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又遇算卦老人
看到站在門外一襲淺藍色連衣裙的馬文君,我趕緊把她拽到了屋裡。這要是讓房東發現了,非得去派出所報案不可。
季節已經入秋了,沒有想到馬文君卻絲毫不知道寒冷一般,她進屋之後就嬌笑道:「爺爺說了,你這幾天都不用跟著去幹活,專心陪著我就可以。」
我苦笑的點點頭,不過不能讓她穿這一身出去,於是我又跑到房東那裡借了一身衣服回來讓她換上。整個縣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溜達的地方,壓著馬路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行人。
她忽然想起什麼拽著我就跑,等我們來到一個破舊的街上時候,我才發現這是一條坐滿各式各樣算命的街道。她壞笑著對我說道:「你等著看好戲吧。」
說完,她就沖著街巷裡面扯脖子喊道:「城管來了,快跑啊!」
一陣雜亂的聲音過後,再看成條街巷就只剩下一個老人坐在那裡。馬文君好奇的湊上去問道:「喂,城管來了,你怎麼不跑?」
老人抬起頭來笑道:「因為我算到今天有一筆大買賣等著我。」
等我看到老頭的臉才發現這不就是我跟方子琪剛來的時候,哄去我十塊錢盤纏的那個人么。他也注意到了我笑道:「年輕人,我就說你掌紋雜亂無章,定然是個好色之徒吧。」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做聲,老頭又盯著馬文君打量了一會道:「不知可否讓老朽給你算上一卦。」
「算卦,好玩,來來。」馬文君坐在地上看著老者。
「首先從你面上看,你印堂晦澀,沒有光澤,說明你久病纏身;財帛宮豐滿明潤,似玉之狀,看來家庭富足,錢財盈餘;兄弟宮黃且稀少證明你有兄長剋死異鄉……」
老者說前面的時候,馬文君並無異常,可是當提到有兄長剋死異鄉的時候,她忽然表情痛苦猙獰,捂著腦袋大聲的喊叫。我急忙抱住她使她冷靜一些,然後示意算命先生不要再說下去了。
算命先生無奈搖搖頭說道:「假如她好一點了,你們可以來城郊的民房區找我,你只需要說找一個相師就能找到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文君漸漸的好了一些,然後獃獃的說了兩個字:「回家。」
送她回到屋內之後,她便拿出來了一張黑白相片,上面畫著的是一個英俊的少年,從眉宇間看得出來兩個人確實有些相像。原來她一直解不開的心結就是哥哥的死,看來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一定十分的要好。
她拿著照片哽咽道:「哥哥,十年了,不知不覺你已經離開我十年了。這些年父母都去了外地,爺爺也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不在關心,每天都在跟死人打交道。」
我有心想問她點事情卻有沒好開口,看著她一個人靜默的在那裡哭泣,我竟然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她的。這種痛處似乎只能交給她自己度過。
想起算命先生的話,我倒是想先去找他談一談。於是我來到了城郊的民房區,跟人一打聽相師還真的很多人都知道,並且熱心的為我領了路。他的房間並不大,但是敲門進去后卻發現屋子裡面比外面看起來的還要雜亂。橫七豎八的放著各種的算命書籍和一些破舊的生活用品。看到我來之後他笑著招呼我坐下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一個人來找我,你接近她是為了別的事情吧。」
我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我卻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明顯,萬一這個算命先生是馬泗那面的人,我不就露餡了。他打量了我一下說道:「我就當你默認了,我看到你鳳眼眼線很長,這說明你是一個聰明的人,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可以取得很高的成就。跟聰明人講話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你最近命犯桃花,禍起蕭薔,不過你卻又可以逢凶化吉。」
「大師,你的意思是我會被白天那個女人牽連,招致災禍?」
誰知道老人只是閉目嘆曰:「天機不可泄露。」
回去的時候我就在想,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你都已經說是蕭薔了,那除了馬文君那丫頭片子,身邊哪還有什麼女性,還故弄玄虛。剛走進馬泗的家中,一個人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道:「唉,新來的正好,去給我買一包煙去。」
