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親愛的母親大人(31)
做好飯之後,明琅把顧禹疏叫下來。
顧禹疏站在樓梯上,視線裏的餐桌上放著幾個盤子,上麵的食物美味又好看,色香味俱全,可以說是做得很好了。
他腳步頓了頓,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來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隨後看向一邊站著不動的明琅。
眼神疑惑,“怎麽不坐?”
明琅微微抿嘴,“我現在不餓,你自己吃吧。”
看她走向廚房,顧禹疏又問:“你去廚房做什麽?”
“廚房還沒收拾,我去收拾一下。”
“有阿姨會做這些的。”
“反正,我也沒事。”
顧禹疏緩緩眨了眨眼睛,也就由她去了,拿起筷子準備動筷時,又頓了頓,掏出手機先拍了照片。
這種時刻不發朋友圈炫耀一下怎麽能行呢?
做完一切,顧禹疏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可能是顧沉不在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明琅,他日漸暴露了本性,不像從前,坐得板板正正。
這會兒手肘撐著桌,手掌托著腮,右手拿著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昨天可能累著了他,眉眼透著幾分很明顯的倦意,吃飯的中間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知道在想什麽,偶爾會彎起眼角笑。
明亮的眼睛仿佛是整個世間殘存的最幹淨的顏色。
明琅看到他笑,唇角忍不住也翹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毛團子在一邊的冰箱上,整個一個無語。
她就站在廚房門口的陰影裏,顧禹疏背後的位置,一眼不眨地盯著人家看,活脫脫一個癡漢啊!
這還是她那個看似溫潤如玉平易近人,實則不食煙火的宿主嗎?
現在整個被任務目標那個小妖精拿捏了啊!
顧禹疏笑,她就跟著笑,顧禹疏皺眉,她就跟著皺眉,被他的一舉一動牽扯著所有情緒。
顧禹疏正吃著飯,忽然回過味兒來。
忘了追究了,昨天她怎麽那麽熟練?是不是和別的狗男人……
一想起來,顧禹疏就是刹不住車了。
看著眼前這桌美食也沒有了食欲,心裏煩躁的隻想摔筷子。
她是不是也給別人做過飯?對別人也這麽溫柔,也和別人赤裸相見?
也像昨天一樣,和別人十指相扣,緊緊抱著另一個人,溫柔又霸道的親吻他?
顧禹疏味如嚼蠟,咽掉嘴裏的東西,將筷子放下,怔怔看著窗戶外明亮的光線,沒有表情的臉上透著讓人心碎的落寞,眼神也黑沉沉的。
在背後注視著他的明琅,看著他黯然的側臉,緊緊皺起了眉,咬了咬牙,出去了。
明琅走到他身邊,隔著有些遠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不好吃嗎?”
毛團子發現,這個人格的明琅一到任務目標麵前,就慫得跟狗一樣,將來很有做夫奴的潛質啊~~~
可又看到她放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手心裏全是指甲掐出來的痕跡,心裏一疼,什麽調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禹疏緩緩轉頭看向她,眼睛濕潤得仿佛要滴下水來。
明琅心裏一緊,板著臉,“不準哭。”
顧禹疏:……
他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不行,要被她氣死了!
明琅看著他的反應,頓時有些緊張,“你怎麽了?”
“我難受。”
“哪難受。”
“心裏難受。”顧禹疏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睛憋紅,委屈地問:“你說,你廚藝怎麽這麽好?”
少年坐在椅子上,把腳也抬了上去,捂著胸口,一臉委屈加控訴,那張絕美的臉露出這個表情實在太有殺傷力了,直叫人想把人抱在懷裏好好哄一哄。
明琅忍不住伸手去扶他,怕他從椅子上摔下來,聽到他問的話,眸光暗了暗,又站直了身子,冷冰冰地說:“自己學的。”
“你胡說,認識你這麽長時間,就見你下過兩次廚,你都不是喜歡進廚房的人,又不差錢,怎麽可能會自己學做飯?我要聽實話。”
明琅看著顧禹疏一臉‘你不說實話我就生氣了’的表情,咬了咬牙,“以前沒飯吃,不學,就要餓死。”
她撒謊了。
隻是那個時候他走後,她食用的所有食物都不再是那個味道。
她很不習慣,很暴躁,就試著去自己做。
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和出自他手相同的味道,廚藝卻漸漸好了起來。
顧禹疏一愣,他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他不知道她的過去。
腦子裏頓時腦補出一個窮苦少女孤家寡人饑腸轆轆,笨拙的站在廚房為自己做飯的畫麵。
頓時心疼起來,他咬了咬水潤的下唇,看著她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心疼,也有些心虛,“那、那你說,你有給別的男人做過飯嗎?”
明琅:“沒有。”
“真的嗎?”
“真的。”
“哦。”顧禹疏沒忘記問另一件事,她的熟練就像紮在他心裏的一根刺,不拔出來早晚要疼死自己。
他伸出手,拉著明琅的手,指尖在她手心撓了撓,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軟軟地問:“你昨天晚上怎麽那麽熟練啊?”
昨天晚上極致纏綿汗如雨下的一幕又浮現在腦海中。
他的臉默默紅了起來,但還是直勾勾盯著明琅要一個答案。
明琅也控製不住地回想昨晚,喉嚨有些發幹,“無、無師自通。”
“真的嗎?”
明琅認真點頭,“除了你,我沒接觸過其他人。”
你能理解一個怪物所看到的世界嗎?
她並沒有同類,世界上所有的生物於她而言都覺得陌生且奇怪。
除了顧禹疏。
是見顧禹疏臉一沉,鬆開明琅的手,“顧沉呢?”
明琅皺起眉,有些困擾。
怎麽解釋呢?
就像一個正常人,在去觸碰小貓小狗時,也不會去考慮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吧?
顧禹疏很不開心,很鬱悶,“你別忘記在顧家的戶口裏,你在哪一欄?”
是顧夫人。
明琅沒再說話。
當晚,顧禹疏‘意外’在二樓走廊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結婚證,‘意外’翻開了結婚證,‘意外’看到了裏麵的信息。
和顧沉結婚的女性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完全陌生的照片。
從法律上來說,和顧沉結婚的另有其人。
顧禹疏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瞞天過海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心中的驚喜。
與此同時,明琅在房間內煩躁地踢了下床腳。
【嘖嘖嘖,偷偷摸摸哄人家,做完一切又暗自懊惱,你真是精分中的精分。】
明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