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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評論

  第七十一章


  北大三劍客之一的駱一禾說:承載思想的軀殼,如果沒有顏色,那思想的深度,在被浸染時也要被打折。


  這話說的實在,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人民幣都能攤上金錢如糞土之類的評語,就算白安變成湯姆蘇,全世界都愛他……


  也是不可能的。


  駱一禾這位當年與西川、海子齊名的北大詩人,靈魂太過自由活躍,以至於俗世的軀殼承載不了他飆風一樣的思想,年紀輕輕就腦溢血,乾乾脆脆的一步登天了。


  他的詩在圈內很有口碑,一集《世界的血》行文勘稱驚艷,可歲月是把殺豬刀,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過了十年二十年的如今,記得這個名字的人,真不算多了。


  白安上輩子上高中,語文老師布置海子個人研究專題,查資料時自然略不過海子好基友西川。


  所有的人都閉上嘴,亡者呵,出現吧!因為暮色是一場夢——沉默獲得了純潔。


  這暮色悲涼又狂放,似乎是悼念,又似乎不是,一股子地獄般的黑暗氣息震得他心潮澎湃,順手就查了背景故事,然才知道了駱一禾。


  收錄白安醫院兩個月晨讀詩和仿寫作品的《光》,有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有西川暮色里的國,唯獨缺了駱一禾,這個人的詩太具備個人特色,風吹麥浪,蕩漾到白安大清早讀都不好意思讀。


  倒是仿寫的幾首里,有兩三首是依照著他的。


  只是失了那份骨,味道並不相同。


  總體評論不談,單獨品評里,那幾首他自己的詩,無論批評還是挑刺,白安都是跪著看完的,從頭到尾一個屁都不敢放,自家什麼水平自家有數,三腳貓功夫放在一堆世界級真金里,毫無疑問的被襯成渣,就算是葉婉然篩選過的,仿寫里最拿的出手的幾首,也拖後腿到底。


  就他這樣兒,有人點贊都能熱淚盈眶的樂呵半天了,還能說啥。


  有疑心他請槍聲代寫的,他也不反駁,因為雖然對方可能懷著為黑而黑的目的,但不得不說……在某種意義上,人家真相了。


  然而,特別精分是,一旦有人挑了那些世界級名詩的刺兒,特別是國內的幾首,這護短貨袖子都不帶擼的,抄傢伙就上。


  媽個蛋蛋,咱老家裡全地球人都奉作經典的東西你特么也敢黑,黑你個仙人板板!

  刷了一個多小時微博,白安直接把小號「不開車的老船長」刷成了業內聞名的白家小少爺腦纏粉,而且還是高級腦纏粉。


  段子一溜溜,罵人不帶臟,損都損的引經據典,那叫一個高端大氣氣勢如虹。


  掐到後來都沒人情願和他掐了,這貨才心滿意足的去刷大V評論。


  《光》的詩集排序是由黑暗調到治癒風的,取朝陽初升之意,代表晨曦與希望。


  於是可想而知,開頭第一首,可以說是黑中黑——北島大師的《一切》,三觀******,頹廢的見不著光,且足夠經驗。


  「一切都是命運


  一切都是煙雲


  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


  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


  「一切歡樂都沒有微笑

  一切苦難都沒有淚痕

  一切語言都是重複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愛情都在心裡


  一切往事都在夢中


  一切希望都帶著註釋

  一切信仰都帶著呻吟」


  「一切爆發都有片刻的寧靜

  一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


  因為驚艷,因為悲憤入骨,也因為放在第一首詩的位置,評論這首《一切》是人,自然是最多不過的了。


  甚至因為這詩的格調,先入為主的整本書讀下來,再看海子的:「陽光打在地上/並不見得/我的胸口在疼/疼又怎樣」,瞬間聯想白小安同學的病史,再腦補一下十四五歲的小孩在絕望的狀況里掙扎病痛的景象,感性點的都差不多看哭了。


  以至於後來,即使讀到春暖花開了,也感覺籠罩著悲涼。


  於是一個星期,《光》這書的黑暗致郁風就給大眾定下來了……之前他還覺得人家弈城的《沿長》風格詭異意境憂傷,其實在大眾眼中,他自個兒才是催淚核武器。


  於北島,也許大多數人還是很陌生的,但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位被中國驅逐的詩人是個超級大牛——北島曾獲過諾貝爾文學獎提名,而且不止一次。


  那是位堅定而偏激的挑戰者,在那個特殊的時代里,內心懷著別人所不曾有的東西,尖銳的對變異社會表示了出懷疑和否定,帶著強烈的歷史責任感以及對民族生存的憂患意識,直面黑暗和荒謬。


  《回答》里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義大利炮級別的高級黑,一支筆黑的人肝膽俱裂。


  然而前世孤陋寡聞白安並不知道這些,他是這輩子在系統兌換的近代史大全里才知道的。


  他沒《回答》那麼大的怨氣,晨讀的詩,戾氣不會太深,最多只有悲哀,《一切》已經是底線,《回答》自然也就沒有收錄進詩集。


  「有人說,生活是一杯濃濃的苦丁茶,得志時,一飲而盡,雖苦而甜;失意時,茶飯不思,難以下咽。生活是一個永遠哭哭鬧鬧的孩子,喜怒無常,你不能觸犯它,只能它欺負你。


  人只有經歷了人生的大風大浪大起大落之後,才有資格談論生活,談論生活的一切。顯然,白安是具備這種資格的,即使他這麼年輕。


  白安是以一顆不知疲憊的心,在世間遊盪的。他遭遇了生命的冷漠,孤獨的襲擊,面對血緣者的不懷好意,甚至恐怖病痛的無情折磨;


  當挫折、苦難、無助……層層包圍打擊一齊瘋狂襲來時,所有正常人都會感到疲憊與徘徊,逞論這個孩子。這時,語言是重複的,信仰是受傷的,甚至,一直懶以生存的勇氣與希望,都將變成鏡中花,水中月,生命重複著開始與結束,在那樣的境況下,卻盡顯蒼白無力!


  我想象,白安是在最絕望不堪的境地里,把自己所有感官眼神到最大的程度,以異樣的角度,用最為挑剔的眼光審視愛情、自由、歡樂、苦難、希望以及死亡等人們共性


  生活是什麼?希望來自何方?應該走向哪裡?

  如所有詩人一樣,白安在自己生命燃燒的時刻,付出了沉默的思考與追求!」


  PS:沒有進宮面聖,只是在考試的地獄里翻滾了一圈……滾回來了。最近開始兩更,媽蛋,這回絕壁要掛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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