我認得這個人就是那個叫老大被馬泗打的那個年輕人。不過新來的被老人指使去買包煙,跑了腿似乎也很正常。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轉身向樓下走去。不過剛路過二層的時候,看到202那屋的門沒有關,好似裡面在爭吵,甚至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只聽到一個女的大喊道:「出去你就別回來!」
然後就看到一個男子推門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不過我也沒有太在意,跑到超市買完東西回來的時候發現202的門還沒有關,甚至屋裡裡面傳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我心裡一緊,難道那個女的自殺了。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就進了202的屋子,只看到從廚房到卧室,又從卧室到衛生間全部都是拖拽的血跡。而在衛生間內發現了一具赤裸的女子卻早已經死去,雙眼還瞪圓的望著前方。
腦袋上的於痕說明她是頭部遭遇撞擊而死,並且同時在衛生間內的浴盆處發現一些凝固狀血跡。然而就在我準備報警的時候,腦部受力被打倒在地,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刀疤男陰森的說道:「你既然發現了這件事,那麼你也得死。」
「等一下,她家門沒有關?」
「屁話,我看到202的房門沒有關,我就進來了,發現這個小娘們在卧室床上趴著哭哭啼啼的,嘿嘿,正是送上門的啊。」說著他不由得砸砸嘴,可是隨即又陰森道,「可是這小娘們不聽話,掙脫我之後跑到廚房取來菜刀來砍我。媽的,不識抬舉。我就把她拽到衛生間弄死了她。」
我怒罵道:「你這個變態。」
「無所謂了,反正你也得死了。罵吧,等到黃泉路上追上這小娘們替我問一句,我這技術還行吧。」
他這些粗俗污穢的語言,聽得我直噁心上反,我扶著旁邊的馬桶猛地起身一腳把他踹倒在地,然後罵了一句:「去你媽的!」
我奪門而出,然後撒腿就往出跑,不知道自己摔倒了幾次,顧不上疼痛就知道玩命的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一旦被追上那麼就是死路一條,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已經是亡命之徒了。可是第一次我發現整個縣城我還真的是不熟悉,只能瞎亂竄。
不知為何,我又轉身跑回了那棟樓,可能我想起了樓上的馬泗會保護住我。然而等我跑進屋之後,還未來得及鎖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客廳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而那刀疤男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心裡一沉,想到完了,馬泗帶著手下的徒弟去給別人下葬去了,可能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給我下葬了。正在這時,一聲尖叫忽然打破了這沉寂的空間,原來是馬文君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對門的鄰居似乎都習以為常並沒有出來查看,刀疤男看到馬文君不由得陰森的笑道:「哎呦,小妹妹。一個人在家啊,要不要我陪你玩玩啊。」
我強忍著傷口的疼痛站起身來,把旁邊的一個玻璃的魚缸舉起來砸在刀疤男的腦袋上,他悶哼了一聲,然後甩手就是一菜刀。不偏不倚恰好划傷了我的前胸。不過似乎刀疤男動怒了,一腳把我踹飛到牆上,然後重重的掉了下來。
他指著我陰冷的笑道:「我要讓你親眼看著她死在你的面前。」
一種無力感深深的襲來,第一次覺得這麼挫敗。這個時候我越要冷靜,我沾著胸前血在地板上艱難的畫著,這是一種符咒,用陰陽先生的鮮血為引,燃燒自己的命數來達到短時間內的迅速提升。
可是刀疤男已經把馬文君逼到了角落裡,我似乎可以聽到她呼喚我的聲音。那一聲聲的救命在我的腦海中被無限放大,終於我畫完了符篆,一股流動的氣息瞬間包圍了我的身體。我可以感覺到肌肉在變強,骨骼在生長,我握緊了拳頭拽過來刀疤男就是重重的一擊。
砰!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我的手上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見到馬文君眼神的恐懼,我內心湧起了強大的怒火,情感瞬間把理智給吞沒了。面對著跪地求饒的刀疤男,我的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無限的怒火。
砰,咔嚓。一陣玻璃的破碎聲傳來,竟然一拳把刀疤男打到了樓下。我愣了一下,然後轉身看了一眼馬文君,她的衣衫完整,只是眼神有一點恐懼,我走過去摸著她的臉安慰道:「沒事了,壞人被打走了。」
很快的,警察包圍了整棟樓。運走了202的屍體和刀疤男的屍體,同時用手銬帶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