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死如灰李文優
馬車漫無目的行駛著,等再一次回到琅琊國的時候,陳修無奈,掀開車簾,目視遠方,老天終究還是不願讓他停下來休息片刻。
在幽州的涿郡涿縣外立著的軍營,公孫瓚坐在軍營大帳中,皺著美眉頭也不曉得在思考什麼事情。
對於去年的界橋一戰中,袁紹部曲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喚鞠義的人,直接把他給打的落花流水,這讓公孫瓚著實不解。
靠著手底下數萬的白馬義從,公孫瓚縱橫與中原與蠻夷二地,甚至在邊疆處,只要白馬一現,再兇悍的敵人也會聞風而逃。
失敗?
多少年來,他都沒有嘗過失敗到底是什麼滋味,當初在虎牢關,雖然差一點喪命與呂布手上,個人武力公孫瓚其實是看不上的,公孫瓚打心裡相信,若是那一日自己率領著白馬義從出戰的話,無論來多少個呂布,公孫瓚都有信心讓呂布有去無回!
如今縱橫天下的屏障被人給打破了,界橋一戰公孫瓚打的是一臉的懵逼,時間差不多快過去一年,在這些時日來,公孫瓚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敗了!而且敗在一個莽夫手上。
現在的公孫瓚可以說就如同當初擁有大戟士的袁紹一樣,擁有大戟士袁紹也自認為自己將會天下無敵,卻遇上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直接被殺的個底朝天。
那個時候袁紹也懵逼了,不過當初的情況,不容許袁紹有太長的時間去懵逼,當下反應過來后,就直接重用鞠義,當然了,在鞠義在界橋一戰中,打敗公孫瓚數千的白馬義從時,展現出來的威風,也讓袁紹對於這個曾經背叛過韓馥的武將,心中開始打起了嘀咕。
經過將近一年的休整,公孫瓚曾經死寂的心,又開始變得活絡了起來,對於去年在界橋中的失敗公孫瓚並不承認,他覺得這不過是鞠義走了狗。屎、運而已,憑藉著自己的白馬義從,怎麼可能失敗!
縱橫邊疆多年,四處蠻夷皆臣服,讓公孫瓚的心早就變得自大起來,現在的他已經接受不了失敗,縱然失敗一次,他也不會認為自己遇到了對手。
天若令其亡,必先令其瘋狂!
現在的公孫瓚就是這個狀態,已經慢慢陷入瘋狂的地步,已經漸漸開始喪失理智。
這個時候在長安,董卓依舊醉生夢死,享受著權利帶來的榮華富貴,自從進入洛陽,把少帝劉辯幹掉后,董卓早已經失去了當初的那顆進取心。
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徹底的迷失了,也逐漸讓當初那些誓死效命跟隨的臣子失望了。
來到長安后,李儒就獨自擁有了一個府邸,在府上,李儒做著和董卓一樣的事情,每日沉迷於聲舍犬馬之中,就連好友賈詡來了,他也是一概不見。
直到這一日,賈詡如同往常一般來到了李儒,本以為李儒會像以往一樣對他避而不見,正當他灰心喪意欲要離去之時,卻見李儒從後堂中走出。
這一刻,見到李儒賈詡楞在了哪裡,他們多久沒有見到李儒衣冠正經的樣子,這一刻,他似乎回憶起了當年的在西涼相見的一幕。
「文優你這是?」
見到李儒難得正經的樣子,賈詡心中卻莫由的生出一抹的悲傷,雙眼直直的看著李儒,眼中儘是擔憂。
「無事,到後院中,與我喝上一杯。」
李儒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后,眼中閃過一道不屑,面容上露出賈詡熟悉的笑容后,賈詡便明白這笑容中藏著的意思,冷哼一聲,便跟在李儒身後前往後院走去。
「文優看來有不少人盯著你。」
「習慣就好。」
拿著酒碗仰頭就猛地全部喝了下去,李儒眼含譏諷,無所謂的說道。
這些人自詡聰明,以為自己藏得讓人無法察覺,就連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都以為做的是天衣無縫,只不過是他李儒不想再動,若是動了,他們能成功?他們能藏得住。
其實李儒明白更多的原因,是在與當初那位雄心壯志的主公身上,在西涼時,他是何等的英雄,擁有著何等的魄力,但是現在,變成了一個只會吃喝的豬玀而已,這些細作中,李儒敢保證絕對有董卓派遣出的人,雄心已失的他,對於當初能力超眾,但依舊忠心耿耿的部曲起了疑心,開始防備著他們。
「朝野上袞袞諸公,有幾人心是向著主公,估計是沒有人,就連主公引以為傲的人呂布,能否在最關鍵的時候幫主公一把都已經成了問題,呂奉先當初能殺丁原,今日便可殺了主公!
這等朝三暮四之人,只需要付出足夠大的利益,便可以讓此人背叛,當初的丁建陽不就是死在呂奉先的手上。
主公不知前車之鑒,反而這般倚重呂奉先,就算他死在呂奉先手上,我也不會感到意外。」
「想來你是知道我今日來的用意了。」賈詡一聽面露苦澀看著李儒這個似醉非醉的男人,在賈詡看來也許這個時候的李儒才是最真實,也是最清醒。
「文和,朝中局勢,想來你也已經看透了,人人都想要主公的命,單主公卻是渾然不知,若是他能聽得進勸,我又何必這般。
聽聞王子師這隻老狐狸身邊有一歌姬名為貂蟬,他把此女收為養女,先於呂布相見,在與董卓相見,好一個一女賣二夫,想來,王子師是準備要動手了。」
李儒自嘲一笑,縱然看的再清楚又能如何,董卓已經不相信他了,他說的再多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雖然醉醉醺醺,整日醉生夢死,但是該知道的事情,李儒還是曉得,當初他勸誡過董卓了,但董卓不聽,已經完全沉溺於美色的董卓心智早已經被蒙蔽,如何聽的進去。
也許心早就死了,說到傷心處時,李儒竟然完全沒有感覺,仰著頭看著璀璨的夜空,李儒心中五味雜成,手中拿著的醇香的美酒,一碗一碗的灌入嘴中,落入口中的醇酒在這一刻李儒卻品不出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