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宗道館
跟隨著那名弟子的腳步,我來到了走廊盡頭所謂的洗手間,一個石頭堆砌成的密閉空間。
我對著那名弟子點頭示意,弟子也報之我以微笑,看來這段日子這些天宗弟子的生活並不好。走進去后發現並沒有什麼可以通向外面的空間,看來只得從地道裡面偷偷的逃出去了。
等我出來后,那名弟子問我道:「我看你不是道士吧?」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既然他已經看出來了,那麼我又何必去辯解,不過不管如何我們站的隊伍不同,葉呈既然拿天宗來挑撥陰陽的和諧,那麼註定了我不能置身之外。
回到監牢中,我徐徐的嘆了口氣道:「我看了一下整個走廊都沒有通向外界的空間,這兩個天宗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輩,恐怕我們想出去還要採取一些非常之法。」
喬思涵疑惑道:「非常之法?」
看到她滿臉的疑惑,我笑道:「他們已經懷疑我不是道士,這個時候只要你們只要假意圍攻我,辱罵我,這樣勢必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以趁機敲暈這兩個人逃出去。」
老者豎起拇指笑道:「好主意。」
說著一嘴巴子就扇了過來,直接把我打的趴在了地上,我被打的有些懵逼。這也太突然了吧,並且這下手也太狠了些吧,果然整個監牢的人都圍過來把我連踢帶踹,同時嘴裡面還罵著:「陰陽狗,滾回你的村子里去。」
卧槽,這是誰操著一口北京方言的味道,少了我懷念的大苞米茬子的故鄉氣息。我的內心只想這兩個弟子快點來救我,再不來真的容易被這群道士給我憤世嫉俗的打死,話說我陰陽先生也沒有惹他們吧。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兩個弟子開門的聲音,然後被敲暈的聲音,最後呼啦啦全部都從地道逃跑的聲音。各種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直到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只剩下喬思涵一個人獃獃的望著我。我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不屑的呸了一口血在地上,怒道:「這群臭道士,什麼玩意。」
拉著喬思涵從地道里跑出來之前,我一直害怕這群狗老道把地道口給堵住了,在我看到陽光的時候,我才放寬心,看來他們只顧著逃命沒有來得及招呼我們。不過等我們從地道口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錯了。
幾個天宗弟子拿著武器直接把我們兩個給綁了,望著周圍沒有一個老道的蹤跡,我心中絕望的想,被出賣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群臭道士在利用完我們之後把我們又賣給了天宗。
多說無益,等我們被蒙上眼睛,扔在一個屋子裡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發懵的狀態。扯下眼睛上的黑布,面前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輕笑道:「山曉傑,想要抓你來可真不容易,山雀,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聽到他說山雀,我才看到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那個人就是喬思涵。山雀?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一直都在被喬思涵牽著鼻子走。回顧一下跟喬思涵認識的過程,她主動的上前問路,最後遇到惡鬼時被嚇暈,李氏蟻的時候待在洞中,最後臨行前她主動把我抱上了炕。
一切竟然都是陰謀,是啊,我跟這個喬思涵才認識幾天,竟然傻到天真想去救她的父親。我自嘲的冷笑一聲,中年男子得意的笑道:「現在一定很自責吧,不過為了你,我可是連我葉呈的女兒都派出去了。這種待遇可不是誰都有,你這個陰陽先生可真的讓我大費周章一番。」
我喃喃道:「趙瞎子也是你的人!」
誰知道葉呈搖搖手指頭說道:「不不不,他想讓他孫子在我這裡學藝之後回去幫助他,可是我就將計就計把他派了回去,我知道那塊水晶在你的手上,把它交出來吧。」
「你!」我無奈的咆哮著,隨後覺得有些可笑道,「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抓來,得到水晶又怎麼樣,你以為你這個小小的道館有什麼能耐,莫非你還想反了天不成?」
葉呈不怒反笑道:「年輕人有脾氣,有個性,這些都很惹人喜愛,可是你終究不懂那塊水晶可以帶來什麼。」
