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前因後果
「你到底是他,或者不是他?」何金水瞪大了眼睛,叉著腰肌怒視著對方,「說話遮遮掩掩的算什麼,給個痛快吧!」
他突然笑了起來,用力拍著腦袋,笑著說道:我差點忘了你只是一把劍,怎麼可能會說話呢!這樣吧,我們一問一答,我盡量把問題設計得簡單一些。你若肯定就點頭,否認就搖頭,意下如何?」
長劍聽懂了他的話,緩緩的飛了起來,漸漸朝著他用力的點點表示同意了。何金水清清嗓子,在頭腦中理出了幾個線索,開始詢問起來。
「你熟悉這裡,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應該是來過這裡,對不對?」長劍點點頭。
「你認識西塞嗎?」長劍點點頭。
「你和他有強烈的關聯嗎?」長劍點點頭。
「你就是他本人嗎?」長劍搖頭。
何金水皺了皺起眉頭,凝思苦想著,回憶起當時在夢境中見到的場景,突然眉毛一挑,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來,對著長劍說道:「我明白了,西賽的靈魂就被囚禁在了你的軀體里,於是你掌握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感情、他的認知和他的記憶,對不對?」
這一次長劍好像是歡愉的要飛了起來,劍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連連朝著宅男點點頭。「bingo,猜對了!」何金水高興地跳了起來,對先前發生的種種怪事,也有了答案。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長劍在剛才的戰鬥之中,它為什麼會選擇讓黑龍群受傷最輕的方式退出戰鬥,原來他們曾經都是留著相同血液的族人。
何金水歪著腦袋看看這把長劍,始終無法將它同記憶中那個威猛狡詐的黑龍族長聯繫起來,於是又試探地問道:「你的軀體里除了西塞的靈魂外,還封印其他一些靈魂對不對?」長劍點點頭。
「你能夠憑著自己的力量掙脫封印,從而離開這把長劍嗎?」長劍搖頭。
「是不是還有一些其他黑龍的靈魂?」長劍點頭。
「是不是還有泰坦族長泰瑞爾和泰坦族人的靈魂。」長劍點頭。
何金水笑了,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在夢境之中,他看到泰瑞爾和西塞兩個人如同生死仇敵一般毫不留情地攻擊著對方,一直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可是當他們都死掉了以後,雙方的靈魂居然被囚禁在一塊兒難分彼此,天天鬥嘴豈不是非常有趣兒?
長劍看到對方一直笑個不停,便對著他來回搖晃,彷彿有些不滿的樣子。「好了,」宅男深吸了一口氣,勉強使自己不笑出聲來,然後指著水裡死去的黑龍繼續問道:「這頭龍是你封印靈魂之中某條黑龍的親人對不對?」長劍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西塞的親人,他的兒子?」長劍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我暫時就沒有其他問題了。」何金水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搞明白,但是現在天色已晚,他來回征戰了一整天,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根本經不起美食的誘惑。於是從自己的地下城空間之中取出了一些食材,準備在這裡進行燒烤。
就在他剛剛生好火堆,準備將食材放上去時,那把神劍突然飛了過來,在火堆上用力攪動著,瞬間將火焰熄滅了。不僅如此,它還將劍尖用力搖擺,彷彿在責怪對方不該在這個神聖的地方生火一般。
「劍兄,你也管得太寬了吧!「何金水摸了摸後腦勺,彷彿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此時他早已前胸貼後背了,香噴噴的美食對他來說真的是難以抵禦的誘惑。但是不管如何低聲下氣地好說歹說,對方終將劍尖對著他,顯得非常堅定的樣子。這讓他有些氣餒,但是又不好忤逆對方的意志。
