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屬狗的女孩
我示意她小點聲,回身看了看病床的舒蘭,輕輕帶上門,讓她跟我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怎麼回事?」我問。
「剛才趙羽說,山上的朋友也來這醫院了」,她小聲的說,「現在這情況,我們最好轉院,可是兩位師姐現在這情況……」
「沒事」,我說,「只要我和趙羽別露面,就沒事。對了,附近咱們三神教堂口的人通知了么?」
「廣州,惠州,深圳和香港那邊的堂口都派了精銳過來,正在路上」,她說,「最快的,一個小時后能趕到。」
「嗯,那就好」,我鬆了口氣,「山上的那幾位朋友是國外來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畢竟是咱們的地盤。」
「援兵一到,我就把他們抓了」,薛子姍說,「這次的事鬧這麼大,得把他們帶回去給總壇一個交待。」
「不用」,我說,「他們應該不會在這住院,估計包紮一下就會走。現在隊長和苗乙都不能亂動,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見機行事吧。」
「明山堂四個人,抓他們沒問題!」她堅持。
「他們一個,就能頂你們兩個」,我淡淡的說,「師妹,硬碰硬,咱們未必能沾光,現在咱們宜靜不宜動,聽我的吧。」
薛子姍點點頭,看看我,「還有一件事,我和副院長說了,可以讓你去ICU看看她,一會我送你去機場。」
趙司辰很快回來了,我換上了新買的褲子,然後穿上醫院的防菌服,戴上口罩,跟著那位女院長走進了苗乙的病房。
苗乙頭上戴著氧氣罩,面色依然很蒼白,手上接著很多儀器,看的我一陣心疼。
「先生,你可以和病人待五分鐘」,女院長說,「她大腦嚴重缺氧,現在是深度昏迷狀態,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搶救。」
「謝謝您」,我感激的說,「我想和她單獨待會,可以么?」
女院長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我在苗乙病床前坐下,輕輕拉住她的手,在我臉上摩挲,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濕了她的手。
「苗乙,快點好起來」,我看著她,「你放心,這個事我一定追查到底,一定給你報仇!」
苗乙沒有任何反應。
我心如刀絞。
「溫盈……照顧好她……」
「主人放心,溫盈不會讓苗乙小姐有事的」,溫盈說。
我含淚而笑,看著苗乙那漂亮的臉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心,「小女神,我走了,保重……」
說完我放下她的手,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時間沒到五分鐘,我不敢多待,怕自己捨不得。
晚上,趙司辰把我送到了白雲機場。
「小馬,有我在,你放心」,老趙說,「我一定把舒蘭和苗乙平平安安的帶回北京!」
「等苗乙醒了,別說我來過」,我說。
他一愣,「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說,「不想讓她知道。」
「你沒毛病吧你?」他摸我額頭,「沒發燒啊!」
「按我說的做,別問那麼多」,我說,「我那件貂皮外套就送給隊長了,上面有她的血,讓她自己處理。我走了。」
「哎你等等!」他趕緊拉住我,「你真不想讓苗乙知道?」
「廢話!我跟你開玩笑了么?」
他想了想,「因為鹿長老?」
「算是吧」,我懶得和他解釋,「我走了,保重!」
老趙沒再說什麼,目送我過了安檢,沖我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凌晨兩點多,我在北京落地,接著打了個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種感覺特別尷尬,有點偷偷摸摸的似的。
小姨把我罰去東北做堂主,她不讓我回來,我回來就是偷著回來。鷹巢現在沒人,我又不願意住賓館,所以只能回來住了。
幸好,一直保留著這個窩。
我洗了個澡,煮了碗面,坐在餐廳里慢慢的吃著。突然想到幾個月之前,我和苗乙回北京來找混元之血……那一次,我給她煮了碗面,她沒等吃完,就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笑了,眼淚滴到了碗里。
我擦乾淨眼淚,大口大口的吃完了面,來到樓上,鑽到苗乙曾經睡過的被子里……
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了之後,我頭疼的不行,渾身無力,這才發現自己發燒了。估計是前一天連番惡戰,受了內傷,腿上又有傷口,所以才發燒了。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吃藥,我強撐著下樓喝了點水,坐到沙發上想打坐。
剛一坐好,外面有人敲門。
我一皺眉,心說這是哪位屬狗的?鼻子怎麼這麼靈?我幾個月沒回來了,剛一回來就來敲門?