說著喬思涵,不,山雀從上面下來伸手到我的懷中摸出了造化玉碟。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看似單純的人竟然是一個高級的騙子,可是她始終都沒有敢跟我對視。葉呈拿著水晶也是怎麼看都沒有懂,於是笑著問道:「你告訴我這個水晶怎麼開啟,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都沒有找到開啟它的鑰匙。」我冷哼道。
葉呈怒道:「山雀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直到逼問出開啟造化玉碟的秘密來。」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徑直帶著我去了後面的房子。天宗不過是一個道館,整個道館內有百餘人,佔地面積還算挺大。山雀把我帶到了後面的房子中捆起了我的手腳說道:「其實我沒騙你,我的真名是叫喬思涵,不過我五歲的時候被送到了道館,從此就一直生活在了這裡。館長給我取名為山雀,他讓我們忘記以前的一切。」
「那橋三行呢,那些在監牢的人都是在演戲么?」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默然的點點頭:「那些道士失蹤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宗所為,不過你在監牢看到的那些人確實只是用來騙你的。」
那這麼說我師傅……我不敢繼續想下去,我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喬思涵身形一震,可是卻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有些凄然的說道:「我會在這裡一直看著你,不會離開半步的。」
我搖頭自嘲道:「我咬破舌尖救得人居然是一心算計我的人,我好心對待的人,竟然是只想著如何把我抓到的人。我真是傻瓜,當初就不應該義無反顧的下去救你。」
她默然,不過一滴淚悄然滴在了她的衣服上。
這樣的生活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周,葉呈不再找我每天只是固定的給我送來飯菜,而這些飯菜全部都是喬思涵餵給我吃。本來真的不欲再搭理她,可是最後覺得這樣下去我會被憋瘋的,還是開口道:「喬思涵,請准許我這麼叫你,起碼會讓我覺得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你想聽聽我的故事么?」
她點頭道:「當然想。」
於是就這樣我把對於方子琪的思念,以及一點一滴都灌輸到了這個故事中講述給她聽,最後她有些扛不住的說道:「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拋下她選擇你那所謂的什麼使命,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知道這個女的是悲慘的,她跟我一樣都是可憐的人。」
「住口,你不要把你跟她比,她是一個正直的陰陽先生,而你,徹頭徹尾的一個騙子。」
喬思涵委屈的說道:「不,我沒有騙你,其實我對於你的感情是真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的保護我,遷就我。」
看著她的樣子,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可是想到她欺騙我的事實,心中的怒火就還是有些不可遏制的爆發出來。她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愛過我嗎?」
我剛一看她的眼睛就發現自己一陣眩暈,心中暗驚,道家的獨有催眠術。還好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啟水晶,否則真的就麻煩了,可是還未等我想完自己已經失去了意識。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被困在床頭的柱子上,身上蓋著一個薄薄的毯子。正在這時喬思涵從外面推門進來說道:「你醒了。」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不見了,我驚愕的問道:「我的衣服呢?」
「我已經給你洗好了晾著了,還給你擦了擦身子。這麼多天沒洗澡,臭死了!」喬思涵捂嘴笑道。
我扯了扯手上的繩子問道:「你催眠我之後,發生了什麼?」
喬思涵笑道:「你說還能發生什麼,你的一切秘密我都了解,比如你偷家裡的雞蛋去換冰棍吃。」
提及這件事還真的有點懷念那時候便宜的冰棍,我冷冷道:「還有呢?」
她卻笑著坐在椅子上說道:「你還想有什麼啊,難道還惦記著讓我以身相許不成?」
「沒有,沒有。」
不知為何他說沒有的時候竟然有一絲失落,果然當年的算命先生說的沒錯,天生的一個色狼命。我尷尬的說道:「我餓了,有吃的么?」
可惜早飯只有幾個水果,吃過之後,我想想仍然在老屋的安志成不由得擔心道:「我被抓到這裡,安志成怎麼辦,這裡離長白山遠么?」
「不遠啊,都是一個山……」喬思涵覺察自己說漏了急忙閉嘴,轉移話題說道,「你都說了安志成有那個徐雨夢陪著,哪裡還能想起你這麼個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