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爭寵
一個後空翻躲過狼狗的獠牙,吳晨瞅準攻擊節奏,衝上去抓住它的兩隻耳朵,翻身上了狼背。她雙腿緊緊盤住狼腹,左手抱緊狼脖,左手手肘用力擊打著狼頭,痛得它使勁跳躍甩動,企圖將背上之人摔下來。
可無論如何也沒法將吳晨甩下來,它又轉動脖頸,想要將束縛它的那隻手咬斷吞食,以報此恨。
卻不想此時正有肘擊襲來,生生將它的左眼錘爆!
狼狗嗷的哀嚎一聲,伏在地上抽搐起來。
吳晨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看著地上顫動的畜牲,難免起了憐憫之心。
她從內襯上撕下一塊幹淨的布料,草草幫它纏了一圈便也算仁至義盡。
起身再看文菲,她猙獰著麵孔,已是怒不可歇。
“你敢傷我的狗,我要你償命!”
撿起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的錢袋,吳晨拍了拍灰塵重新揣進懷裏:“隨時恭候。”
吳晨擦了擦手,走近白澤漆“澤漆,讓你等久了,有沒有嚇到。”
“妻主小看澤漆了,就是有些擔心你。”他拿出隨身手帕,遞給吳晨讓她擦擦。“再說,我隔著帷簾也看不真切。”
“沒嚇著你,那便好。”吳晨放下心:“咱們回吧,回去我給你做爆米花。”
“好。”
而後便當文菲不存在,直接牽著毛驢走人。
文菲站在原地,眼神陰霾可怖。
三兒見人早就走沒影了,小姐依舊不見動靜,她也不敢提醒,隻抖著身子縮在一旁,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文菲幾步衝到‘小奴才’麵前,一腳踢在它的肚子上“沒用的廢物,廢物!”
本來就有傷在身的狼狗疼得嗷嗷直叫,卻沒得到主人憐憫,換來的唯有拳打腳踢。
“這不是還活著嘛,為什麽不趁她蹲下時咬她?啊?廢物,沒用就給我去死!”
一眾仆從靜若寒蟬,聽著昔日最得寵的寵物哀嚎,恐懼著,擔憂著,想著自己將來的結局。
膽大的木著臉,膽小的含著淚。
日複一日,麻木著然後死亡。
發泄一通後,文菲整了整衣領:“去,把駝子找來,我有事要她辦!”
……
確定身後沒有尾巴,吳晨驟然卸了裝出的淡然。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濁氣。
“幸好她們沒追上了。”
白澤漆看著她:“原來妻主居然會功夫,我都不知道。”
“我以前跟過一段時間鏢,那時候偷偷跟著副鏢頭學的。”吳晨麵色自然,看來這借口早在路上想好。
“原來如此。”話音從帷幔中傳出,平平淡淡,不做任何猜想。
白澤漆:“我聽說妻主之前受了傷,為何之前不還手呢?”
吳晨悄悄附耳:“你不知道,我那點拳腳都是偷學來的。”
“那副教頭並不知道我偷學她的,不然還不得將我打殘了扔出去。所以這手藝不好在人多的地方招搖,再說我哪裏知道她們會下如此狠手。待想還手時,已然為時晚矣。”說完還歎了口氣,是個悔不當初的樣子。
白澤漆看了她兩眼,不再說話。
……
到家之時已近酉時,吳晨牽著毛驢去還,白澤漆抱著貓坐著休息。
來此數日,白澤漆從未進過廚房,吳晨也並不苛責。
沒想到在這倒是過上了飯來張口的生活。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卻獨獨沒學過是這種結果。
懷中的貓兒開始有些躁動,有氣無力的喵喵叫著,想來是餓了。
白澤漆有些無措,他不知道這種幼貓該吃什麽,隻能先喂些溫水,他第一次盼著吳晨早些回來。
幸好,吳晨沒讓他等太久。
聽了白澤漆的問題,吳晨答到:“這種小貓最好是喂奶,可惜我們這裏沒有哺乳期的牛羊。”
“也沒關係,我去煮些粥,順道把我們的晚飯也解決了。”她低頭撓了撓貓兒的下顎:“小貓兒,今天就先將就下,明天姐姐給你熬米漿。”
“姐…姐?”白澤漆丹鳳眼都瞪圓了些,他難得意外,還是第一次聽人跟動物稱姐妹。
“額,習慣了……對了,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直貓兒貓兒的叫。”吳晨邊說著邊擼起袖子往廚房走,自以為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名字嗎……”
有了名字就有了牽絆,這不是個好兆頭。
……
兩人協力將小貓喂了八分飽,才給它清洗了毛發,將打結的梳開。
擦幹之後毛茸茸的,像個小毛球。
“真像個毛球,不如就叫白球吧?”
