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 夜晚
艾德華提出賭注,這個所謂的賭注從一開始的繞著狼堡裸奔三圈,到最後,變成輸的人在之後幾天滿足所有人提出的要求,也就是充當免費的傭人,被人使喚來使喚去。
「艾德華,這招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艾德華笑了起來,「哈哈,不賭大點又怎麼能稱為賭注?」
艾德華接著說:「不加賭注的話就不好玩了,我已經連續贏了你好幾局,就這樣放棄嗎?」
「絕不!」開什麼玩笑,迪倫豈是這麼輕易放棄。
丹尼斯搖搖頭,「迪倫,你注意點啊,別給我們丟臉。」嘴上雖這麼說,但是對於迪倫過去的成績,丹尼斯並不抱期待。想到這裡,丹尼斯湊到迪倫耳邊,用惡狠狠的口吻威脅道,「如果你輸了,就立刻把我之前借給你的錢還回來吧!」
聽到丹尼斯的話,迪倫冷不防的抖了抖。
「萬事好商量,我一定會贏的,保證,絕對!」迪倫轉過頭,一臉賠笑。
貝克暗暗搖頭,在心裡低語。
(什麼時候迪倫能贏上一局,就真的叫做奇迹了)
這場賭局,就當作看戲吧,看迪倫最後會吃到什麼苦頭。
迪倫抽牌,抽了幾張,配合手上的牌,並不怎麼看好,他的眉頭忍不住緊皺,「怎麼會這樣,跟上一局都沒抽到什麼好牌。」
「你可以中途放棄啊,我不會介意的。」
「說什麼廢話。」迪倫就不相信這一局又贏不了。
「唉……」丹尼斯輕輕嘆氣,扭過頭去不想再看。
「對賭博執迷不悟,這就是迪倫。」貝克聽到丹尼斯的嘆息,發表了意見。
「貝克大人……這可不是什麼好話。」
不到十五分鐘,這一局就有了結果。
迪倫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輸了……」
「你的運氣從來沒好過,加油吧!免費傭人。」艾德華將散亂在茶几上的牌一張張撿起來,收好疊齊,遞給了迪倫。
「切。」丹尼斯悶哼一聲,瞪著迪倫。
「真是令人感到失望。」
「這只是遊戲,遊戲而已,丹尼斯,迪倫他現在已經夠沮喪了。」
「我知道!」丹尼斯又瞪了一眼,用兇惡的語氣說:「別忘記我剛才對你說的話。」
大家在娛樂室里玩的很高興,除了就餐的時間,這一天大部分滙豐銀行都在娛樂室里度過。
晚上九點,貝克來到尼爾和夏麗的房間門口。
「尼爾,夏麗。」開門的人是夏麗,夏麗看見貝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貝克叔叔。」
「小夏麗,你最近的身體還好嗎?尼爾呢?」
「尼爾剛剛跟著卡茲莫哥哥去了上面,應該是去找水之劍吧。」
「居然錯過了。」貝克苦笑了一下,聽到夏麗繼續說:「貝克叔叔……尼爾他……」
「我主要想跟他好好談談,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把孩子丟到一邊置之不理。」
「貝克叔叔……」
「你們今天玩的開心嗎?卡茲莫也是個好孩子,也令人放心。」白天看幾個孩子湊在一起,貝克就沒有過去打擾,只好另外再找時間,尋找機會和尼爾認真談一次。
「尼爾他不會一直生氣的,只要貝克叔叔好好說出自己的原因。」夏麗抬起臉,十分認真的直視著貝克的臉龐。
「居然被你說教……」
「貝克叔叔,我沒有別的意思……」夏麗低下頭,有些後悔自己說錯了話。
「沒事,我不是在責怪你,別自責。」貝克嘆了一口氣,「我一直想成為一個成功的父親,到頭來竟然讓那孩子失望了。」
「啊,是我的不對,突然對你感慨這種話,你也是個孩子。」貝克伸手撫摸著夏麗的頭。
「我不應該只顧說自己的事,夏麗,你對於自己的父親,你擁有生氣的權利。」
「貝克叔叔,我父親他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別擔心,來這裡之前我見過他,他現在過的很好,還跟我打聽你的事情呢。」貝克安撫著夏麗的心情,讓她別擔心,「小夏麗,我向你保證,庫伊他很快就會回來。」
「真的?」
「真的。」
「太好了!」夏麗臉上綻放出喜悅的光茫,隨即,眼淚滑落下來。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被父親拋棄,雖然時不時都有寫信,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害怕,我想見他,我很想見他……對不起,我是太貪心了吧,貝克叔叔……」
「辛苦你了,下次見到他的時候我會狠狠罵他一頓。」這個既孤獨又害怕寂寞的孩子,又多麼的乖巧懂事和堅強,真是很令人疼惜的孩子。
貝克還想說些安慰的話,突然地,他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奇怪,及時反應過來,貝克連忙借著孩子應該要早點休息的作為理由,就離開了這裡。
走廊上,貝克扶額,再次露出苦笑。
「我真不擅長隱瞞事情。」
「還好沒被那孩子看出異樣。」
「……」
「庫伊,我該怎麼阻止你才好……」
「艾蜜莉……你能告訴我嗎?我應該原諒他嗎?」
「……」
晚上十點,貝克回到房間里,看向站在窗戶前的背影。
「真是委屈你了,戴斯蒙,兩人擠一個房間。」
「……」戴斯蒙沒有理會,只是看著窗戶外面的夜色。
「這兩張沙發我要搬到一起,如果影響到你,真的很對不起。」說著,貝克正在把兩張長沙發移開,並拼在一起,今晚自己就睡在沙發上。這樣的話,誰都不會太過影響對方。
「真意想不到啊,都這麼多年了,多米尼克還沒把莉蓮徹底的抓住。」貝克說起那對戀人的事,「他們都已經定了婚,竟然還要分開睡。」
貝克自顧自的說起別人的八卦,「多米尼克意外的在那方面表現的膽小,莉蓮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難怪,中間隔了一把神劍。」
貝克的腦海里想象著多米尼克和莉蓮一起的情形,如果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那麼,橫在那對戀人的中間,就是那把孩子氣的水之劍。那把神劍就是一條中間線,隔絕兩人的親密接觸。
「所謂的屠龍騎士,真不容易。」
戴斯蒙突然轉過身來,注視著貝克,他似乎對窗戶外面的景色已經厭倦。
「談談,庫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