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曠工之後。
第一百三十一章曠工之後
黃昏籠罩,夜晚降臨。
小月月打了個哈欠,抬著一隻小手,眼角溢出點點淚光,柔嫩的臉龐上,顯而易見的疲憊。
她的另一隻手,卻還緊緊的捏著白安的衣角。
很捨不得的模樣。
白安哭笑不得,心裡軟了又軟,就是狠不下心來真說走。
當初張老爺子走了之後,小傢伙也是這樣一天到晚拉著他的衣服,生怕他也走了,誰都不再陪她了。
這孩子早熟。
五歲的年紀,既使不懂得死亡,也已經懂得了離別。
因為見證,因為體驗。
所以格外深刻。
於是沉默,懂事,排斥陌生,無法開口說話,接近封閉。
張老爺子不在,父母長期輪番的在上班,即使在醫院,大多數時候也是睡小月月旁邊,讓她自己玩,自從他也不在這住院了,小孩就更加孤獨了。
她不明白什麼是金錢接濟,也不懂父母言聽計從的態度。
她只單純的,把每個星期來一次的白安,當作全心全意的渴盼與喜歡。
星子點綴在絲絨般的天幕上,深深沉沉,明凈且濃稠。
說一天,便是一天。
從清晨七點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夜晚九點了。
但他不可能睡在醫院。
無奈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白安蹭著她的額頭開口:「月月,哥哥要走嘍,這次真的要走嘍…下次再來陪你好不好?」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看他,有些暗淡的失落,手心裡更用力的緊了緊捏著的那片衣角,揉成一團,半響,卻又緩緩的鬆開了。
白安鬆了口氣,瞧著小傢伙的神色,又一心疼的不得了。
這孩子在他心裡就是親妹妹的地位,不是像前世成天打打鬧鬧的跟仇人似的內個敗家妹子。
這小孩,乖的天生就讓人想捧在手心裡。
什麼好東西都給她。
抱洋娃娃似的把小傢伙給放下來,白安給守在床邊準備接應的月月父親點了點頭,又低下頭,不舍的輕輕捏了捏小姑娘的臉:「哥哥走了啊……」
然後拖著不想挪動的腿,往邊上移了幾步,又忍不住的停住了,回頭看她:「哥哥真的走了哦……」
特賤。
小姑娘忽然一反常態的把頭往邊上一扭,滿臉冷漠的把他給撇一邊了。
絲毫不給這賤人面子。
病房裡的人全都一愣,然後哄堂大笑起來。
這是少見的發脾氣了啊!
揮了揮手,白安想裝出個難掩失落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再見,再見!月月別生氣啊,下次再來看你!」
韓止就在病房門口等著。
有錢沒爹的下場,就是事兒賊他媽多。
曠了一天工,從出病房起,就得聽韓大官家的各種事務報告、行程調整、消息整理。
更坑的是,他今天的日常任務還沒完成……
還好近些日子系統在自動升級。
零號好些日子沒出來說話了,估計在忙,沒法兒立馬對他執行懲罰。
不過說起來,自從京晨回來開始,他的二級任務就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缺了不少。
平均一個月缺三四天。
這債務。
利滾利,利滾利的……別看他現在輕鬆瀟洒,等零號醒了……
呵呵。
有他受的!
白安的手機放在外套的口袋裡,進病房前,就設置了靜音,曠工曠了個徹底。
於是,一天之內所有的電話和簡訊,全都生生落了空。
被他忽視的徹底。
有私事的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打,只求他接一回電話,有公事的倒是安慰些,聰明的早早轉去了另外一條道兒——打韓止的電話,卻也沒耽誤。
最可憐的是兩邊都占點,又兩邊都不是的那一種。
比如啟程網的那位女編輯……
出版這麼重要的事,她苦苦撥了二十七個電話,一次都沒聽到迴音。
人家出版社都上門來了,正主卻死都聯繫不上,墨魚急的一腦門的汗,髮型都亂了。
這位屬於白安攻略支線上的人物,連白小少爺身份都不知道,理所當然的就更不知道韓大管家這個傳話筒的存在。
事實上,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會遇到這事兒,只怪老天掐的時間太好,輪上她背這個黑鍋倒這個霉。
說起來這事對白安來說重要,墨魚堂堂一個組長,手底下大神也不少,出書這事兒該是白安該戰戰克克擔心關注的,於她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直接的利益。
擔心也不用誇張成這樣,二十七個電話,是不是有點兒皇帝不急太監急?
回別墅的車上,白安一邊聽著韓止新聞播報似標準簡練的敘述,漫不經心順帶開手機的時候。
那刷拉拉的未接電話記錄提醒,好傢夥,簡直一臉懵。
定眼看了看,墨魚大編輯的來電數佔了一半。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
都快十點了……
還是別打了,人家估計都睡了,等明天吧。
然而,墨魚沒睡。
她睡不著。
都是因為版權的事,不知道那個三流出版社發的什麼瘋,作死的要和青雨文化正面剛,非得要拿到白安那書的版權。
青雨文化肯定不會放棄啊,兩邊頓時壘上了,白天的時候,在版權部都快打起來了。
這個當口兒,作者又死都聯繫不上!
墨魚黑鍋一背,正好給領導當出氣筒,被噴了個狗血淋頭。
……
酒吧里,池子里群魔亂舞。
西邊貴賓室,圍放著的沙發圈兒里,一群男男女女的小年輕湊成一堆。
看那些個衣著氣質,精質又痞氣的,全是一幫子叼著金鑰匙玉葫蘆出生的小衙內二祖宗。
這幫鬧騰人,擱一起本該更翻天。
可這貴賓室隔音板一放,大堆人圍成一團的正瞅著啥,詭異的極其安靜。
事實上。
人圈中心坐著個人,正拿著手機,打電話。
只是。
電話是開著外音的。
所有的人都在屏聲靜氣地聽。
十來萬的手機,音質還能馬虎,那就是砸自個兒家的招牌。
「袁子畫!你、干、了、什、么!」
手機外播,冷冰冰聲色一字一頓的傳過來,清晰到語氣和音調都沒一點電訊影響下的失真。
連帶著旁邊幾個人,都能感覺到那從那聲音里透過來的的寒意。
一陣陣的,滲入骨髓。
別提多寒磣了。
偏偏拿著電話的蠢貨毫無所覺,不怕死的喊:「澄澄兒~不要這麼說人家嘛~」
這話喊的媚媚氣氣的,繾綣又纏綿,一個轉帶三個彎,若是個嬌俏伶俐的姑娘來喊話兒,那聲調語氣,必定是酥到骨子裡妖嬈溫軟。
可這廝偏偏是個男的!
娘不兮兮的……
人妖這麼一喊,別說電話對面的人,他們都聽的快吐了。
「澄你麻痹!」咬牙切齒的聲音以電話機里傳出,咆哮著驚呆了一眾人:「讓你不要去礙著人,你他娘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再多伸一寸手,信不信老子把你丟到非洲種椰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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