“咪!”
當然,這名字遭到了白澤漆溫柔且堅定的否決。
雖然取的名字被一大一小否決了,但吳晨表示她是個大度的人,不跟你們計較。
她找了些不要的破布,準備給小貓鋪窩,誰知白澤漆一句話差點讓吳晨將小貓扔出去。
“妻主不用麻煩,小貓挨著我睡就好。”
吳晨抗議道:“那怎麽行,它晚上會打擾到你睡覺。”
自從白澤漆住進來她也就平日打掃的時候進去過,結果這貓來的第一天就宣布登堂入室?吳晨才不答應!
白澤漆“沒關係,小貓很老實,睡著了就一動不動的。”
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可它現在還太小了,晚上會起夜,不如讓它跟著我睡吧,我來喂它!”
說到最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白澤漆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那這樣吧,半夜我把它抱過來,你給它喂了我再抱回去。”
吳晨“……”
白澤漆見吳晨露出無語的表情,側過身莞爾:“咳,好了,我逗你的。妻主白天已經很辛苦了,怎好讓你晚上再操勞。所幸我也無事,白天可以和小貓一起補覺。”
更嫉妒了有沒有!
吳晨:“可是你還在生病……”
白澤漆溫柔的看著她:“沒關係,已經好很多了,你看我這幾日都沒有怎麽咳嗽。”
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吳晨隻能舉手投降。
並表示:“我覺得多餘這個名字挺適合它的,多多益善年年有餘嘛。”
一來就爭得白澤漆的寵愛,真的很多餘!
“妻主……”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這誰受得了啊,我投降還不行嗎?被白澤漆近似寵溺的語氣念了一聲,吳晨一下子紅了臉,慌慌張張的躲進廚房。
而白澤漆發現原來逗弄起吳晨來這般有意思,眉尾好心情的挑了挑,尋思著下次該怎麽出招。
……
最近吳晨可謂是風頭正盛,經由郭真介紹的幾位外鄉人都在她手裏買了房,她可是賺了不少傭金。
唯獨有一件事,便是那小奶貓,當初真是瞎了眼看錯它了!
本以為是個老實本分的,這才養了幾天就開始上房揭瓦,等它長大了還得了!
所以這幾日,一得了空閑,吳晨便給它立規矩。
“白榮榮,你給我下來!再不下來今天的貓糧可就沒有了。”
吳晨站在簷下,扯著嗓子喊。奈何白榮榮無動於衷,連個眼色都不施舍給她。
沒錯,白榮榮便是經白澤漆取吳晨認證的名字,有名有姓,就差上戶口本。
“你最好是呆著別動,等我把你捉下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吳晨從雜物間找了把梯子,氣勢洶洶的爬了兩梯,結果往下一看,哆哆嗦嗦就滾了下來。
這臭貓,氣得我恐高症都給忘了。不過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換了身體還是恐高啊?
“……算了,看在你哥的麵子上,這次就放過你好了。你自己呆夠了就下來,我才懶得去捉你。”明顯的外強中幹。
嗬。
白澤漆眼中笑意滿滿,欣賞著吳晨的蠢萌樣。
每每發現吳晨不同的一麵,都讓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新奇。
樂觀,自信,能夠很快的融入群體。這些都是白澤漆缺少的東西,他將她當成一個實驗體,一點一點欣賞著。
現在,他又發現了。
意外的覺著,這樣的她也挺可愛。
“榮榮,下來。”
“喵~”小奶貓回應一聲,深一腳淺一腳的借著房梁跳了下來。
可以說是很有眼色了。
吳晨:我懷疑它成精了並且我覺得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