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薛子姍
薛子姍也是一愣,「這是我家呀!」
原來她就是薛子佑的妹妹,薛景山的女兒!
薛景山看看我倆,「不用介紹了吧?子姍,把東西放下,收拾一下,吃飯!」
「好的爸爸」,薛子姍說完看看我,禮貌地一笑,提著自己的箱子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現在我明白薛景山剛才為什麼跟我說那些話了,薛子姍也是九堂弟子,是明山紅蛇的隊長,將來前途無量。他讓我在東北為九堂弟子開一個先例,那就等於是也為薛子姍開一個先例。
她的出身一點也不比我差,我要是能在教主的「新政」政策下出人頭地,那她一樣大有希望,說不定我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難怪薛景山用家宴為我接風洗塵。
「小馬,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薛景山沖我一笑,「走吧,去餐廳。」
我回過神來,「好!」
吃飯的時候,薛景山讓薛子姍坐到了我身邊。
飯菜很豐盛,東北人豪爽好客,這排場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酒過三巡之後,薛景山看看我和薛子姍,「你們在廣東的事,辦的不錯,有人想給咱們三神教找麻煩,就該狠狠的教訓他們!」
薛子姍放下筷子,「可惜沒抓住他們。」
「是我的意思」,我說,「如果我不攔著,子姍這次可能立大功了。」
薛子姍看我一眼,「小馬師兄,你攔著我是對的,他們實力很強,當時硬碰硬,我們只怕占不到什麼便宜。」她看看薛景山,「爸爸,小馬師兄的出神術,確實很厲害!您讓他在黑龍江當堂主,太可惜了。」
「不可惜!我喜歡當堂主」,我一笑,「歷練就要從基層做起嘛!」
薛景山笑著點點頭,「小馬,子姍,你們也是朋友了,以後多親近,有事要互相幫襯,還有你,子佑!」
薛子佑站起來,「小馬兄弟,我爸說得對,咱們多親多近,來!我敬你一杯!」
我端著酒杯站起來,「謝謝師兄,請!」
薛子姍看看薛景山,神情有些不自然,自己也喝了一小口酒。
吃完飯,我們回到客廳又喝了一會茶,我看看時間不早,於是跟李文一起起身告辭了。
薛子姍親自把我送到了停車場,李文上車之後,她輕輕一拉我胳膊,「小馬師兄,過來聊幾句。」
我跟在她身後,走遠了幾步,「怎麼了?」
「我爸爸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了?」她問。
「說什麼呀?」我一愣,「就是說讓我好好乾,沒說別的呀!」
她看我一眼,點點頭,「那就好,小馬師兄,我爸是個熱心人,他沒把你當外人。」
我更納悶了,「子姍,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了,你在擔心什麼?」
她輕輕舒了口氣,一笑,「沒事,回去早點休息,我明天一早回北京,等你回北京的時候,咱們找時間再聚!」
我淡淡一笑,「子姍,你爸爸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沒有」,她一笑,「你快上車吧!」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一怔,趕緊把手抽回去了,「你!」
「師妹,你想多了」,我會心一笑,「不早了,我走啦!」
薛子姍欲言又止,怔怔的看著我上了車。
她在路邊站了一會,輕輕舒了口氣,轉身回去了。
路上,我沉默不語,李文問我怎麼了,我沒說話,她聳了聳肩,不問了。
薛景山對薛子姍說,程小馬是程長老和鹿長老的兒子,是北宗先聖女大小姐李青檀和如今的總壇教主二小姐李青瞳雙雙選中的人。他告訴女兒,跟我一定要走近些,最好將來能嫁給我,這樣一來,薛家的前途就有保障了。
他還對薛子姍說,雖然現在程小馬只是個堂主,但這小子很能幹,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提升三翎祭司。他說他知道我去廣東的事,所以才派明山紅蛇去廣州的……
這一切都是吃飯之前,薛景山對她講的。
薛景山也看中了我的出身。
我看著外面夜色下的瀋陽,平靜的一笑,心說他這個當爸的,還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兒。薛子姍是個自強且極有主見的女孩,這樣的姑娘,只會憑自己的努力青雲直上,而不可能接受別人把她當成家族聯姻的工具,更不可能為了利益而去褻瀆自己的感情。
其實這不是讓我沉默不語的真正原因,真正觸碰我內心深處的,是薛景山的第一段話。如今我們的聖女叫李青檀,她是總壇教主李青瞳的女兒;而從他的話里可以知道,我們的先北宗聖女,那位大小姐,總壇教主的雙胞胎親姐姐也叫李青檀。
這裡面有什麼文章?
難道是李青瞳為了紀念姐姐,然後給自己的女兒取了姐姐的名字?
更重要的是,大小姐執掌北三神教的時候,選中了我;二小姐統一南北三神教,成為總壇教主之後,又選中了我。
選中我做什麼?
不久之前,師父來東北救了我一命,也讓我意識到了自己有可能是三神教高層的一隻小白鼠。薛景山對女兒說出的這番話,更印證了我的這個疑問。
也就是說,我從一出生,就被教中高層看中了,他們想讓我做什麼?難道真的讓我用出神術召喚三神娘娘么?
