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宅紳士單身那是標準設定
神跡的QQ群聊天記錄：2021/2/13
01：12
陸仁甲：啊哈！我胡漢三回來啦！列位父老鄉親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著覺啦！
末日守望者：搞什麼啊大半夜的，弄這種風格混亂而且還很詭異的台詞……
沉默的烏龜：？！
末日守望者：卧槽？！陸兄？！卧槽你居然出現了！
死宅1號：這是什麼情況……有人盜了陸兄的號了嗎？
死宅2號：我正在檢查，IP地址看起來確實是陸哥家的電腦。
陸仁甲：喂！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黑我的東西好嗎！
陸仁甲：更不許黑我的電腦！
死宅2號：沒有被遠程操控的跡象。好久不來，陸哥的電腦里多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啊。
死宅2號：[圖片][圖片][圖片]
死宅1號：…………
死宅2號：口味倒是和陸哥原來差不多，但居然是三次元！好像是Coser！而且居然都是同一個人的照片！這一個人的照片比例佔到了總圖量的50%！
死宅2號：天哪，陸哥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你不是一直站在反現充的最前線嗎！
死宅2號：唉？陸哥你剛才說了什麼了嗎？
陸仁甲：……不，什麼都沒有……才有鬼咧！
陸仁甲：2號你雖然有著頂級黑客這樣的設定，但具體的描述里只出現了不到幾百字的一個小小事件，而且說得還很不清晰，你為此感到不爽是很正常的，我能夠理解你。
陸仁甲：但你也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刷存在感吧？你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犯罪行為哦？
死宅1號：在二次元和一次元里喜歡蘿莉角色，雖然是紳士了點，但我們還是能理解的。
死宅1號：但把魔掌伸向三次元，甚至於已經找到了特定目標當起了跟蹤狂……
死宅1號：這可就不是一句「死宅真噁心Poi」就能過去的事了啊！
死宅2號：就是說啊！我這種黑客也許還能受到招安，成為英雄，最後當個電視劇主角什麼的，像陸哥你這種類型的犯罪行為，那就是槍斃一百遍都不過分的變態啊！
陸仁甲：誰是跟蹤狂啊！誰伸出了魔掌啊！我那只是欣賞懂么！遠觀而不褻玩地，懷著滿腔的愛和憧憬地，欣賞美好么！你們懂什麼啊我去！
死宅1號：好噁心……
死宅2號：陸——我都不想叫你陸哥了，好噁心。
末日守望者：雖然我一般都不會明確表態的，但這次我不得不說，陸兄你真的太噁心了。
沉默的烏龜：。。。
陸仁甲：喂！怎麼連烏龜兄你都發了一串省略號啊！他們胡鬧你也跟著嗎！
沉默的烏龜：ex，XD。
陸仁甲：……原來ex是噁心的意思哦？我原來一直以為是寶具級的意思來著……
陸仁甲：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可是失聯了一個月多唉？大家好賴都是在網上扯皮扯了快十年的網友，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嗎？我回來的迎接儀式難道就是這樣滿懷惡意嗎？
沉默的烏龜：。。。。。。
死宅1號：我去……陸兄你什麼時候畫風變得這麼軟了……不寒而慄啊我……
末日守望者：非常遺憾，事實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你。
死宅2號：其實我本來還是有點擔心的，看到陸兄回來也挺開心的。
陸仁甲：其實？本來？2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你是最善良的那一個來著。
死宅2號：我的意思是——
死宅2號：在發現那幾張圖是一小時前上傳的之後，我就既不擔心也不開心了。
死宅2號：只是單純的覺得好噁心。
陸仁甲：……這個梗可以結束了吧？到這種程度，完全就不好笑了好嗎？一點都沒有氣氛了好嗎？完全就是充滿了惡意地不停地在侮辱我而已好嗎……
死宅1號：一般來說，符合事實的評價，我們是不會稱之為侮辱的。
末日守望者：從剛才那段對話來分析，陸兄你這段時間的失聯完全就是因為正在進行某種可怕的紳士行動吧？那樣的話，你還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們的擔心或者開心？
