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藏寶圖
我考慮了一下,看看苗乙,「你說呢?要不要破?」
苗乙搖頭,「我們是來辦事的,不要多管閑事。」
我看看阿索,「那不破了,咱們走吧。」
「哦?不想試試自己的能力了?」阿索笑了。
我一吐舌頭,「你不會出神術,你會讀心術,是吧?」
她笑而不語。
我看看苗乙,「小乙姐說得對,我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惹事的。這裡這麼多寶貝,一旦那結界被破開了,少不了這裡會成為盜墓賊嘉年華。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阿索看看苗乙,笑了笑,「好,那咱們下山吧。」
其實還有一點我沒說,這結界至少已經幾百年了,憑我這點修為,我根本沒把握能破的開。林師父說過,風水陣如果處理不好會成為殘陣,那樣危害極大,馬爺我最近很忙,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還是不要太作的好。
下山之後,阿索停下了腳步,「我就不送了,你們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你們要自己辦了,多加小心。」
「你要留在這裡?」苗乙問。
「對,這裡是我的故鄉」,她說,「我想在這裡靜靜的修行。」
苗乙沒說話,把目光轉向了我。
「這裡有結界的,你不是不能靠近么?」我說,「再說了,你的那什麼不是在石家莊么?你不回去了?」
「那個不重要」,她一笑,「三百年了,我一直想回家,多謝你們,現在我回來了。這裡是我准葛爾故地,還怕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么?」
我明白了,「那好吧,你多保重,後會有期!」
她點點頭,「你們也多保重。」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形慢慢消失了。
張騰像夢遊似的,還沒回過神來,木然的跟在我們身後回到了停車的地方。
「她是想回家」,苗乙說,「我們把她帶回來了。」
「是」,我看著遠處,「朋友之間,不叫各取所需,叫互相幫助。阿索是我們的朋友,她對我們夠意思,希望將來還能再見到她吧。」
苗乙輕輕舒了口氣,「會的吧。」
我淡淡一笑,拉住她的手,「咱們也該回去了。」
苗乙凝視我片刻,「你心裡什麼都沒說,為什麼還要拉住我的手?」
「不知道,就是想拉你的手」,我看著她,「你不覺得,此情此景,也許我們該擁抱一下,慶祝一下么?」
苗乙身子往前一傾,意思性的抱了我一下,隨即鬆開了,靜靜的看著我,「走吧。」
我笑了,「小乙,你真酷!」
這時張騰突然一哆嗦,清醒了過來,他看看四周,頓時懵了,「哎?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苗乙看我一眼,脫下我肩膀上她的背包,一拍車門,「打開。」
「怎麼……不去了?」張騰詫異的問。
「打開」,苗乙說。
車鎖打開了,苗乙開門上車,看我一眼,「時間不早了,別愣著了。」
「嗯」,我點點頭,看看張騰,「上車,走!」
張騰趕緊拉住我,「兄弟,你別開這玩笑好不好?大老遠的來了,就算你的事不辦,我的事也得辦啊!再說了,咱不是說好了么?難道你要反悔?」
我笑了,「剛才你被迷住了,事情我們已經辦完了,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咱們回烏魯木齊吧。」
他又拉住我,「我被迷住了?不會吧?那……那我那事呢?」
「你需要的是一個值錢的物件,發筆財,然後金盆洗手,對吧?」我拿出阿提拉護身符,「這個東西是我朋友送給你的,呃……就是在那挖出來的,你拿回去,面子也有,好處也有,還不夠么?對了,你認識這個么?」
他接過護身符看了看,搖了搖頭,「不認識。」
「這是匈奴王阿提拉的護身符,當年彼得大帝送給葛爾丹的」,我看著他,「知道這寶貝的分量了吧?」
「阿提拉……我不認識,不過彼得大帝我知道,葛爾丹我也知道」,他看看那護身符,有點不相信似的,「這是從那大墓里挖出來的?你不是說你不是倒斗的么?」
「我不是倒斗的,但是誰告訴你只有倒斗才能找到古代的物件了?」我故作神秘的一笑,「記住,六成,你說的。」
他許是樂傻了,茫然的點了點頭,「嗯嗯,好,你放心!」
我拍拍他胳膊,「走吧,回烏魯木齊!」
「哎好!」他興高采烈的開門上車,發動了皮卡。
臨走的時候,我又遠遠看了遠處的山峰一眼,「阿索,保重,後會有期了……」
當晚,我們回到了烏魯木齊。
按照阿索的吩咐,我們等了三天,第四天中午,四個人集合到我的房間里,準備取藏寶圖。
這黃金寶瓶雖然經過了三百多年,但因為保存的好,所以看著依然光彩奪目,非常的漂亮。這瓶子沒有蓋子,用的是軟木封口,我小心翼翼的用刀將軟木一點點挖出,瓶口露了出來。
「這軟木質量還不錯,都三百年了,竟然還沒爛」,趙司辰說。
「是俄羅斯的白橡木外層」,我說,「特殊處理過,用個兩三百年沒什麼問題。這種木頭特別適合做酒桶,世界上很多名酒,都是放在白橡木桶發酵保存的。」
「搜嘎!」他點點頭。
軟木塞完全挖開后,我帶上膠皮手套,把右手中指和食指伸了進去,在裡面夾出了一個小捲軸。
「隊長,你來打開吧」,我看著舒蘭。
她點點頭,接過來放到桌上,桌面上已經先鋪了一塊紅布。放好之後,她帶上膠皮手套,小心翼翼的撥開了捲軸外面的一層草紙。草紙是最外層,裡面是油紙,在裡面是宣紙,撥開宣紙后,是一卷羊皮紙。
舒蘭看看我們,深深吸了口氣,將那羊皮紙緩緩的展開,一副精美絕倫的藏寶圖在我們面前緩緩的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
這就是三百多年前,阿索親手繪製的科布多藏寶之地的地圖,鍾齊海金佛藏寶圖的副本,我們終於找到了!