我本來想不理會,可是敲門聲一聲緊似一聲,我只好穿鞋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我愣住了,「齊齊?」
原來屬狗的女孩是她。
齊齊笑了,鬆了口氣,「我就猜著你在家,果然我的第六感很准!小馬,你……」她看我臉色不對,立馬不笑了,「你怎麼了?病了?」
「有點發燒,沒事,小毛病」,我開門,「進來吧。」
齊齊趕緊扶著我,「怎麼好好的發燒了,你快坐下。」
她扶我坐下,把包放好,接著用自己的額頭一帖我的額頭,頓時就是一愣,「你燒的很嚴重啊!咱們去醫院吧!」
我笑了,「去什麼醫院啊,家裡有葯,吃點就好了,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你吃飯了么?」她關切的看著我,「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吃完趕緊吃藥!」
「齊齊,你等等……」我拉住她,「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來了?」
「我昨天晚上夢到你了,特別想你,就想來看看你」,她心疼的看著我,「誰想到是你病了,你好好坐著,我給你做飯,馬上就好。」
我沒再說什麼,平靜的一笑,點了點頭。
很快,齊齊發現家裡除了泡麵,沒什麼能吃的了。
「你等我一會,我去超市,很快就回來!」她像哄孩子似的。
我把鑰匙遞給她,「好,我先回卧室休息會,午飯我不吃了,晚上再吃。」
她點點頭,接過鑰匙,扶我到卧室床上,給我蓋好被子,輕輕帶上門,下樓走了。
我輕輕舒了口氣,靜了靜心,開始調息靜坐,運功療傷。
晚飯做好的時候,我的燒退了,身上雖然還沒什麼力氣,但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齊齊給我做了一桌子菜,扶我下樓,給我洗手,然後不住的給我夾菜,幸福的看著我吃。
「齊齊,咱們多久沒見了?」我問她。
「大半年了」,她看著我,「小馬,你瘦了。」
「你漂亮了」,我微微一笑,「謝謝你,還一直想著我。」
「說什麼呢」,她拉住我的手,熱熱的看著我,「小馬,我其實來過很多次了,只是……你沒在家……」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問。
她低下頭,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知道,她是想給我驚喜,但如果我不在家,再打電話,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齊齊,我不值得你這樣」,我頓了頓,「我有女朋友,也有未婚妻,你是個好姑娘,別再為我浪費青春了。」
「哦」,她滿不在乎的給我加了塊魚,「沒什麼呀,我沒浪費什麼。」
「我說真的」,我放下筷子,「我真的有未婚妻了!」
她手一顫,整個人都僵住了,眼圈瞬間紅了。
「齊齊,別這樣」,我拉住她冰涼的,微微顫抖的手,「我爸媽從小給我定了一門親事,那女孩……現在和我在一起……我……」
「你不是……沒見過你爸媽么?」她努力笑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怎麼突然冒出來個未婚妻……」
「我……」
「小馬你別鬧好不好」,她放下筷子,拉住我的手,認真的看著我,「別跟我鬧好不好?我們好不容易見面,你別逗我好不好?」
我沉默良久,輕輕把她攬到懷裡,「對不起……」
齊齊哭了。
兩天後,我痊癒了,齊齊的假期滿了,也該回去了。
我把她送到了火車站,她進站的時候抱了我一下,給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小馬,我走了,祝我幸福吧。」
我笑了,「齊齊,祝你幸福。」
齊齊笑了,笑的讓我不忍心看她。
她拿起我的胳膊,擼起我的袖子,在我胳膊上使勁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小馬,我愛你!」她流淚著看著我,「我不會再來找你了,但我會想你……」
我笑了,「傻丫頭。」
「想起我來,去看看我,好么?」她近乎祈求的看著我。
我平靜的一笑,點了點頭。
她破涕為笑,又抱了我一下,轉身走了。
「齊齊」,我看著她的背影,「謝謝你,祝你幸福……」
從火車站出來,我打了個車,直奔林師叔家,或者確切的說,是葉歡師嬸家。
按照規矩,我應該先打個電話,但我沒那麼做。
來到葉歡師嬸家門外,我輕輕舒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按下了門鈴。
很快,門開了。
葉歡師嬸很平靜,「小馬,進來吧。」
「謝謝您」,我進屋換了拖鞋,來到客廳坐下。
葉歡給我倒了杯水,然後在我旁邊的沙發上一座,「你林師叔有個朋友過來,他去后海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中午你就在家裡吃飯。」
「謝謝師嬸」,我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看看她,「我回來,是想跟您說說,關於隊長的事。」
葉歡平靜的看著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她沒給您打電話么?」我問。
她輕輕舒了口氣,「這丫頭啊,從來是報喜不報憂,前天給我打了個電話,盡說好聽的了。我知道她傷的很重,想恢復得需要幾個月,你來是不是想跟我說說,關於傷她那些人的事?」
我從口袋掏出三塊令牌,「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令牌,師嬸,我們三神教里有叛徒,我想請您和林師叔幫我查一下,這次害赤焰堂的人,到底是誰!」
葉歡看看桌上的令牌,又看看我,「你剛才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她叫什麼?」
我一愣,「她叫齊齊。」
葉歡掐指一算,「令牌先放我這,馬上去找她,這姑娘今晚會尋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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