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魔王聯手
「該死的人類，以魔王的名義，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
充滿憤怒，怨毒，不甘等等情緒的咆哮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久久不息。督瑞爾雙眼血紅，沖著地面大肆發泄心中的情緒。
短短工夫，地面遍地狼藉，到處可見足足房子大小的泥塊歪歪斜斜。宣洩完內心的不甘，督瑞爾痛苦不已的停了下來。
恥辱，天大的恥辱。
第一次被那個該死的人類打跑，這沒什麼。畢竟人家有個號稱站在大地上就永遠不死的泰坦。別說自己一個魔王，就算是魔神也頭疼。可是第二次呢？精心準備的戰場，精心準備的謀划，事實上的確達到了明顯的效果。
沒有大地的神秘庇護所正是不折不扣的極佳戰場。沒有泥土，那個泰坦就像預料中的一樣，恢復力不低，但也不是無敵。
整整六萬惡魔的生命完成了計劃中的最後一塊拼圖。依託近乎無窮無盡的魔氣，失去大地庇佑的泰坦不堪一擊……呃，好吧，堪堪能夠一戰。事實證明自己的計劃沒有一點問題。
自己幹掉了那個泰坦，順帶捏死了兩個卑微的不死生物。計劃完美無缺的達成目標。可是到了臨門一腳，自己居然被那個該死的人類打成了狗腦子。
督瑞爾氣得發抖。磅礴的魔力悄無聲息充斥著四周。感受著自己磅礴的魔力，它心痛得心裡流血。特么老子的魔力活活少了四成。
整整四成魔力。
督瑞爾好想痛哭一場。這可是一個魔王的四成魔力啊。隨便送給哪個惡魔，都能強行催生出一個惡魔領主。結果這四成魔力竟然丟在了區區一個人類手裡。
該死的泰瑞爾，該死的人類！
回想自己失去的那四成魔力，督瑞爾身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這是它的冰凍屬性。只是面對那個泰坦，沒有效果，面對那個該死的人類，居然也沒有效果。它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嚴重退化，導致實力大大削弱。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地獄的本質是混亂。混亂的地獄沒有人情可講，更不會有什麼盟友。有的只是爾虞我詐，背後捅刀子。萬一失去四成魔力的消息傳揚出去，指不定哪天就有手下叛亂，搶奪痛苦之王的寶座。
督瑞爾漸漸冷靜了下來。恢復冷靜之後，它重新煥發出魔王該有的霸氣。大天使泰瑞爾，不理。那個泰坦，不理。那個該死的人類……源頭就是在這。
「那個人類是什麼來歷？」督瑞爾百思不得其解。能讓大天使泰瑞爾主動犧牲一個分身，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怪事。
天使與惡魔身為天堂與地獄的代表，分別代表著光明與黑暗。而人類世界卻是連接天堂與地獄的中樞。這裡受到世界之石的影響，存在獨特的法則。無論是天使還是惡魔，進入這個世界只能遵循這個世界的法則。而多餘的魔力，則只能創造分身承擔。失去任何一個分身，意味著徹底失去了這部分力量。這個結果足以讓天使和惡魔心疼得蛋蛋都痛。
它無法理解泰瑞爾犧牲一個分身的意圖。一個渺小的人類，還能比得上一個承擔多餘力量的分身來得重要？
「泰瑞爾到底在計劃著什麼？」督瑞爾煩躁的揮動螯足。三米多高，厚達兩米的泥塊被撕得粉碎。它對天使很熟悉，但是對泰瑞爾的這個古怪舉動根本沒有半點頭緒。
「羅格營地？庫拉斯特海港？」督瑞爾喃喃自語，血色雙眼急速閃爍。兩個人類據點的名字走馬燈似的在它腦海中來回閃現。
短短時間，它果斷放棄了庫拉斯特海港。那是魔神墨菲斯托的地盤。自己只是一個魔王，沒有理由去撩撥一位魔神。羅格營地最終定格在了它的腦海中。
「是時候去見見安達利爾了。」督瑞爾那雙血色雙眼驟然恢復成以往的烏黑。它抬起螯足在身前虛空一劃，隨即走了進去。
……
「我討厭這裡。」督瑞爾環顧四周，低聲咕咕噥噥。
這裡是修道院的地下墓穴，四大魔王中的支配折磨與苦悶之王安達利爾的地盤。四周潮濕的牆壁散發著陰森腐朽的氣息。牆壁上的火把驅散了這裡的黑暗。
「人類就是人類，總是那麼噁心。」督瑞爾咕噥著走向牆壁上殘留血痕最多的那條通道。它是純粹的惡魔，討厭這種不死生物特有的陰森腐朽氣息。
不死生物算是地獄的一大主力。但是並非所有的惡魔都喜歡不死生物。無論魔神還是魔王，都把不死生物當成最佳的炮灰。除了這個由人類轉化而來的安達利爾。
