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悲慘繼母1
江妙言剛一睜開眼,記憶便紛紛湧來。
今年二十三歲的朱荷花嫁進陳家十年了,但她的丈夫已經去世八年。
她嫁進陳家的時候才十三歲,當時丈夫因為癱瘓在床,想找個人伺候他,於是以二十兩銀子的聘禮挑中了朱家村以幹活麻利聞名的朱荷花。
朱荷花看著年邁的父親,病弱的母親,以及已經成人但卻沒錢娶媳婦的哥哥,於是決定出嫁。
誰知道沒多久,丈夫便去世,家裏隻剩下一個比她小兩歲的繼子和一個說話都還說不清楚的繼女。
好在陳家還有些積蓄,加上朱荷花拚死拚活的賺錢,總算把繼子和繼女拉扯大。
但後來村子裏開始傳風言風語,說她一個年輕寡婦和繼子年紀相當,關上家門誰知道會不會睡一個被窩。
朱荷花快氣死了,隻能把家裏掏空,給繼子娶了媳婦,她則是和繼女睡一個屋子。
隻是她不知道,給繼子娶這個媳婦,是亂家的根源。
繼子陳大順原本對朱荷花還很尊重,但是娶了媳婦之後,心就跟媳婦在一塊。
媳婦說他們陳家的錢都被繼母給搜刮了,他就信以為真,還是逼問朱荷花他爹留下的錢都去哪了?
因為他印象中,小時候家裏可是時不時就能吃上肉的,結果爹死了,他就很少吃肉了。
至於繼女陳翠玉,因為跟著嫂子出門了兩趟,被嫂子幾句花言巧語和一點胭脂水粉就給收買了,然後逢人便說有時候她半夜睡醒,繼母總是不在房間裏。
朱荷花平日裏忙著幹活,根本不知道家裏的繼子繼子媳婦以及繼女是如何編排她,終於在昨日,跟人吵嚷了兩句,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名聲已經被繼子繼女敗壞成這樣!
朱荷花當夜就氣死了。
然後江妙言來了。
江妙言坐起身,看著旁邊睡得鼾聲如雷的繼女,再看看破爛的屋子,她嚐試著呼喚係統,結果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一次她重生,不是重生到了“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而是直接重生到了“一切最糟糕”的時候。
沒有重啟的人生,沒有金手指一樣的係統,隻有這混亂不堪的局麵,江妙言清晰的認識到,這是“係統”對她的懲罰。
讓你不好好按照安排去做,讓你眼睜睜看著男女主去死而不拯救他們的性命。
既然你不接受安排好的,那就讓你經曆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痛苦人生!
江妙言直覺,這就是係統想要告訴她的意思。
她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但最終她笑了。
因為這一次,她真的沒有感受到,她有什麽“使命”在身上。
她不需要去改變男女主破壞的世界,她也不用承擔男女主造成的後果。
雖然她的處境很不好,但她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力量,以及她這麽多世學到了的知識,這些都並沒有消失。
所以即便是係統不在了,她依舊能夠做到保護自身。
而且她不用再為了男女主而迫切地去完成任務,她現在有一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所以她才高興。
至於眼前這種局麵,她相信總有辦法去解決,一天無法解決那就一年,講不通道理那就換其他的方式,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江妙言這麽一想,瞬間意念通達,心情舒暢。
眼看外麵天都快亮了,她起床洗漱,換上了她所有衣服中最幹淨整潔的一身,然後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頓家裏能做到的最好的早飯,慢悠悠地享受了一頓營養豐富的飽飽的早餐之後,陳家最大的屋子裏才開始有動靜。
第一個出來的是陳大順,他屁顛屁顛地打水進屋,這是要給她媳婦柳絮洗漱用的,然後他再出來洗漱。
陳大順的媳婦柳絮據說原來是大戶人家的丫鬟,長相不錯,身條纖細,說話輕聲細氣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
但男人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陳大順把她寵的連洗漱都要端到屋子裏。
朱荷花當了陳大順十年的繼母,也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但令江妙言憤怒的是,昨天朱荷花知道了繼子和繼女是如何在家裏編排她的之後,回到家裏就大哭了一場,哭訴著繼子繼女的沒良心,隻可惜兩人誰都不理會她,所以最後朱荷花才會心中鬱氣散步出來,直接氣死了。
而今天早上這對兄妹更是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翠花還在睡著,陳大順已經伺候媳婦柳絮洗漱完畢,直接進廚房打算端吃的,因為他剛才起來的時候就看見江妙言剛吃完早飯。
結果他一看早飯都被江妙言給吃完了,立即一怒,直接站在院子裏大聲吼道:“娘,早飯呢?”
江妙言正在清點朱翠花的東西,聞言根本不理會,陳大順就一把推開朱荷花與陳翠玉的屋門,再次大吼:“早飯呢,你把早飯都吃完了,那我們吃什麽?”
“吃屁!”
陳大順似乎是不明白自己剛才聽到的話,瞪大了眼睛站在門邊。
隻是他剛才的大吼已經把陳翠玉給吵醒,陳翠玉不滿的從被窩裏爬出來。
“大早上的叫什麽叫,沒看見我還在睡覺啊!”
陳大順直接對妹妹說:“娘把早上做的飯都吃完了!”
陳翠花眼睛都不睜開,就罵道:“娘,你咋能把飯都吃完啊,你吃完了我們吃什麽!”
江妙言清點的很快,因為其實也沒多少東西。
她雖然一個都瞧不上眼,但她就是不願意把這些東西留下給陳家兄妹一分!
“你們想吃什麽吃什麽,關我什麽事!另外,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要再叫我娘,誰是你們的娘,我可不會生你們這樣的白眼狼兒子沒心肝女兒!”
江妙言一句話就把陳大順說蒙了,也把陳翠玉給說清醒了。
“娘,你什麽意思?”
江妙言把一隻銀簪以及兩件還算整齊的衣衫打包好,往身上一背。
“沒什麽意思,我要走了,從現在開始,我跟你們陳家,跟你們兄妹,再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