你現在還是幸福的，十歲時，你做的……” “……決定，我覺得，我應該支持他，走下去，讓他相信自己，”葉惜顏靠聞天成的懷裏，娓娓敘說著她與莫問的相遇：“那是一個廢棄的垃圾場，他就像垃圾一樣蹲在角落，仿佛被遺棄，就跟我那被遺棄掉的洋娃娃一般，真的好像，我原本是想撿回洋娃娃，卻撿回了他。”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而我剛失去父母不久，於是我決定支持他！讓他繼續在音樂上創作，於是我讓他住我的家，使用父母留下來的財產與房子，我將一切都奉獻出去，他終於成功上位，變成了有名的國際明星，他很愛我，將所有的收入通通交給我，我沒動，他見我還住在破爛的小屋中，便給我買了公寓，也就是大叔家的隔壁，我這樣，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一個才十歲的孩子懂什麽？隻是葉惜顏的運氣較好，並非真的撿回一隻白眼狼，隻是，如果一切是建立在親情上的發展，就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兩個人，各自痛苦著、掙紮著，失去彼此，都如失去生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