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姨的羽翼
我只能說理解馬炎炎,除了理解,還能有別的選擇么?
因為那個所謂的老頭子,是她的父親——馬修明!
我不知道他和那個神秘組織到底是什麼關係,但他現在做的這一切是叛教,是死罪!當初我傷害了炎炎,毀了她的修為,現在,我還要讓她失去自己的父親么?
馬家是三神教十大護法家族之一,根基深厚,門下控制的弟子徒孫,至少也得有幾萬人了。我現在突然意識到,三神教的每一位長老和九翎祭司都不是輕易能動得了的。馬四方敢於跟我小姨叫板是因為他有實力,我一個小小的堂主,能撼動他這棵大樹么?
我一個人在小花園裡站了很久,最後還是拿出了手機,給秦靜發了一條微信,「靜姐,明天我回北京,我們見個面,別告訴我小姨……」
第二天,齊齊出院了。
她想和我一起回北京,我沒答應,讓她先回湖南老家再休養一段日子,等出了正月再去北京。
齊齊看出了我有心事,沒多說什麼,點頭答應了。
我給她買了機票,送她到機場,臨別之際,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當天下午,我飛回了北京。
秦靜今天正好休息,她開車來到機場,把我接回了她自己的房子里。
路上無話,到家之後,我先洗了個熱水澡,洗完后擦著頭髮來到客廳,她已經給我泡好上好的雲南普洱。
她給我倒了一杯茶,「說吧,出什麼事了?」
我端起茶來,輕輕喝了一口,「這茶真不錯。」
她沒說話,靜靜的看著我。
我放下茶杯,「金燕子的事,三神教有叛徒。」
「你怎麼知道?」她一皺眉。
「你別問了」,我看她一眼,「九堂弟子,小姨掌管三個堂口,除了我們赤焰堂,還有哪兩個?」
「還有左右金火堂」,她說。
「聽說赤焰堂的任務是負責尋找和保護聖物以及教中的寶物」,我看著她,「那左右金火堂是做什麼的?」
「誰跟你說的這些?」她眉頭一緊。
「明山紅蛇堂的薛子姍」,我說,「靜姐,這些我是不該知道,還是不能知道?」
她想了想,喝了口茶,「沒人說你不該知道,也不能知道。九堂弟子各有分工,你們赤焰堂是負責聖物和寶物,左右金火堂負責宿衛聖女,保護聖女的安全。」
我心裡一動,「保護聖女的安全?就是說,總壇教主讓小姨負責聖女的安全?」
她看我一眼,點點頭,「對!」
我沉思片刻,拉住她的手,「姐,偷金燕子這件事只是個試探,有人想打咱們聖女的主意,想對小姨不利!」
「你知道是誰么?」
「是外面的人」,我頓了頓,「還有咱們教里的人。」
秦靜站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踱了幾步,打定主意,「我們去見二小姐!」
「靜姐,我不想讓小姨知道我回來了」,我也站了起來。
「你去廣東的事,她早就知道了」,秦靜看著我,「這事太大了,我不過是個三翎祭司,你不能跟我說,我也不能幫你轉達,你得當面跟二小姐說!」
我想了想,「好!」
幾個月沒見,小姨清瘦了些,但依舊光彩照人。
見我回來了,她沒多說什麼,吩咐廚房多做幾個我愛吃的菜,然後讓秦靜在客廳等著,她自己帶著我來到了樓上的書房裡。關上門之後,我走到她對面坐下,把黑蝙蝠,克里斯蒂娜和陳晨的事跟她詳細的說了一遍。
我沒提馬炎炎。
小姨認真的聽著,整個過程中,她只是點了幾下頭,始終沒說話。
「小姨,這個事您得留個心啊」,我說,「金燕子的事,只是個開始,他們可能是沖咱們小聖女來的!」
「如果真是沖聖女來的,那金燕子這件事不就是打草驚蛇了么?」小姨淡淡的說,「這件事,或許有深意,但我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敢動我們小聖女。」
「小姨,九堂弟子剛組建不到一年,他們這麼做很可能是試探性進攻,先試試我們的水平」,我說,「而且金燕子事件不可否認的重創了我們赤焰堂。隊長和苗乙都受了重傷,至少要恢復幾個月。您就不覺得,這是教里有人故意在削弱您的力量,翦除您的羽翼么?」
小姨看我一眼,輕輕一笑,「行啊小兔崽子,堂主沒白當,有進步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裡,這是咱家基因好。」
她點點頭,「在你心裡,小姨重要麼?」
「重要啊!」我說,「太重要了!」
「比馬炎炎呢?」她看著我。
我一怔,「呃……當然比她重要了……」
她不笑了,「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提馬家的事?」
「我……」我無語了。
小姨平靜的看了我一會,輕輕一笑,「行了,瞧你把嚇得,放心吧,小姨不怪你,誰讓你當初欠了她的呢。」
我尷尬的一笑,「小姨,您別生氣,我不是想護著馬家,炎炎畢竟也是您的弟子,我實在是有點拿不準,所以才沒敢隨便亂說……」
「你說那四塊令牌呢?」她看著我。
「我都帶來了!」我拿出令牌,放到她書桌上。
她拿起美人魚那塊,仔細看了看,「是她的人!」
「誰的人?」我問,「您認識這美人魚的主人?」
