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奇妙的空間
何金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原始森林之中,周圍暫時沒有發現兇猛的野獸或者其他危險的生物。他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在祭祀台下搭了一個臨時的棚子,一邊燒烤著晚餐,一邊耐心地等待著阿信的帶來。
由於兩個位面存在時間差,外面一分鐘相當於這裡的10天。何金水估算了一下,就算阿信同自己前腳接後腳跟了上來,最少也要比自己晚上一秒鐘的時間,那麼他抵達這個世界的時間應該比自己晚上1/6天,也就是4個小時的樣子。
所以他打算駐守在祭祀台上,防止待會兒他們在傳送過來的時候遇到危險。不一會兒香氣四溢,嬌嫩冒油的野山豬腿嗞嗞作響,他吃得食指大動。
時間過得飛快,周圍靜悄悄地,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那強大的氣勢惹得普通的怪物魔獸不敢輕易送死,總之小半天的時間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結果何金水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多次直到天上都升起了兩個太陽,阿信依然沒有動靜,時間已經過去七個多個小時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有些擔憂地縱身躍上祭祀台查看傳送法陣的痕迹。上面早已冷卻下來,冰冰涼涼地看不出一點光芒,就好像已經被廢棄了一樣。
「不對,應該不是這樣!」他腦中靈光閃現,頓時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啞然失笑道:「祭祀台肯定有很多個,傳送點的位置是不固定的,我怎麼就想著在這裡傻等呢?」
想到這裡,何金水凝神靜氣,能量吸收技能從頭腦中全力釋放出來,去感應銀月蜘蛛若隱若現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銀月蜘蛛的能量氣息出現在距離自己西北約200公里的距離,如果靠步行的話沒有半個月是下不來的。
但是穿越這點距離,對於已經掌握了磁動力推進和生生不滅法則的何金水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瞬間化作滿天飛沙升上了天空,接著磁動力和風勢的共同作用遠遠地飛了出去,速度堪比一架噴氣式戰鬥機,最終他只用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就抵達預定位置。
當他凝成身體再次從空中降落下來的時候,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雄偉壯觀的祭祀台,呈金字塔狀。阿信正坐在台上念念有詞,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從他緊咬的牙關和顫抖的身體來看,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何金水順著他目光注視的方向,朝著台下望去,發現下面聚集了上百隻的雙頭惡狼,正分作兩隊彼此相互攻擊。多數的雙頭狼眼中閃爍著紅色的光芒,正在從下往上攻;少數的一邊眼中則閃爍著藍色的光芒,站在台上的制高點拚命阻止對方衝上來。
雖然眼冒藍光的雙頭狼拼盡全力悍不畏死,奈何數量稀少始終處於下風,不多時就被對方從三面攻了過來很快殺了個乾乾靜靜,然後朝著台上的光頭小子撲了過來。
暗道一聲「苦也!」阿信咬緊牙關,鼓起全力再次釋放出精神衝擊,將最先靠近過來的十來只雙頭狼籠罩進去,很快對方眼睛里露出了迷茫的神采,使勁搖晃著腦袋顯得茫然若失,很快它們眼中的紅光轉變成了藍色。
這些傢伙在精神力的控制下,將阿信當作了自己的主人,立刻調轉槍頭朝著下面的同伴們撲了過去,將對方殺了個措手不及,紛紛怒吼連連地展開了反擊。