陸仁甲：……好好好，算你們狠……話說公務員兄到哪裡去了？沒在線嗎？
死宅2號：你這個噁心的傢伙，不要想就這樣轉移話題！
死宅1號：哎呀，那傢伙的身份不是完全被識破了嗎？你、我、烏龜兄，當然還有末日，全都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而且感覺他並沒有參與我們的遊戲所需要的東西。
末日守望者：所以呢，趁他不在線的時候，我和1號討論了一下，又在得到了烏龜兄贊同的情況下，將那位假的「公務員」踢出群啦。
末日守望者：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但根據我的觀察，他已經失去了那種接近某些計劃核心的地位，也就是失去了給我們提供情報的能力。而他本人又不符合本群成員的其他要求，簡單地說，中二病不夠嚴重，沒有「老子在幕後掌控一切其餘所有人都只是玩具老子陪你們閑扯淡那只是因為老子喜歡欣賞你們未來看到老子真面目時震驚的表情」這樣的氣勢。
陸仁甲：……你說的那串玩意，內容姑且不論……
陸仁甲：不是早都說過過長的單句會嚴重影響閱讀體驗了嗎！你特么有種自己把那句話念一遍試試啊！斷個句會死嗎！那麼長你不會岔氣嗎！
死宅1號：說實話，我個人認為，那段話的內容也是很需要討論一下的。
死宅1號：末日你特么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那是什麼見鬼一樣的態度！難不成在你看來我們都是一群因為中二病在這裝逼的裝逼犯嗎！開什麼玩笑哪！
沉默的烏龜：不是的話。。。
沉默的烏龜：那是什麼？
…………
蒼白之炎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回了林清家，站在門口，像最近做的一樣，拿出了一根細長的鐵絲，插入了林清家新換沒兩個月的防盜門的鎖孔，然後又掏出另外一根，十分熟練地撥動了幾下，打開了門——每當這個時候，蒼白之炎都會感慨一番。
感慨的具體事物，倒是每次都不相同。比如這一次，他感慨的就是自己現在已經如此熟練了，時光真特么是把殺豬刀……
林清昏迷的第一天，小蒼獨自站在門外糾結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不願意在野外下線，於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通過自殺復活的手法，這才進入了林清的家門……
在那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一直都是出門不敢關門的狀態——在沒有林清支持的情況下，經驗值不再是隨便花點時間就能隨便刷到的東西，那麼死亡損失的大量經驗值也就顯得非常不划算……畢竟小蒼直到現在主要戰鬥手段還是「智慧的力量」這種燒經驗的技能。
順便說一句，雖然看起來這本書幾乎一直在扯皮中度過，但哪怕對於小蒼這樣的玩家，遊戲生活也不完全是做任務（給林清做雜工），被林清利用，陪林清扯淡，戰鬥同樣佔到了相當大的比例——實際上，他每隔三天就會去刷一遍秦始皇陵副本，雖說過的次數很少……
鑒於出門不關門這種行為會對林清的財產造成相當巨大的威脅，而這也意味著如果林清再次出現，很可能以此為借口又毫無內疚感地狠狠坑自己一次，所以小蒼對此一直都很糾結。直到有一天，他的《盜門功法入門》的第一個階段忽然完成——準備開始第二階段的訓練。
小蒼本來對這個第二階段也並不抱有怎樣的希望——畢竟這玩意的第一階段是「跳坑」……用的還是所謂「每天比前一天跳更深的坑，最後就能跳出超乎常人想象的高度。」這樣心靈雞湯一樣的理論……雖說聽起來很熱血很感人，貌似相當勵志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根本就是無恥地偷換概念和扯淡……
小蒼一開始的鍛煉沒有開技能，但進行了一個月左右，他所需要跳的高度，哪怕以他作為高級玩家加成過的身體素質，都完全沒有辦法跳上去。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小蒼開啟了「智慧的力量」跳了上去，結果發現熟練度進度條居然還是再漲……那之後小蒼對這坑爹的玩意就完全失去希望，只是出於慣性和某種無法避免的僥倖心理，才一直堅持著練下來。
