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 巔峰對決七
碎石擊飛,灰塵繚繞,宅男小小的身體掙扎在魔神肉身的手中,整個身軀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終於被碎石瓦礫徹底掩埋再也看不見蹤影了。
在一旁觀戰的冒險者們大驚失色,惶惶然掙扎著站起準備一窩蜂的衝到山腳下去救人。奈爾加更是心頭愁苦,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奮力捶打著身下的岩石咬牙切齒的望著山腳下的魔神,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來。
「大家不要著急,待我仔細辨別一下。」儘管心頭很慌,阿信還是耐著性子安慰眾人道。此時他同何金水之間尚保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繫,通過這種聯繫他清晰地感覺到宅男應該沒有收到傷害,不僅氣息沒有消散,而且能量波動更加明顯。
「呼呼,老大沒事兒,他很好,真的!」阿信喘了口氣睜開眼睛安慰眾人道:「大家稍安勿躁,老大的情況很好,應該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放輕鬆吧!」
儘管將信將疑,冒險者們還是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選擇了相信他說的話,紛紛再次悄悄趴在岩石上著下面,心裡帶著憧憬目光灼灼地看著那片岩石廢墟。他們真的希望何金水能夠哈哈大笑一躍而起,從廢墟中爬起來威風凜凜的將那個魔神的肉身打得落荒而逃。
「喂,你在地上趴夠了沒有?難道不覺得難受嗎?」魔神背著手踱著方步緩緩走過來,隨便踢飛了幾塊坍塌下來的巨大岩石,嘴裡輕描淡寫地說道。
聲音隆隆,巨石迴響,地面強烈晃動著,隱約顫抖不已。魔神拍著巴掌笑道:「臭小子,我知道你還沒有死,快點滾出來吧!」
魔神半蹲在地上膝蓋著地,右手聊勝於無的在亂石廢墟中摸索著,想要抓住何金水的身軀將他從中拔出來。可是他做足了姿勢,在地上划拉了老半天都沒有找到何金水,眉頭漸漸地擰成了一個川字,心頭暗想道:「難道是我搞錯了?這家子這傢伙竟然不戰而逃?」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自己腳下不遠處的地方,一汪金燦燦的金屬液體從岩石縫中緩緩地流了出來,在他的背後的低洼處重新開始凝結,逐漸堆砌形成了一個閃閃發光的小人兒,嘴裡露出笑容,那鼻子、那臉以及臉上賤賤的笑容,活脫脫就是何金水嘛。
何金水屏住呼吸沒有說話,看著魔神毫無風度的趴在地上東摸西摸,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他看了看魔神高高翹起的臀部,又跺了跺自己的大腳,突然從後面高高飛起狠狠的一腳抽在魔神的屁股蛋子上,頓時覺得彈性十足,入體較深,腳感倒是破位不錯。
魔神猝不及防,哎喲一聲整個身體被掀翻起來,異常不雅的趴在了地上,擺出了一副狗啃屎的造型,令人忍俊不禁。
「混蛋,你敢捉弄於我,我撕了你!」魔聲雙手撐地抬起頭,猶如殺豬一般的仰天咆哮道。此時他的臉上全是塵灰,鼻子里呼呼喘著粗氣,顯然是強壓著怒火早就達到了臨界點。
「耶,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何金水攤開雙手,搖著腦袋念念有詞道:」兩方交手各顯神通,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現在我技高一籌將你打倒在地,有什麼好抱怨的?」
「無恥小兒,氣煞老夫!」魔神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看著何金水。他突然悲哀的發現單論手上功夫能不能打過對方尚且未定,但論嘴上功夫的話,他比那臭小子可是差遠了。
看著何金水搖頭晃腦口中唾沫橫飛的樣子,他突然感到一陣膩歪,隨即怒從心頭起、餓向膽邊生,嘴裡發出一聲低吼,左手撐地用力,右手蒲扇而去,狠狠地朝著何金水小小的身體抓了過去。
