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並不是活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並不是活人
「要知道，在宿主來之前，這俱身體，就已經死去了。」
白安皺了皺眉，隨即反而淡笑著輕哼一聲：「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零號的聲色圓潤清透，似乎經過升級，變得更加人性化了，這時語調平平的說話，竟是有種古井不波的味道。
「你所附身的身體，細胞已經死亡了大半，當時並不能算作完全的活體。」
它如真正的人一般，頓了頓語氣，然後將事實更加殘忍的剖開。
「準確來說，當時，在你醒來之前，是系統耗費大量生命能量將你這身體修復激活，完善調整，甚至於你所經歷的癌症，都是系統抑制之後的成果。」
白安放在冰涼地磚上的手咻地握緊，整個表情都有些變了。
零號似乎是發覺了他情緒的變化，竟是從未有過的，發出一聲嗤笑，語氣忽然變得諷刺：「你是不是以為，你已經治好了絕症？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很大的隱患了，只要小心一點，就能很好的活下去？」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冰寒的溫度隨著血液滲入四肢百骸。
「事實上，你現在甚至不能算作完整的活人。」
所有的血液，隨著這一句話，似乎都有一瞬間的凍結。
「你醒來的時候，這身體的活性並沒有完全恢復常人水準，因為系統的能量不夠。」零號的聲音再次平靜下來，有些冷漠：「帶著你的完整意識進行空間跳躍，本來就耗費了太多，當時系統所剩下的能量，甚至只能勉強將你的身體修復到裝載標準。」
「甚至為了達到這個標準，系統封閉了大半，連我都直接進入了休眠，你之前所掌握的系統都是不完整的，當時與你交流的，也只是我的一段編碼而已。」
白安捏了捏有些發顫的指尖，微微抽氣，強制性的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壓抑：「那現在呢？」
「現在也並不完整。」
他眉梢一挑，心中愈發鎮定了些，極好看的眼睛也重新半眯起來。
零號倒是沒有就此停住，繼續敘述真像：「一直以來，除了修復完好的大腦部分，你身體的活性都是由系統用能量一邊維持運轉，一邊修復的。」
「你的身體細胞表面上是活的，但實際上，並不具備分裂循環作用，也就是生命力，需要或新能量搭配電能進行刺激……這涉及一些，這個世界的醫學水平無法觸及到的東西，系統誕生的所屬時代，是你無法理解的，就像生命活性能量這個概念，空間跳躍的原理，甚至於系統本身的存在，都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一樣。」
「原主的記憶力…還有長相……」白安忽然想起了一些被忽略了的東西，他微微怔住，像是被人強行搬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有些不同……」
記憶力……在他所繼承的，原主的記憶中，似乎連嬰幼兒時期的記憶都存在，連出生事的那一聲哭嚎叫，和護士的長相，都清晰到怪異。
之前被他忽略，現在被他發現了……
這是不尋常的。
原主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但絕對沒好到他現在這種程度。
還有長相……
「確實是系統的功勞。」零號的聲音詫異了那麼一瞬，隨即平靜：「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發現這點。」
它從善如流的解釋：「應該說，系統在對你這身體進行修復的時候，重點修復了大腦、脊椎、骨骼、還有表面肌肉，這個過程是按照系統所計算的合格標準調整的，你大腦部位的神經和細胞活性都比原來優秀2.16倍，你的骨骼被矯正到了最佳發育形態，而你臉部的肌肉群，是在考慮到生長情況下，根據人類視覺美學調整過的。」
「確切來敘述，你到目前為止的身體發育，全部是在系統在能量刺激下完全掌控的，你身體上各個數據的變化，都是系統計算出來的未來。」
這語氣十分輕描淡寫，這些於零號來說微不足道事，如今說出來，注意讓一些人瘋狂：「根據計算你在十七歲零九個月的時候，身體會發育至完美比例，你的臉部肌肉會達到視覺美學極限標準。」
「換成你們的話來說，就是顏值巔峰。如你所言，原來的白安，並沒有這個潛力。」零號這樣概括總結。
白安嘴角抽搐，感覺這生物科技逆天的有點黑，顏值巔峰……他想到前世網上看過的那些個瘋狂追星族，以及無理智花痴，感覺自己的未來，會非常玄幻，十分危險……
「顏值巔峰和文青這個目標有關係嗎……我覺得長相什麼的，還是平凡點好，真的！」
「並沒有直接關係。」零號十分淡定：「但作為系統，需要維持一切最高標準，保持完美主義。」
懶散撇了撇嘴角，知道這事沒的談，白安並不想再和它爭辯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還有一件更在意的事：「那麼，你所說的『你現在甚至不能算作完整的活人』，意思是我現在身體，仍舊算是半個死人？細胞的活性需要依靠系統的能量維持，就像電器需要電能才能正常運轉……所以在剛剛系統升級的時候，能量有一瞬間的停止輸入，才有了我那種『斷電』的現象？」
「……」零號沉默半響：「完全正確，你邏輯能力的成長很優秀。」
「多謝誇獎。」白安無意義的提了提嘴角，連目光都是沒有一點欣喜的遨行，任何人在面對這種小命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情況，都不會有剩餘的精力產生喜悅這種情緒：「那麼我什麼時候才能脫離這種境況，成為真正的『活人』？」
「並不能確定時間。」零號沉吟：「這需要你去努力。」
這並沒有超出白安的預料，於是，他只是抬了抬眼帘，象徵性的發了個疑問性的字音，便於這個話題延續下去：「哦？」
他沒天真到，以為零號只是單純的告訴他這麼多信息，而沒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