雖然藍方佔得先機,但是敵人畢竟數量眾多。當他們抵住了對方的三板斧后,戰場的形勢迅速扭轉,很快將這些叛徒屠戮個乾乾淨淨。
阿信早已燈枯油干,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轉換過來的打手們尚未建功就已裹身狼腹,頓時要哭出來了。
「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哎!」他一聲長嘆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狼群一涌而上將他撕成碎片。
「人定勝天,要相信自己!」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阿信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何金水背著雙手從天而降,緩緩站在自己的身前。
「老大,您來了!」阿信欣喜若狂,頓時像見到娘的孩子抱住了他的大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嗚咽道:「總算得救了,嗚嗚!」
「傻小子,累的不行了吧!」何金水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發現這小子一直盤腿坐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全身都已經濕透了,顯然已經用力過度。他笑著點點頭道:「好了,你可以安心休息了,剩下的交給我,躺著都沒問題!」
阿信用力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用手指著下面正中間一個體態高大的雙頭狼說道:「老大,別讓它跑了,銀月蜘蛛雕像在它的肚子里,先前我還沒來得及將其釋放出來就被它吞下了肚!」
「原來如此!」何金水笑著說道:「如果銀月蜘蛛在的話,區區百八十隻雙頭狼怎麼會危及到你,想不到卻被這傢伙吞下了肚子,不過這麼做它算是倒霉了。」
他正在打量對方的同時,那隻高大的雙頭狼王也在警惕地看著他。不知為何它感到這個從天而降的傢伙極其危險,身上帶著的殺氣讓自己感到了心驚肉跳。想到這裡它開始不安地踏著腳,突然嘶吼一聲準備招呼同伴一起撤退。
「老大,它要逃了!「阿信立刻覺察出他的意圖,失聲叫出來。
「放心,誰都逃不了的!「何金水自信慢慢地說道。他長嘯一聲,用手指了指對方,然後緩緩打了一個響指。
指節撞擊的聲音帶著脆響回蕩在四周,狼王突然感到腹中腸穿肚爛一般疼痛難忍,接著八隻碩大的腳爪從它的體內炸裂開來,一下子將狼王撕成了無數碎片。
肢體橫飛,鮮血飛濺,銀月蜘蛛一下子鑽了出來,在漫天血雨腥風中悍勇無畏地朝著狼群撲了過去。這幫傢伙們尚且沉沁在狼王慘遭橫禍的恐慌當中,看到恐怖的銀月蜘蛛已經衝到了跟前才恍然大悟地四散開來。
為時已晚,銀月瞬間炸裂成萬千小蜘蛛,每一隻雙頭狼身上都沾滿了不少,悄悄地從其眼耳鼻喉一起往裡鑽。
狼群沒有跑出多遠就紛紛倒地,腦袋都炸了開來,周邊一片狼藉,被蜘蛛群一擁而上開心品嘗起來。「真噁心!「繞是宅男久經考驗,也被如此血腥的撲食場景震撼了。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過去同阿信攀談起來。
「阿信,咦?「何金水突然驚奇地發現對方依然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樣子,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還沒休息夠啊,怎麼還坐著呢?「
「老大,我也不想坐著,可我真的站不起來啊!「阿信滿臉苦澀地看著對方,眼中古怪的意味越加明顯,鼓起全身的力氣勉強支撐著抬起頭,難以置信地說道:「難道您還沒有發現嗎,這裡的重力比外面那個位面要大得太多,可能有原來三、四倍的樣子吧。現在我連腰板都挺不起來,更別說站立了。「
「真的嗎,我還真沒有感覺出來!「何金水驚訝萬分,使勁活動胳膊伸伸腿,還用力跳了跳,完全沒有感覺出到有什麼不同。這不能怪他,因為現在的宅男早就擁有了駕馭金屬巨人龐大身軀的力量。當他恢復成人形后,即便身體重量增加了不少,可是相對動輒數百噸重的金屬巨人來說還是不夠看,他完全沒有一點感覺。