她看我一眼,「不能說認識,只能說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我。這可是個厲害的角色,難纏的很,看來這事咱們自己不好處理,得找外援了。」
「我也這麼想的」,我不要臉的說,「所以我才去找了葉歡師嬸,可是她太聰明了,直接給我輕描淡寫的四兩撥千斤了,估計林師叔也不想趟這渾水吧。」
「林卓?」她眉毛一挑,放下令牌,「這個事,他不想趟也得趟,由不得他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納悶。
她看我一眼,「這個事你別管了,今天都十六了,你這個做堂主的,也該去請密符了吧?」
「我明天直接去瀋陽」,我說,「您放心,肯定耽誤不了。」
小姨滿意的一笑,「這就對了,你記住,你現在可是一堂之主了,手下幾百號弟子都看著你呢。尤其在薛景山薛師兄面前,可不能給我,給你爸媽丟臉,懂么?」
「嗯嗯,懂!」我使勁點頭,「那剛才說的這個事……」
「這個事你就別管了」,她不笑了,輕輕的舒了口氣,「把東北的堂口經營好,需要你回來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那炎炎……」
「炎炎畢竟是我的徒弟,我心裡有分寸」,她看我一眼,「吃完晚飯,在家住一晚,明天直接去瀋陽吧。」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晚飯很豐盛,幾乎全是我愛吃的菜。
小姨時不時的給我夾菜,自己吃得很少,似乎在考慮什麼事。
「小姨,您吃啊!」我也給她夾了塊牛肉。
小姨回過神來,「哦,吃吧,你多吃點,這段時間都瘦了。」
「是啊,他這段時間太忙了,又是東北又是廣東,南北這麼來回跑,又辦事又受傷的」,秦靜看著我,「是得好好加強營養。」
小姨看她一眼,「你很關心他呀。」
秦靜一愣,趕緊站起來,「二小姐,我……」
小姨一笑,「坐下,吃飯吧。」
秦靜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是!二小姐」,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我看看她,又看看小姨,放下了筷子,「小姨,怎麼了?」
小姨給我加了塊魚肉,「沒事,吃飯吧。」
我瞬間明白了,秦靜對我不太一樣了,小姨看出來了。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我和秦靜都不敢亂說話了,只好低頭吃飯。
「小馬,你說的那個齊齊,人怎麼樣?」小姨突然問。
「她呀,人挺好的」,我趕緊說,「就是性子沖,愛吃醋,但做人做事都還說得過去。」
小姨看看秦靜,「小七爺的夫人隋小姐旗下有一家影視投資公司,你明天去一下,給那個叫齊齊的女孩謀個合適的差事。」
我一怔,「小姨,您這是……」
秦靜站起來,「是!二小姐!不過咱們自己也可以安排,為什麼要讓她去隋家?」
小姨一笑,「要是讓那姑娘來咱們鹿家,意義就不一樣了。」
「懂了!」秦靜微微一笑,坐下了。
「小姨,您說的是隋果果吧?」我問。
她看我一眼,「這事跟你沒關係,吃你的吧。」
怎麼會沒關係,小姨是想把齊齊保護起來,她是在親手給我擦屁股。
晚上,舒蘭打來電話,苗乙醒了。
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現在身體還是有些虛弱,明天我們回北京」,舒蘭說,「苗乙說她夢到了你,你真的不讓她知道么?」
我心裡一顫,沉默了良久,「別讓她知道。」
「你們兩個經歷了那麼多事,你還怕這點事給她造成心理壓力?」舒蘭嘆了口氣,「小馬,別折磨她了。」
「我就是不想折磨她,所以才不讓你告訴她」,我頓了頓,「我明天就得回東北,這幾個月麻煩你照顧好她,等她身體完全恢復了再讓她去辦事。」
「你放心,師父說了,半年內,不給赤焰堂新的任務」,她說,「你在東北也要照顧好自己,等她好了,我們去看你。」
「她是個聽話的孩子,不會去看我的」,我平靜的一笑,「姐,真想你們。」
舒蘭也笑了,「那就爭氣,在東北打出一片天來,我們等著你回來!」
天快亮的時候,溫盈回來了,「主人,苗乙小姐已經沒事了,我回來了。」
「辛苦你了」,我看看她。
她輕輕一笑,「這是溫盈該做的,主人,您睡吧,溫盈守著您。」
我輕輕舒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明天咱們回東北,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修鍊,等我足夠強大了,再回來……保護她吧……」
我頭一歪,帶著對苗乙的思念,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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