「小氣吧啦的傢伙,這個山谷這麼大,生個火堆又不會怎麼樣!!「何金水嘴裡鼓鼓囊囊地表示著不滿,將生鮮食材放了回去,接著又在儲物空間里取出一些果脯和肉乾之類的乾糧勉強充饑。
干憋憋的牛肉乾嚼得好沒味道,何金水用力嘶咬著,填飽肚子后就再也沒有興趣食用的興趣。他隨意吃過晚飯,喝了一些水就停了下來。
「我們繼續吧!」何金水對這把長劍的興趣要比對那些索然無味的食物興趣大得多。他看著圍繞在自己的身邊的長劍,打了響指朝對方笑著說道:「你能吃東西嗎?」長劍搖搖頭,接著又湊了過來,彷彿在討好對方似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這小子眼巴巴的看著我,不會是有所圖謀吧!」何金水啐了一口,笑著說道。長劍竟然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圖,用力點了點頭,一副就是要你幫忙的意思。
它先指了指水裡的那條龍,然後再做出一個飛上天的姿勢,身體來回搖擺著,彷彿要說些什麼。這一次溝通起來就困難多了,何金水連猜帶蒙,比劃了半天,可是依然沒有搞清楚對方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奶奶個熊,這傢伙不會說話,太費力了!」何金水正在苦惱,突然靈機一動向著對方問道:「你會寫字嗎?」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長劍竟然用力點了點頭。
「哈哈,這就好辦了!」何金水高興地搓了搓手,朝著對方說道:「你識字就早說嘛,害得我們交流如此困難,看那裡!」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沙堆笑著說道:「我問你什麼問題,你就只管在沙堆上把答案寫出來,這樣我們交流起來,就容易多了。」
長劍非常人性化的將劍身偏了偏,彷彿思索了一下,接著它才點點頭,直徑飛到那邊的沙地上,開始寫划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它的動作非常的生澀,每寫一個字都會花上小會兒的時間,彷彿在回憶那個字是怎麼寫的。當它寫好了幾個字之後,動作靈活起來,也連貫了許多。
「讓我看看寫的啥!」何金水好奇的將腦袋湊了過去,想要知道這老兄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見長劍吃力地在沙地上寫出幾個字:「救救可憐的黑龍族。」
「這幫傢伙們活蹦亂跳地很吶,還需要拯救?」何金水感到不可思議,睜大眼睛朝著長劍說道:「你看他們如此蠻不講理,先前揍我的時候老用勁了,我的胳膊到現在還疼呢!」說罷他使小性子一般將腦袋轉了過去,裝作不願理睬對方,可眼睛卻偷瞄回來,好奇地看著對方接著寫些什麼。
只見長劍毫不氣餒,接著在地上划道:「他們的傳承出現了斷層,龍語魔法和強悍武技都已經失去了,這幫傢伙現在只不過是可以飛上天的巨大魔獸,會飛會噴火,可是同千年前的很強大黑龍相比,終究不可同日而語。
」哦,原來是這樣啊。」何金水心說他們和自己打了老半天,龍威、龍炎之類的天賦絕招都使出來了,可一直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龍語魔法,而且這些傢伙們的單兵武技稀疏平常的緊,如果不是仗著強悍的肉身和巨大的力量,對自己而言幾乎就不值一提。
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后,他終於恍然大悟起來,原來對方的根本就不會這些東西,以至於當貝隆使出了黑龍咆哮殺時,龍群的驚恐之狀比自己更勝。如果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絕技應該是隨著西賽率領族率領的龍族戰士全體陣亡后,才出現了斷層的。
宅男帶著詢問的目光,將剛才的推測跟對方說了一遍。長劍用力點點頭,表示他的推測都是正確的,然後接著在沙地上繼續寫道:「我需要你,把西塞和他同伴們的靈魂從這把長劍中解脫出來,時間不用太長,三五天即可。他們會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教會黑龍族各種失傳的絕技,將他們的短板補上。