「沒錯」,舒蘭兩眼冒光,「就是它!」
雖然早知道就是它,但隊長這一宣布,就如同一種儀式確認似的,我們的興奮再也抑制不住了。
「我們成功啦!哈哈哈……」趙司辰樂的直拍手。
我就比她實在多了,緊緊地握住了苗乙的手,「沒白辛苦!」
苗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
隊長站起身,看看我們,「找到了藏寶圖,我們的任務就成功了一半,夥伴們,咱們再接再厲,努力!」
「加油!」我們三個一起喊道。
其實細想之下,我們離開北京才不過十來天,但是這短短十來天內卻發生了太多的事。從鍾齊海的羊皮卷我們知道了金佛,然後通過隊長的卦,我們趕去石家莊,找到了紫樓。接著我們救出了阿索,一路西行三千多公里,來到新疆,在博爾塔拉找到藏寶圖副本……
任務還在繼續,考驗還在後面,但對於二十歲出頭的我們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值得興高采烈的去慶祝的時刻了!
年輕人嘛,不玩還算年輕么?
晚上我們先大吃了一頓新疆特色的羊肉火鍋,接著直奔ktv,痛痛快快的玩了一整宿。
Ktv是一個很檢驗人品的地方,在那裡你能看到一個人真正的樣子,因為酒精和音樂,都是可以讓人褪去偽裝的東西。比如舒蘭,平時看著溫柔可人,但她唱起歌來,高亢嘹亮,中氣十足,對氣息的控制力簡直讓我們跪倒。這樣的姑娘,絕對是大智若愚,內有乾坤的主兒!
再說苗乙,她平時很冷,唱歌也很靜,但唱的都是英文歌,而且沒有一首是情歌!她和舒蘭相比,更擅長發揮自己聲音上的天賦,把聽不懂英文的我和趙司辰,幾次差點唱醉了。這樣的姑娘,內心乾淨,單純,她的溫柔,一般人不懂。
再比如馬爺我,平時大大咧咧,滿不在乎,但是兩杯酒下肚之後,抄起麥克風,唱的不是搖滾就是情歌。這說明這孩子聰明,睿智,感情豐富,表達直接,唯一的缺點嘛……就是性格有時候有點極端而已。這樣的男人,客觀的說,我覺得還是挺值得女孩子們喜歡的,謝謝!
最後說趙司辰……呃,還是說點別的吧。
不是我故意損他,這哥們兒唱歌,太他媽難聽了,我真心懷疑他以前在ktv泡到手的那些姑娘是不是聾子?反正我要是聽到一個人唱的那麼難聽,那是絕對沒有興趣和他啪啪啪的……
天快亮的時候,我們玩夠了,出門打車,準備回酒店休息。
舒蘭和趙司辰喝的都很多,但他們一個控制力好,一個量大,所以看起來都沒什麼異常。我和苗乙就不行了,頭暈的不行,最後只能被扶出來。
趙司辰打了兩輛車,舒蘭和苗乙一輛,我倆一輛。可沒想到的是,這哥們兒上車之後瞬間就睡著了,無奈之下,我只好強打精神坐了起來——不能倆人都睡著啊!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酒店,舒蘭扶著苗乙回房間了,我拍醒趙司辰,讓他也扶我回去。
「這麼快就到了?」趙司辰揉揉眼睛,「操,睡著了。」
結賬下車,他扶我走了兩步,停下了,「哎,我餓了,咱吃早飯去吧?」
「想睡覺」,我迷迷糊糊的說,「不想吃。」
「喝了那麼多酒,不吃點怎麼行」,他不由分說,架著我就往外走。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急沖沖跑了進來,迎面差點撞上了趙司辰。
「我操!你幹嘛呀你!」趙司辰火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年輕人趕緊道歉,突然他看了我一眼,「小馬兄弟!」
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張騰,「你怎麼來了?」
「我剛才打你電話關機了,就親自跑來了,沒想到在門口碰上了」,他焦急的說,「你得救救我,你那個朋友,她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