第一階段的練習完成之後，小蒼獲得了一個叫做「強力跳躍」的見鬼的技能——而且還是被動技，效果和評價都是相同的：「擁有這個魔法的角色，理論上可以跳得很高。」……然後，在最早那本被林清撕成兩半的《盜竊術》技能書上，浮現出了後續的文字。
「……那麼決定加入我們盜門的你，就自己去祖龍之母找到那本新手修鍊方案吧。哦，這也可以作為你入門試煉的一環。」之前到這裡就結束的文章，出現了後續的內容。
「既然你能看到這段話，那說明你的跳坑神功已經到了入門級的水平。我知道你的內心很想罵娘，很想說這種講鬼的訓練到底有什麼意義，還有很想說但又不願意說的，就是『我特么是靠作弊手段完成的訓練，這樣也能合格你特么是在逗我！』這樣的話。」
「……卧槽……」看到這段話的時候，小蒼頭上掛滿了黑線，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吐槽。
「我要告訴你，那是當然的！第一階段的訓練本來就是不靠作弊就沒有辦法完成的訓練！一個普通人類每天蹦躂兩下，一個月之後就能從五米深的大坑裡一躍而出，真要有那種輕鬆高效的訓練手段，我們盜門早就該一統天下，改名叫『無雙天道威震寰宇九天無雙宮』了！」
「……無雙出現了兩次啊喂！」小蒼面對這段充滿槽點的話語，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下嘴，最後只好選擇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地方進行吐槽。
「總而言之，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訓練之後，你掌握了我們盜門入門基礎的兩項技能，『偷奸耍滑』，還有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總之已經可以基本做到的『飛檐走壁』，接下來就可以對你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了。」
「噗！」在看到「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這幾個字的時候，小蒼真的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所幸摧殘他的精神的段落暫時結束了，系統就像當時他選擇是否加入盜門時一樣，再次給他提供了兩個選項，並且再次強調了只有一次選擇機會的事。
不過小蒼早已經今非昔比，此時的小蒼完全沒有像當年一樣糾結和猶豫，目光堅定聲色沉穩，充滿了自信和果斷地大聲喊了起來：「我選擇退出盜門！」
一分鐘后。「我選擇退出盜門！……我要退出！我特么不想再在這個見鬼的門派待下去了！簡直就是坑爹啊我去！我不能選擇退出，我選擇死亡可以嗎！我選擇死亡啊混蛋！」
遺憾的是，系統並沒有對小蒼的發言做出回應，因為系統給出的兩個選項中，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選項。系統給出的是轉職選項，也就是決定小蒼未來在盜門的發展方向的選項，分別是「盜賊」和「刺客」……
「這是哪裡的三流網游設定。」正視了自己根本沒有第三個選項這一事實的小蒼，最後只好有氣無力地選擇了「盜賊」這一職業，這不完全是由於他的某種中二情節，同時也和一些非常現實的考慮有關。比方說，在和平年代，選刺客得到的那些技能有毛用，還有——
果然錢還是最重要的。
選擇結束后，小蒼手裡的被分成兩半的《盜門總綱》再次發生了變化，從先前的漆黑如墨變成了灰濛濛的書皮，明明定睛一看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但卻總覺得彷彿有一層雲霧遮擋在上面，讓人覺得看不清楚……當然，它還是保持著被撕成兩半的書的造型。
「雖然已經說過了，但還是再解釋一遍好了，本門沒有任何修復類法術，所以這玩意你一開始把它撕成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
「……」小蒼絕望的心情讓他連一句吐槽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麼，開始說正題吧。歡迎您觀看本書——《盜門分綱·盜賊詳典》。順便說一下，實際上書皮上面是有寫書名的，但當時為了裝逼，在這本書上面施放了『霧幻之潛行術』，結果裝逼的效果雖然達到了，但連我本人都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玩意，所以我才特意把書名在裡面重新寫了一遍。」