順著通道一路走到一扇大門前，督瑞爾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內心的躁動的情緒，順便努力擠出一副「和藹」的面孔。正要推門進去，一個慵懶的女聲突然從門後面飄了出來。
「督瑞爾？我真希望我看錯了。」
「安達利爾，是我。」督瑞爾氣得恨不得將這個聲音的主人一口吞了，卻又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畢竟這次是來尋求幫助，不是來找場子開片。
推門進去，入目之處卻是一派人類教堂的風景。四周牆壁插滿了火把，協同十幾座高大燭台，把這裡照得宛如白晝。大門正面更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一尊天使的雕像。一個身著修女服飾的女人正跪在天使雕像前祈禱。
「安達利爾，別忘了你是魔王。」督瑞爾氣得差點連另外半邊口器都掉了。好端端的魔王居然去膜拜天使，太可恨了。這把地獄放在什麼地位？
「抱歉，這是習慣。」安達利爾站起身來，看也不看督瑞爾一眼，自顧自走到一旁的腐朽長條木椅上坐下，然後頭也不抬的淡淡問道：「我記得你從來都不喜歡來我這裡。」
「我想知道羅格營地最近出現了什麼大人物。」督瑞爾也懶得搭理，直截了當說明了來意。它不爽安達利爾，壓根沒打算找個地方坐下。
「羅格營地？」安達利爾回頭看了看督瑞爾，漠然反問道：「你不好好獃在魯高因，完成魔神大人交付的任務，打聽羅格營地幹什麼？」
「沒什麼，好奇。」督瑞爾故作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它哪肯自抖醜事。本來就不爽安達利爾，要是被這個傢伙知道自己居然被一個人類搞得灰頭土臉，那還不如殺了它。
「一切正常。」安達利爾回答得更加乾脆，隨即又回過頭去。
「正常個屁。」督瑞爾心裡暗罵。要是一切正常，怎麼可能會冒出這麼一個該死的人類。那個該死的傢伙總不可能是從庫拉斯特海港里冒出來的吧。那可是魔神墨菲斯託大人的地盤。
暗地裡暗自腹誹，表面上督瑞爾卻完全無動於衷，陰測測的追問道：「安達利爾，我知道你曾經是一個人類。但是你得知道，如果耽誤了魔神大人的計劃。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你什麼意思？」安達利爾的語氣變得冷冽，仍然沒有回過頭來。
「沒什麼意思。只是給你一個提醒。」督瑞爾眼中閃過一抹譏誚，漫不經心的笑道：「不管是迪亞波羅大人還是墨菲斯託大人，對你負責的任務都非常看重。我只是希望你不會被兩位大人責罰。畢竟我們都是魔王。」
「你在威脅我？」安達利爾依舊沒有回頭，只是語氣變得更加冰冷，好似能夠凍傷靈魂。
「迪亞波羅大人看好你。我可不敢威脅你。」督瑞爾桀桀怪笑，連連搖頭。
「說出你的來意。我沒時間陪你閑聊。」安達利爾的語氣稍稍緩和，卻依舊冰冷。
督瑞爾也見好就收，直接道出了真正的來意：「我在下面發現了一個古怪的人類。很有可能是從羅格營地出來的。所以我就過來問問。」
安達利爾霍地起身轉過身來，一雙血色眸子死死盯住督瑞爾：「為什麼不是你的魯高因，或者是墨菲斯託大人的庫拉斯特海港？」
「魯高因逃不過我的眼睛。」督瑞爾桀桀怪笑道：「墨菲斯託大人自從被人類用靈魂之石封印過一次之後就一直關注那些孱弱的蟲子。如果冒出來一個古怪的傢伙，它會第一時間召集我們幹掉他。既然墨菲斯託大人沒有動靜，那麼只可能是你的羅格營地。」
頓了頓，它的語調驟然提高，陰測測的吐出一句話來：「他是不是迪亞波羅大人要你尋找的那個人。」
「這不關你的事。」安達利爾無動於衷，重新回過頭去。
督瑞爾也不在意，陰測測的笑道：「我只是想幫你抓住他。」
安達利爾頭也不回的反問道：「什麼辦法？」
「人類的秩序已經瀕臨崩壞。」督瑞爾意味深長的說著，烏亮的眼睛閃爍幾點精光：「但是他們仍然很團結，尤其是在抵抗我們的時候。」
「你想要我幫你攻打魯高因？」安達利爾忽地轉過身來，血色雙眸直勾勾盯著督瑞爾。
「魯高因我可以自己來。最終目的只是想幫你。」督瑞爾轉身走向大門外：「一個月後我會率領大軍圍攻魯高因。」
砰地一聲，大門重新合上。安達利爾望著緊閉的大門，久久沒有收回目光。良久，它忽然扯了扯嘴角，血色雙眸閃現一抹戾色。
「一個月……我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