宅男卻不慌不忙,看著從天而至的巨掌,嘴裡哈哈大笑著身體倒飛而去,一下子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範圍,然後抓起小石頭迎風飆漲,瞬間化作一個三尺見粗、十米見長的巨大棍子,猶如孫猴子一般威風凜凜的用力雙手環抱著,用力揮舞著從天而降,帶著殘影和巨大的聲響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魔神的祿山之爪上。
魔神吃痛,嗷的一聲慘叫出聲來。他使勁甩動著只胳膊,手背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顯然乍一交手就遭到重創。
慘嚎聲中,何金水一不做二不休,身體翻滾著再次高高躍起,一個力劈華山朝著魔神的腦袋砸去。
嗚的一聲響,飛沙走石,魔神的眼睛都要迷糊了,他驀然看著聲勢浩大的大棍子從天而降的,完全來不及閃避,倉促之間只好伸出左手護在頭上,準備依靠著皮糙肉厚的優勢硬抗對方的攻擊。
咔嚓一聲響起,劇痛從掌心傳來,魔神舉手駭然相望,發現堪比銅鐵一般堅韌的掌心上關節嚴重錯位,瞬間發黑髮淤,明顯傷得不輕。
「我頂你個肺!」劇痛之下,魔神惱怒不已,嘴裡發出了驚天的咆哮聲。他胡亂地抄起地上的巨斧,不分青紅皂白的一股腦兒朝著何金水打將過去,閃爍著寒光的斧刃散發著涼氣,瞬間籠罩了對方的全身,相信只要能擦著對方的身體來上一下,就能將他一分為二,徹底解決這個可惡的小子。
何金水豈能遂如他意,嘴裡哈哈大笑著翻滾而開,一下子躲開了巨斧的攻擊範圍。他人在空中同魔神四目相望,見其眼睛里流露出仇恨的目光恨不能將自己撕成粉碎的樣子,頓時無名火起,嗨的一聲將手中長棍脫手飛出,如同離弦之箭朝著對方的頭上飛去。
魔神正在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對方,突見一物飛來剎那間出現在頭頂,頓時大驚失色地哎喲叫出聲來。猝不及防之下,他被那黑色的大鐵棍子正面抽中頭顱,霎那間眼冒金星,頭昏眼花,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響,眼前一黑幾乎就要再次趴到地上。
「混蛋!」昏昏沉沉之際,魔神張開牙齒用力咬破舌頭,吐出一口鮮血化作漫天飛雨。劇痛之下這種幾乎昏厥的感覺頓時迎刃而解。然後他雙手撐地,小山般的身軀拔地而起,如同瘋子似的虛空揮舞著雙掌,雙手胡亂交叉不分青紅皂白地朝著何金水的身側扇了過去。
由於雙方體型差異太過懸殊,魔神只感到有力無處使,處處憋屈,渾身漲的難受。那一身足以毀天滅地的狂暴力量難以施展,手中不管是長槍、大刀還是斧頭交加都無法劈中對方,反而還沒有使用雙掌拍蒼蠅來的實在。
「這傢伙心亂了!」何金水看見對方如此亂打一氣,頓時心頭大定,嘴裡露出譏誚的面容,感到信心十足。
「小石頭!」他右手伸出五指虛張,砸落在地上的巨型金屬長棍再次倒飛回來落到了他的手中。何金水一臉獰笑,雙手合抱著如同騎到了上面,在對方驚濤駭浪一般的攻擊下,整個人連同棍子化作一葉孤舟,時而高高躍起,時而重重地落下,任由對方使出全力始終難以挨著半根寒毛,反而驚聲怒罵,吼叫連連。
何金水趁勢反擊,瀟洒從容之中將手中的大棍子高高舉起,一個勁兒的朝著對方的身上招呼。棍子接連落到了對方的頭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打得對方眼冒金光,慌不擇路地抱頭鼠竄。
「老鄉,別跑!」何金水哈哈大笑,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隨其後,無論對方如何掙扎用力,始終難以逃脫那大棒子的攻擊範圍。
四周靜悄悄地,除了何金水張狂的笑聲之外,天地間只剩下骨頭碎裂的聲音和魔神吃痛悶哼聲在眾人的耳邊迴響。不多時,他的頭上起了無數大包,兩個眼圈黑腫無比,嘴角流血淤青,一副慘不忍睹如同被人強X了一百遍的樣子。
「哈哈,別跑!我打你活該,打你悲哀!」何金水張大嘴巴得意地狂笑道:「漫山遍野都是他得意洋洋的笑聲和魔神痛苦的哀嚎聲。
「兄弟們,這劇本不對啊!」冒險者們相互對視一眼開始冷汗直流。
「那傢伙究竟是不是魔神肉身,怎麼如此之弱?」白眉皺著眉頭晃頭說道:「怎麼我覺得他好像很弱的樣子呢,感覺也不過如此嘛。」
