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智斗
「她很厲害嗎?」蛇妖有些不以為然地搖了搖腦袋,神色輕蔑地說道:「她的武技算是不錯,剛開始殺了我不少的手下,能在蛇人大軍面前勉強撐過了五分鐘也還算是差強人意。可惜在我的面前連一招都沒走過,就傻乎乎地站在那裡被石化了,完全沒你說得那麼厲害!」
「目光短淺的傢伙,你可不知道一個虔誠的創世神教徒有多麼的可怕!」何金水怒眼圓睜,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撕的味道,青筋暴起扯著脖子說道:「我這位同伴自幼獻身神殿,熟讀經書,意志堅定,已經認了創世神祗們做老大,自然就會接受了他們的庇護,不僅萬毒不侵,而且更具備了傷害反彈的特質。」
「裝神弄鬼的傢伙,哪裡有什麼傷害反彈的技能!」蛇妖搖了搖腦袋,尾巴在地上甩來甩去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一臉的不相信。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死三八!」竟然被一條蛇給鄙視了,何金水頓時跳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傷害反彈就是不管你如何傷害她,她所受到的傷害都會反過來作用在你自己的身上,你施加的攻擊手段越厲害,她反彈回來的作用力也就越加明顯。」
「而現在嘛,你居然將人家給石化了。」何金水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那些創世神祗們立下的規則豈是如此簡單,當然會反噬在你身上權當作教訓了。由於你的體制特殊,對石化傷害的承受能力異於常人,所以到現在僅僅出現了一些凝固前的徵兆,最後變成化石還需要一些時間,如果沒有那猴子的心臟的話,你就死定了,下場不會比我的隊友更好。」
說道這裡,他一臉憤懣地瞪著對方道:「可憐我一心一意地幫你尋來那白色小猴子,幫你解除了石化詛咒,沒想到你翻臉不認人,轉眼就反過來對付我了,我好恨!」說道這裡,他憤怒地捶打起胸口來。」
「原來是這樣!」蛇妖頓時恍然大悟,一臉釋然地說道:「如此毒辣的技能,你這位同伴簡直太可惡了,不過24小時一過,她將永遠變成沒有生命的石頭,即便神仙也難救了,哈哈……」她又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
「你!」何金水怒視著對方,眼睛里的火焰一閃而出,對方在他的心裡已經同死人畫上了等號,非將它置之死地不可。
「好,我們繼續!」何金水深吸口氣收斂了情緒,然後接著問道:「那隻白色的小猴非常不一般,它叫什麼名字,為何你連自己身上的傷情都沒有搞清楚,就篤定對方的心臟能解除詛咒呢?」
「那隻猴子叫做須彌神猴!」美杜莎笑著說道:「它的速度極快,晝行夜伏可以行快速移動上萬里,一旦跑起來的視覺效果同閃電無異;它的利爪裡帶著一種特殊的角質,可以撕金斷玉,無堅不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將它殺死的,但是你肯定體會到了這兩個技能其中的滋味!」
「是的!」何金水點了點頭,毫無隱瞞之意。
「而它身上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它的心肝脾肺腎,一身都是寶,其中更以心臟為罪,可以生腐肉,活死人,去詛咒,是這片大陸上最為神奇的療傷聖物。它有傷治傷,無傷強身,端的無比搶手,所以我當然希望你順手代勞了。」蛇妖臉上掛著奸詐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也沒有讓我失望,竟然真的將它的心臟帶來了,雖然不是完整的身體,但是我的石化詛咒已經從中解開了,這可全是拜你所賜。」
「放心,待會兒我會將你變成石頭后留個全屍,算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吧,哈哈哈!」她再次得意忘形的笑了起來。
「如果沒有我的話,難道你自己就不能去取嗎,難道眼睜睜地被石化?」何金水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對方問道:「難道你就不能自己去將它捕獲,寧願等死都不採取措施?」