「然後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果你選擇的是刺客的話，這玩意不會變成《盜門分綱·刺客詳典》，而是會變成一把比較鋒利的沒什麼特別的匕首。事先聲明，這跟我和那群不懂得金錢的價值，一天到晚就知道裝冷酷泡妹子的白痴刺客之間的矛盾毫無關係，而是因為我對刺客之路一無所知，就算想要編也編不下去。」
「然後，選擇成為盜賊的幸運的你，將會得到科學有效，同時又符合魔法原理的獨特的訓練，讓你一步步向一名真正成功的吃牢飯的——我是說犯罪分子——我是說盜賊。」
看到這裡，小蒼表情抽搐，抬手就想把這本書——應該說這兩個半截書狠狠地撇開，但猶豫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重新拼起來湊到面前，繼續看了下去。
「第二階段的訓練，是有關開鎖術的基本技巧，當然還有與之有關的魔法和使用常識。比方說雖然說理論上最傳統的純機械鎖是最容易用魔法打開的鎖，但當發現有特別肥的肥羊在使用這種鎖的時候，絕對不能企圖使用魔法來開鎖——簡單地說，不要把別人當傻逼。」
…………
時間回到現在，雖說小蒼的開鎖術還進展甚微，但單就林清家門這一個鎖的打開技巧，小蒼的技術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實踐出真知，古人誠不欺我。
打開房門，還沉浸在自己越來越墮落的感慨中的小蒼，一把飛刀忽然插入了小蒼的額頭，並且精準地射中了額骨縫，如果不是小蒼瞬間開啟技能，抬手抓住了飛刀，也許會一直深入，戳進小蒼的腦子裡面去……
「喲~身手如此不凡，還敢來惹我，難不成是外地來的朋友？」
陰陽怪氣的語調，有些蒼白的皮膚，詭異——但自己不管怎麼看都是單純在犯賤的笑容，小蒼面對著這熟悉的一切，下意識地吐槽道：「你特么什麼時候成了**老大一樣的存在了？」
「沒，我就是說這玩玩，要是真的是從外地來的，沒準就真的被我嚇住了呢？跟能夠在一瞬間抬手阻止飛刀的武林高手剛正面，那種事情對我來說難度還是有點高啊。」那人站立起來，在電腦屏幕的亮光下，身影顯得分外欣長，「話說回來，小蒼你現在可以啊？都學會了用鐵絲開鎖了？而且在樓道里走路我也聽不到聲音——你這是被一枝花附體了嗎？」
「……」小蒼沒有理會對方使用的偏門，而且未免老得太誇張的老梗，盯著那人看了足有四秒鐘，這才反應過來，「卧槽！林清！這是什麼情況！你已經把那什麼觸手怪的孩子生出來了嗎！沒有難產太好了！看你的樣子是母子——父子——總之大小都平安著呢吧！」
「啊，我沒什麼問題，而且種子也——不對！你特么在說些什麼啊！什麼叫母子平安啊！什麼叫我已經給生下來了啊！特么的我都說了種子發芽以後我會變成眼冒紅光的肌肉鬼畜男！你特么還『沒有難產』個鬼啊！」林清也聲嘶力竭地吐槽了起來。
小蒼的表情有些驚慌，連忙湊到林清身邊，扶住林清的身子：「好好好，是我的錯行不行？你現在還在坐月子，這麼激動對身體可不好啊。」
「你——特——么——給——我——松——手！」林清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誰在坐月子啊！我不都說了什麼都沒有嗎！你特么表現出這麼一副樣子惡不噁心啊！你這混蛋什麼時候有的暖男屬性啊！而且還是彎的暖男——你這種角色全都該去死啊！」
「不，我不是彎的。」小蒼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林清，我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有了。」
「……」林清和小蒼對視了一段時間，然後渾身發抖地向後退去，「有你麻痹！你還說你不是彎的！話說這麼噁心的梗差不多就行了吧！用起來沒完了嗎！」
「呃……抱歉，是我的表達失誤。」小蒼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我想說的是，我有妹妹——不是，我是說，我有女朋友——了？……」
「砰——」林清默默地把手槍重新塞回兜里，接著又掏出了一個zippo打火機，點燃之後，扔到了小蒼額頭上還有這一個血洞的身體上，默默地看著火焰搖曳蔓延……
「我特么才是主角啊魂淡！」長久的寂靜之後，整個小區都回蕩著某人聲嘶力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