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真真假假
洛淑兒一個轉身就躲了過去,知道自己碰上了冒牌貨,登時火大,抽出短刀,回身便是一擊,卻不料被陶桃輕鬆擋開,陶桃皺皺眉,「小師妹,你幹什麼?」
這個是真的師姐……
陶桃轉身再去追人,卻又感覺另一側有勁風襲來,忙閃身急躲,剛要回擊,發現竟又是洛淑兒,「傻丫頭,你——咦?」
「洛淑兒」的臉色冰冷,這一招是下了狠手的,陶桃心一沉,假的!
……
就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兩伙人混在了一起,一時也分不出個你我,堂內成了一場亂戰……
眾賓客在外圍觀望,也插不上手,有的為之著急,更有的邊喝邊吃,當成了看熱鬧。
主席上的那些師長有的坐不住了,義炎真人直感到手痒痒,如果不是輩分在那兒,他恨不得衝下去過過手癮,義弘真人當然看得明白,微微一笑道,「讓弟子們去吧,咱們這些老傢伙就不要再倚老賣老了,也好讓小傢伙兒們多歷練歷練……仁弈、清兒,你們也去吧……」
「是,師父!」潘仁弈和暮清起身,向義弘真人拜了一拜……
李小木站在斗場之外,看著場中的大亂,開始犯起了愁,正琢磨著該如何解開眼前的困境,但覺耳畔生風,兩個人一左一后從他身後飛掠而過,眼前一花,場中已多了一對兒俊俏佳人——
一個白衣飄飄,玉樹臨風,瀟洒俊朗,宛若仙神。
另一個翠衫柔柔,絕美清麗,亭亭玉立,好似仙子。
正是潘仁弈和暮清。
兩人一到了場中,其內情勢立時大變——
只見他們左突右沖,上打下襲,身形化作道道殘影,拳腳變為無數閃電,沒幾個呼吸,便已將十幾個人逼退,打中的無一認錯,竟然都是「妙顏山」的人,霎時,敵我頓分,勝負立現。
眾人不由得看呆了——只這片片刻科,那一對兒年輕男女便已掌控了場面,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洒,招式似輕波淡雲般簡單,真可謂暢快淋漓、驚艷無比,嘆為觀止!且二人正對時,各有分工,背向時,互為倚靠,配合得密然無間,渾為一體……
眾人慨嘆的同時,不由也紛紛贊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沒想到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天驕人物……」
「是啊,男的俊,女的美,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世間就又多了一對兒神仙俠侶……」
大伙兒議論紛紛,李小木的心裡卻相當不是個滋味兒,見自己一夥兒已經掌控了主動,便擠進人群,剛想說些什麼,卻猛然停住了——
富小癸的身後竟也站著一個「富小癸」,且手持匕首,徑直向她的頸后刺去。
「丫頭,當心!」李小木大喊,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潘仁弈和暮清身上,哪注意到角落裡的變化,等「天合派」的弟子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刀尖兒已到了小姑娘的脖子上,她想躲也來不及,感到脖后一涼,隨後一陣刺痛,匕首已扎進了皮肉。
情勢危急,李小木慌亂之中也顧不得什麼章法,隨手便點出一指,呼!一股凌厲的勁氣直射出去,正打在匕首上——
當!
刀身竟從中斷開,偷襲的「富小癸」手腕一震,人也倒退了兩步,她再想衝上去,洛淑兒等人可就到了,她咬咬牙,身上發出一陣陣「咔吧咔吧」的骨頭挫響,瞬間「長高變大」,成了另外一個人,也不知她從哪又甩出一頂大帽,蓋住頭臉,不過看身形,正是碧顏。她瞄了眼富小癸腰間的神奇香囊,似是極為不甘,一跺腳,「我們走!」
話音剛落,就見「妙顏山」的人個個掏出一物,往空中一揚,剎那間,堂內粉霧頓起,嗆得眾人「叩叩」直咳。
「糟!她們要跑!」李小木大喊,話音未落,就見迷霧中騰起兩個人形,渾身的靈氣向外一散,呼!粉霧好像遇到了狂風巨旋,瞬間就被沖卷得乾乾淨淨,可再一看場中,還是晚了,「妙顏山」的弟子,乃至被制住的那些黑衣女人全都不見了蹤影,只在門口還留下些陰冷氣息,潘仁弈和暮清從空中緩緩落下,肩並著肩,氣度飄然,「師妹,我們追!」
「不必了……」義弘真人說,「她們來去自如,顯然之前已做了周全的準備,如果外面的眾多守衛弟子擋不住,你們去了也於事無補……況且,此番『妙顏山』也露出了真實嘴臉,不日便會傳遍天下,到時候,我正道中人再難容其罪,必群起而攻之,她們的前程,於世渺渺啊……」
李小木說得對,義弘掌門還真的是「人老薑辣」,他此刻的斷言在不久之後就成為了現實,「妙顏山」行事素來乖張,本來就沒幾個正派肯和他們交往,這回在「天合派」攪出那麼多渾事,無疑也將很多名門正派得罪了,由此一來,她們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山門都沒敢回,只能東躲XC的四處漂泊,嘗遍了世態艱辛……
碧顏等人逃走了,卻扔下了兩個人——鐵奮和祝史。
主持的師長礙於他們是本派的「家醜」,本沒想在大宴上多說,可就在打算息事寧人,過後再議的時候,一聲慘叫,打斷了他的思慮——
「啊——」
眾人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再次揪起來,循聲一看,祝史瞪大了眼睛,胸口上正插著一把長劍,劍身直透出去,順著劍尖兒往下滴血,他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鐵奮,「你、你這是——」
「報仇!」鐵奮的眼睛通紅,好似冒著火,「為我們『楊家村』的幾百條性命報仇!」
「你、你——」
「不用再狡辯了,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可是你為什麼——」鐵奮狠狠的挫著牙,往前一用力,長劍又深入了幾分。
「唔——」祝史一聲悶哼,嘴角也開始往外溢血,陰慘一笑,「我、我也是為了你好——有了諸多的牽挂,做、做不成大事……況且,沒有那麼深的恨,你、你又如何能破釜沉舟,徹底與他為敵……」祝史瞥著李小木,「又怎麼肯全力以赴的助、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