「你不要激怒我!」美杜莎搖著腦袋,彷彿看穿了對方的心思,擠著冷笑說道:「須彌神猴的神通驚天,絕非你想象地那麼簡單。它是這千萬年來為數不多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異位面訪客,目前只剩下這最後的一隻神猴,想來已經接近了半神地步。我雖然異能強悍,但尚有自知之明,絕非對方的敵手。」
眼看著何金水冷笑連連,一臉不信的樣子,美杜莎心頭的無名火氣,炸呼呼地說道:「本來這裡有一公一母兩條綠龍棲息在那片森林裡的,那猴子初來乍到就把它倆打出了領地!西邊的強大的孔雀鳥同那猴子由於水源問題發生了齷齪,全身的毛髮都被它扒光了,不得不飲恨而終。我再強悍,同這些魔獸也僅僅處於同一水準,只不過經歷的時間更長,更善於動腦罷了。」
「想不到那猴子這麼厲害!」何金水徹底動容,在頭腦中稍回想了一下先前戰鬥的場景,彷彿有所頓悟。他打了個響指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它的速度技能太過強大,而且恰好克你,完全是你天生的剋星!」
他越想越是深以為然,忍不住笑著說道:「你受蛇身的影響,移動速度遠遜於對方,它幾乎可以在分分鐘之內抓穿你的脖子,而你只能在眼睜睜地看著,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哼,難道我就只能挨著,不會使出石化異能嗎?」蛇妖看不慣對方囂張的樣子,搖著腦袋反駁道。
「你的石化異能需要時間!」何金水毫不客氣地指出了對方技能中隱藏的缺陷:「想要將對方石化,你必須同敵人眼神碰撞超過1秒鐘的時間,才能對他起作用。而這隻猴子的厲害我已經見識過了,尋常人覺得短暫的一秒鐘,足以讓它從容將你殺死十遍以上了。所以嘛,你想要戰勝對方是不可能的,你自己心裡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笑著,臉上不屑的神態不經意掃過。
「囂張的傢伙!」美杜莎眼睛里閃爍著惡毒的目光,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太放肆了,現在就讓你嘗嘗被你看不起的石化神技!」
話音落下,美杜莎的金色頭髮突然無風自飄,變成了無數條醜惡的小蛇,呲啦啦地一起睜開眼睛,朝著何金水發出了赫赫的聲響。她原本被頭髮遮住的眼睛頓時顯露出來,閃出了兩團幽幽的綠光,彷彿帶著靈魂的悸動,一下子揪住了何金水的心。
他頓時感覺到深入骨髓的陰冷,渾身的血液已經凝固,彷彿心跳都要靜止了,全身陷入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呼吸停頓狀態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勾勾小手指都做不到了。
「給我破!」何金水大驚失色,用力一咬舌尖,噴出了漫天的血舞,然後趁著劇痛的刺激,用力閉上了眼睛。「呼呼!」他用力喘著粗氣,好一陣子才長長地出了口其,感覺身上的陰冷之意消散了不少,渾身上下暖洋洋地,每一顆毛孔都舒服地舒張開來,享受著劫後餘生帶來的喜悅。
「好險,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何金水始終閉著眼睛,一臉后怕的說道。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飛走了,美杜莎心裡暗道了一聲可惜,然後她攤開手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就這麼看著你,通過水晶石壁的反射,無論你的眼睛看向哪裡,都會被我的目光所照射到。」
「而你如果一直閉上眼睛,希望能通過這種方法逃過詛咒的懲罰,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蛇妖得意洋洋地說道:「在這個隨時變化的迷宮當中,即便睜開眼睛的人都無法覓得出路,更別說是你這個半瞎子了。」
「我可以等,等個十天八天的,待到你不注意就能溜出去!」何金水一臉的不服,裝作困獸猶鬥的樣子。
「哼,小聰明的傢伙,你以為閉上眼睛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蛇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仇恨的腔調說道:「我就守在這個迷宮的必經之路上,不論你從哪裡逃,最後都必須要通過這裡。「