「拜託!」阿信先是緊緊握住拳頭,看著何金水大展神威的樣子喜笑顏開,一邊揮舞著兩隻瘦小的胳膊在心中為其加油叫喊,一邊幻想著自己此時就是何金水正在暴打魔神,心頭感到心頭無比的YY。
此時他聽到了白眉的話頓時將嘴巴一撇,搖頭不屑的說道:「這魔神肉身自然是兩千年前的那個傢伙,不是他太弱小,而是我們我家老大太厲害了!」說到這裡時,他一臉神秘的湊過來朝著眾人說道:「那魔神肉身明顯沒有覺醒,單憑強悍肉身同我家大人為敵,卻什麼絕技殺招都試不出來。嘿嘿,單憑力量和肉身硬拼,我家大人還從沒怕過人,即便那傢伙身為魔神也不行!」
「哦,此話怎講?」眾人紛紛來了興趣,紛紛點頭詢問道。
「嗯,我家大人早年自有奇遇,那一身精湛的異能足以強化全身,提供天地間最為可怕的強大力量。」阿信看見眾人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頓時來了興趣,頓時眉飛色舞地喜笑顏開道:「你們可沒見過,老大他手可開天,足能裂地,一拳打倒兩頭黑龍,一腳踢飛比蒙泰坦,任何膽敢同他拼力氣的傢伙都被他親手送下了地獄!」
「不能吧,怎麼越說越邪乎了呢?」眾人彼此對望,面面相覷。只有奈爾加看在心裡,笑在心裡,心頭暗啐了一口道:「小子的手下都跟他一個德行,臉皮奇厚無比,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還沒完呢!」阿信啐了口唾沫接著說道:「老大不光力氣大,眼力更是精準無比,出拳運勢可講究著呢!他不光攻其要害,更是攻其必救,強悍的力量、準確的打擊加上詭異的身法,足以克制任何力量型的英雄,一身武功十成就去了八成,不輸才怪呢!」
「這倒是有點道理!」眾人都是明白人,被阿信一語點破后眼睛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采,眼看著戰場上的形勢,腦袋裡分析著剛才阿信說的話,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
在眾人看來,何金水這小子完全就是驚世駭俗的一個怪胎,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怪力也不知道是如何練出來的,力量同體型完全不成比例嘛。有句話叫做蚍蜉撼樹,說的就是由於體型差異造成的力量不對等。可如果這隻小小的螞蟻不光能將大象掀翻,還能打的它滿地找牙亂跑的話,這真的還是一隻螞蟻嗎?
看看吧,此時的魔神肉身正在抱頭鼠竄,完全不復先前威風凜凜地樣子。那滿頭的大包、憋屈的眼神簡直催人淚下,讓人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看上去比受氣小媳婦兒還要可憐。何金水每一棍子抽中對方,魔神的臉上都會露出痛苦的表情,身體隨之搖擺,雙腿幾乎都要離地而起倒飛出去,天知道在那看似小小的身體里,究竟蘊含著多麼恐怖的力量!最噁心的是這傢伙不光有蠻力,而且還有技巧,總能攻其不備、攻其必就,一個大棍子使得虎虎生風,令其左擋右只難以招架,落敗看上去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滾吧,哈哈!」何金水威風凜凜地揮舞著巨棍猛地正中其胸。對方眼淚汪汪地如喪考妣,鮮血不可抑制地從嘴巴里噴出來,接著身體倒飛而出,小山一般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橫飛出去轟隆隆撞塌了一座雄偉的高山。
岩石翻滾,泥沙俱下,一朵蘑菇雲冉冉升起,魔神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太慘了!」冒險者們心驚肉跳地張大嘴巴,儘管身為敵人,依然為其感到幾分惋惜。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場本應該是龍爭虎鬥的好戲竟然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直到何金水將那傢伙徹底打倒后還如在夢中,完全無法相信己方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