阿若利用我的出神術,將雪山女神阿殊從一萬年前的崑崙雪山上召喚到了現代,差點要了我的命。如果三神娘娘也能用這種方法回到人間,那我程小馬還能活么?
想到這裡,我輕輕舒了口氣,「文姐,先不回去了,找個地方喝酒去。」
「就咱倆么?」李文問。
「對!」
李文嘴角一笑,「好啊!咱們吃宵夜去!」
我倆去了一家燒烤店,邊吃邊喝邊聊,侃到了十二點多。
那一晚,真他媽痛快。
回酒店的時候,是陳嘉雯開車來接的我們。
我們在瀋陽玩了三天,李文帶著我們轉了瀋陽故宮,聽了二人轉,玩夠了之後,我們啟程北上,兩天後回到了安平鎮。
我休息了兩天,然後按照三神教的規矩,把密符寫了三份,在正月二十三這天來到堂口,上香行禮之後,分給了三位祭師。而我請回來的密符,則供奉到了三嬸娘娘神像後面。
「你們各自將密符恭敬謄寫,分給眾傳法弟子」,我看看三位祭師,「正月二十五之前,全部傳法弟子的換符都要完成,明白嗎?」
「是!堂主!」三位祭師高聲說。
任務分派完畢,李文,老道長和老薩滿都告辭離開,去召集各自的弟子們了。我讓陳嘉雯去買些酒菜來,中午就在堂口和沈雪一起吃飯。
陳嘉雯走了之後,我看看沈雪,「聽文姐說,你前些日子病了兩次,跟我詳細的說說。」
「就是頭突然暈了一下,然後身上很冷」,她說,「接著就暈過去了,醒了就開始發燒,過一晚就好了。」
「有沒有夢到或看到什麼?」我問。
她搖頭,「我從小到大,幾乎不做夢的。」
我點點頭,拉著她坐下,「沈雪,跟我回家吧。」
她平靜的一笑,「還沒到半年呢。」
「半年之期是我定的」,我說,「現在讓你回家,也是我的命令,你不聽么?」
「小馬哥哥,你是堂主,說話要算數的」,她說,「不要為了我而破壞你自己立下的規矩。再說,我一個人在這裡也挺好的,如果跟你回去的話,我擔心你又會做噩夢,那樣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我笑了,「難得你這麼懂事,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做噩夢了。下午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她遲疑了一下,低下了頭,「小馬哥哥……我……」
我拉住她的手,「你病的那兩次都是和我有關,什麼原因我心裡很清楚。沈雪,你的祝祭文已經修鍊的不錯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把你帶在身邊,跟我辦事。」
她抬起頭,「小馬哥哥,我是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是……我真的不想破壞你的規矩,祭師們都看著你呢。如果你的命令自己隨便破壞,那他們也會跟著放鬆警惕。小馬哥哥,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你在虎山堂弟子們心中的威望。」
我無語了,一點她好看的小鼻子,「你這張小嘴,比我都能說!行了,那你就繼續在這住段日子,三個月後,必須跟我回家!」
她笑了,「嗯!」
過了一會,陳嘉雯回來了,在離公寓不遠的一家東北菜館買來了四菜一湯。倆女孩陪我吃了午飯,又跟沈雪閑聊了一會,我起身回家了。
路上,我想了很多。
出神術到底有什麼樣的威力,誰都不知道,我也是在一點點的修鍊,一點點的發現。阿若利用我的夢境和我的出神術將雪山女神阿殊從一萬年前召喚了過來,幸虧師父喚醒了她前世的記憶,這才又把阿殊送了回去。因為這件事,我記住了阿殊,之後兩次在危急時刻變神成了阿殊,破了洋妞和陳晨的咒語。
但是似乎我每次變神成阿殊,沈雪都會暈過去,都會發燒,然後隔一晚又會好起來。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某種關聯,才會造成這樣的連鎖反應。
某種意義上來說,沈雪是我身邊的一個寶貝,她為我打開了一扇門,一扇與雪山女神阿殊之間的溝通之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這位雪山女神不知不覺間產生了一股揮之不去的興趣。我忘不了夢境中她那怒氣沖沖的眼神,更詫異於她那不可思議的神力。或許這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亦或是,之前的某一世,我和這位雪山女神有了某種說不清楚的瓜葛,因而結下了這一世的宿緣吧。
「少爺,您想什麼呢?」陳嘉雯問。
我回過神來了,「什麼?」
「我們到家了呀」,姑娘一笑,「剛才您好像走神了。」
「哦」,我點點頭,「沒什麼,回家吧。」
她下車給我打開車門,我下了車,輕輕伸了個懶腰,「嘉雯,晚上我想去看二人轉,你安排一下!」
「好的少爺!」她點點頭。
這時我手機響了,秦靜打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靜姐,怎麼了?」
「二小姐讓你立即來北京」,秦靜說,「總壇教主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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