」奶奶個熊,這樣我不是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敵,不幹不幹!」何金水又不是傻瓜,當聽到對方的請求竟然是這個,立刻火冒三丈地跳了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說什麼都不答應了。
長劍彷彿嘆息了一口氣,將沙地上先前的字跡全部抹掉,然後用力揮舞著,一筆一劃地認真寫道:「我不負你,你不負我,黑龍投靠,共抗魔神。」
「嘶!」何金水倒吸了一口涼氣,發現這個傢伙聰明的很吶。他給自己提的一個心動而又無法拒絕的條件,如果在將來的封魔戰爭中能夠得到黑龍族的出兵相助,那麼低強我弱的形勢將會發生顯著變化。
他思索了一下,發現這個買賣非常划算,說什麼都值得冒個險。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聲說道:「我問心無愧,答應別人的事情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但是你既能夠保證黑龍族會履行承諾嗎?你能夠保證他們學會強大的武技后,還能聽你的話嗎?如果他們依然選擇同魔神在一起一條路走到黑,想要負隅頑抗鬥爭到底的話,你該如何是好呢?」
他連珠炮一般,一口氣提出了不少疑問等著對方解答。神劍看到何金水對他的承諾比較感興趣,便如釋重負地用力點點頭,接著寫到:「西塞早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黑龍組已經在錯誤的道路上迷失的太過久了,早已被同為頂級巨龍家族的黃金龍族給遠遠的甩到了身後,如果再不迷途知返的話,這幫傢伙將自生自滅,很快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我會用血與火來約束他們,讓他們遵從我的意志。如果希勒那傢伙聽話的話,我就留他一條命,如果他不夠聰明,不夠順從的話,我就會將他除掉,換上一個更為馴服聰明的傢伙擔任首領。我相信在西塞他們將遺失的絕技授予對方后,這幫傢伙必然會重新煥發出可怕的鬥志,人類也將得到一個強援!你答應否?」
「如此甚好!「何金水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諾,用力挺直胸膛,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不算王公貴族,說的話不能夠代表世間的百姓;我也不是宗教人士,答應的事不會有宗教契約。我就代表我自己,一口唾沫一個釘的一個好漢,雷斯兵團的領路人,在這裡向西塞族長及其英勇的戰士們莊嚴承諾:我將盡我所能,幫助你們找回失去的榮耀!說著他走上前來,朝著對方緩緩伸出巴掌。
長劍也散發出莊重平和的光芒,劍身同對方的掌心輕輕觸碰了一下,彷彿剛剛完成了一個神聖的契約。
「好吧,既然我們已經談妥,那請告訴我應當如何行事,才能將西塞他們幾條黑龍的靈魂從劍身上釋放呢?」何金水有些好奇,甚至有些激動的問道。他開始幻想掌握了十方鎖魂陣之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甚至能很快將魔神殺死的情形。
長劍搖擺著身軀,繼續緩緩寫道:「想要將黑龍的靈魂釋放出來,就必須要以你的身體為媒介,念出相應的咒法之後,才能將它們釋放出來。」
「以我為媒介?」何金水愣了一下,攤開雙掌說道:「可是我不會任何魔法呀,咒法之類的一個都不會,會不會搞錯了?」
「你本來沒這個能力,但是先前你的鮮血沾染在了劍身上,同我建立起一個契約。你可以把劍身看作一個口袋,釋放咒語后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從裡面取出靈魂或者將靈魂放回去,如同在自己的口袋中操作一般方便。
「這麼簡單?」何金水嚇了一大跳,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十方鎖魂陣呢?拉風得緊,我也想學!」他腦袋中想象著泰坦族長泰瑞爾使出這一招時的情景,真是威風凜凜、不可阻擋,單憑他一個人就收割了數條黑龍的性命,端的十分厲害。
「要使出這一招,就必須以性命為代價,獻祭生命之後才可以使出來的,你還願意學嗎?」
「這樣啊?」何金水傻眼了,哭喪著臉搖搖頭說道:「生命只有一次,我還寶貝的緊呢!算了,哥的絕學已經夠多了,這招不學也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