「老大,不光是體重增大了!「阿信哭喪著臉噩耗連連地說道:「我還發現魔法消逝得飛快,要使出相同威力的魔法,在這裡消耗的法力要比在外面耗費多得多!「
「什麼,還有這種事?「何金水徹底不淡定了。
「可不是嘛!「阿信攤開手掌頹然說道:「剛剛就是為了控制這群雙頭狼,我的法力已經十去九空,如果不是您關鍵時刻殺到,估計我就要嗝屁了。「
他越想越后怕,不禁搖了搖光頭接著說道:「如果在外面遇到這種低級的狼群,我輕輕鬆鬆就可讓它們自相殘殺,幾乎不費一點力氣就能使其團滅。可是現在您看到了,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還是沒能控制局面。這個地方真是太奇怪了,我認為幾乎所有的法系職業者都無法適應,能夠發揮的力量有原來十之三四就算不錯了!「
「不光是法系職業,憑藉武力攻擊的近戰職業者吃虧更大!」何金水嘆息著說道:「不管他多麼武功蓋世,只要身上的重力增大三四倍,移動速度和爆發力都要被削弱不少吧,而且這樣的環境將會眼中影響他們的體能,我甚至懷疑一名普通的戰士能不能在這裡連續揮刀超過10次!」
說道這裡,他精神能力爆發,交替使出了金控異能和能量吸收技能。還好,一切運轉正常,完全沒受到影響。他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暗忖道:「看來這個地下城空間只是對普通的職業者的物理屬性和魔法屬性產生影響,對我這種天賦異能者則沒有什麼效果。奇怪,我怎麼會覺得這種環境非常熟悉呢?「
他思索了一下,忽然用力拍了拍大腿啞然失笑道:「原來這個地下城空間同絕望平原幾乎一樣,是受到了眾神詛咒的!「他想起不久前教宗安排自己單槍匹馬探尋絕望平原時的敦敦教誨,對方刻意將詛咒之地的來源給自己介紹了一遍。
現在兩相比較,它們何其相似!
「這把失策了!「宅男扶額嘆息道:「本以為找到了幾位強悍的戰友,甚至將奈爾迦都請了進來,肯定能手到擒來徹底消滅地下城的邪物,可沒想到現在居然會變成這樣!「
可不是嗎,在四倍重力空間、魔法元素極其稀薄甚至都不能使用鬥氣和神恩的特殊環境下,他們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恐怕比普通職業者好不了多少,別說除魔衛道了,就連自保也會有問題。
想到這裡,何金水不安地站起身來,看看身上帶著的魔法時鐘,發現距離自己傳送進來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估計第三位隊友已經傳送過來了,可是他在哪裡,會不會遇到了危險?
想到這裡,他心急火燎地吹了聲口哨,命令銀月蜘蛛爬過來原地待命,一定要保證阿信的安全。然後他意念控制著全身拔地而起,瞬間衝上了九霄之外,從上面俯視著腳下的大地。
從高空中望下去,何金水發現腳下這片奇異的空間其實是一個島嶼,被一層若隱若現的大氣層緊密包裹,正漂浮在虛無的空間之中。遠處群星璀璨,星光點點,整個空間說不出的神秘和安寧。島嶼上鬱鬱蔥蔥,被一片片原始叢林覆蓋著,上面綴著點點白色,正是一個個拔地而起的祭祀法台。
現在問題來了,既然每一個祭祀法台都可能是第三名隊友的落腳點,可他究竟會從哪裡出現呢?
他估算了一下,腳下這個島嶼可不算小,如果他將每一個祭祀法台連起來走一遍的話,沒有一天的時間是下不來的。到時候若對方得不到支援,怕是要飲恨沙場了,這樣可不行!
何金水正在抓耳撓腮之際,突然想到了小石頭,還有它在絕望平原上為傳送能量而變成的巨大衛星。一個絕妙的點子在他腦袋中瞬間成形,能不能將它稍作改良變成自己放大版的耳目呢?
於是他將小石頭取了出來,將其再次變成了衛星的模樣,只是這一次的任務不再是凝聚光能,而是感受地面傳來的萬千道微弱聲音。為了達到最佳效果,他甚至毫不吝惜地將三枚戒指上的金屬全部附著上去,將它變成了翼展1千米,方圓超過幾個足球場的巨大探測器漂浮在空中。
何金水懸浮在空中,貼在探測器的背面小心翼翼地緩緩轉動著,將其指針依次對準了下面每一個祭祀台,一邊遊走一邊認真觀察著下面的動靜。
究竟好不好使,就在此一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