她的聲調越發高亢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你在這裡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成千上萬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我不在乎多等幾天,哈哈!」好一陣子它才止住了笑聲,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只不過希望你隨身攜帶的糧食管夠,如果太早被餓死的話,遊戲就不好玩了。」
「你這個惡毒的婆娘!老子好心好意,卻被你坑了,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何金水裝作控制不住脾氣的樣子,徹底抓狂了。
他閉上眼睛一臉激憤地跳了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連聲大罵,滿嘴的污言穢語,三句話不離對方它娘!如何眼睛可以殺人的話,這條美女蛇至少會被他殺死百次;如果口水可以將人淹死的話,那麼對方的屍體早就在口水池中給泡爛了。
美杜莎一臉的冷笑,看上去不以為意的樣子,可捏緊的拳頭和顫抖的身軀出賣了她的內心,明顯已經到達了即將噴發的火山口狀態。好在對方天性薄涼,冷血之體給了它很大的忍耐力加成,終於沒有爆發出來。
何金水連噴口水,罵招連連,連續曰了半個小時居然不帶重複。他說得頭昏眼花,一臉的不耐,突然緊閉著眼睛雙手摸索著牆壁站起神來說道:「你這個垃圾洞穴一點都不好玩,哥不陪你玩了,現在就走,看你留不留的住,哼哼!」
話音落下,他扶著牆壁一直走到了一段角落的盡頭,然後東摸西摸,開始尋找出去的路。由於眼睛緊閉,所以他走得磕磕盼盼,時不時被腳下的東西絆倒,摔在地上一臉的口啃屎,一臉狼狽的樣子。
當他第十次跌倒在地上時,這個看起來堅強的漢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他長嘆一聲,撲通坐到了牆角,頭枕著冰涼的水晶石柱,彷彿認命似得動也不動了。
「怎麼,我的英雄,折騰了這麼幾下就沒耐心了?」美杜莎的聲音中帶著不屑,嗤之以鼻地說道:「還以為你是條條漢子,怎麼也要堅持10天半個月才肯投降,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真是太丟人了!」
它笑著搓了搓尖銳地爪子,帶著無比的誘惑說道:「既然你折騰不動了,那就乖乖地坐著等我過來吸血,好飽飽地美餐一頓。放心,我的動作很快,你不會感到痛苦的。」
何金水閉著眼睛,感到腦後生風,發出了沙沙的聲音,顯然對方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他一臉的痛苦狀,哭喪著臉說道:「我都是血是臭的,一點都不香,真的!不信你過來聞聞我身上的汗臭味,準保將你熏死!」
對方移動的聲音停止了,彷彿被他的話驚呆了。何金水決定成熱打鐵,一臉神秘地說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都有半個多月沒洗澡了,身上髒的不行,肉都酸了!」
「哈哈哈哈……」美杜莎勝券在握,心情無比放鬆,突然發出了陣陣狂笑之聲:「愚蠢的人類,你當我真的稀罕你的血肉嗎,你太過高看自己了。」
她一陣狂笑,好半天才止住,搖著頭說道:「我又是安慰,又是勸說,費了好半天功夫就是為了得到你的血肉?別逗了!告訴你,這裡是我的主場,雖然不是龍潭虎穴,可千百年來還沒有一個生物能夠逃脫。無論是英雄好漢,還是神龍比蒙,都會成為我的盤中餐,而你也不例外。」
「真是大言不慚的傢伙!」何金水心裡暗怒,確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此說來,你是吃定我了!」
「我當然吃定你了!」美杜莎的聲音一尖,帶著炫耀的意味說道:「我只是絞盡腦汁想打消你求死的慾望,因為你是大王指定要抓的人,如果能活著獻給大王就再好不過了!」
「大王,什麼東東?還要抓我?」何金水的臉色垮了下來,然後神色冷峻地說道:「就憑他,也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