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途中
這是發生在狼堡事件之後的事情。
一個充滿赤色火焰的不可思議的房間里,正進行著這樣的對話。
「我並不喜歡那些人,但他們的所作所為令我感到意外,看到這件事演變成這種狀況,本應不能插手的我就給你們一個幫助吧。」
「施捨嗎?」
「不,這是幫助,來自四方神的幫助。還有,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你在故意激怒我?」
「……我不能理解,你親自所下的命令,我們一直都在貫徹的宗旨,你出現了,這對於我們來說……呃,動搖了我的某方面的想法。」
「我聽到一段相當愚蠢的發言,因為自己的弱小而過份乞求更強大的力量?這不是好事,依賴心不要這麼重,而且,除了這些不是還有其它許多東西嗎?」
聲音含了一分冷意。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些,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如果什麼都由神來解決的話,這座神殿就沒有必要存在。」
「抱歉,我愈矩了。」
「我原諒你,因為我欣賞你的勇氣,質疑四方神的人,你是第一個。」
「我感到很榮幸。」
「對了,那些人的底細,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我不能插手太多的事,因此告誡你一句,如果能夠找到陰影之劍,最好把它毀掉,否則就是一場災難,不亞於巨龍襲擊的災難。」
「陰影之劍?我只知道光之劍、雷之劍還有水之劍,其它神劍的下落,如果您知道陰影之劍,希望能夠告訴我。」
「這不是我能管的,經過這次提醒,還是找到不陰影之劍的話,你只能用光之劍去對抗,必須把光之劍的主人拉攏過來。哼哼,陰影之劍非常可怕,可怕的連我都要感到膽怯。」
「……巨龍究竟是什麼?」
「哎呀,你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我是說還是不說呢?」一副猶豫的語氣。
「我還想知道,千年前七把神劍被打造出來的原因,為什麼是七把。」
「你很好奇啊,也難過,畢竟是那麼久的事,我現在都變成一個老古董呢!不過呢,我是說還是不說呢?」
「……請您委屈自己的嘴巴來滿足小人的求知慾吧。」
「呀啊,難得你這麼冷冰冰的傢伙也會說出這種話,好吧,這些古老的秘密藏了這麼久,終有一天也得吐個痛快。聽好了,所謂的巨龍,其實是一種負面的力量所造出來的玩意,七把神劍就是為了消滅這種力量而存在的。」
「還有,再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吧,那些陰影法師的頭是你們都對付不了的角色,雖然我動動手指就能消滅掉他們,但我卻不想這麼做,有光的地方必須有影,即使消滅了還會源源不斷的出現。剛才說了,我提供給你們的幫助,現在正是要實現的時候,不管是所謂的影噬還是靈魂替換,只要是四方神殿的人,不管多麼強大的陰影魔法,它們都對你們起不了任何作用。」
「怎樣,這相當於開掛了,所以你們也不必理會他們,我以四方神的名義,發出命令,不要去理會他們。因為總有一天,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會變成吞噬掉自身的惡果。」
「是……」
「不甘心吧,不甘心就好好把四方神殿發展起來。」
「還有,差點忘了,我的『親人』就拜託你了。」
……
以上,就是某位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和一個冷冰冰的某人展開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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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馬車嘎吱嘎吱的向前滾進,馬車內坐了六個毫不相干的人,尼爾窩在角落裡,是其中的一員。大家都有一樣的目的地,為了省下車費,而選擇和其他人擠在一起,都是窮的不能再窮的人。
尼爾盯著其他人的一舉一動,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和任何人搭話。
內心感到不安,也憂心腫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到達目的地。
自從跟著那個戴面具的人離開那所謂的廢墟,之後就被丟到一個陌生的村莊,在尼爾磨嘴攻勢之下,對方丟了兩枚銅幣,還幫忙費了一般口舌找到一個車夫,然後就把尼爾丟給那名車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尼爾只能靠自己一個,身邊沒有大人,身上又有沒有多餘的閑情。
因此,他感到相當的不安,對周圍陌生的景色和陌生的人的害怕。
尼爾抱著雙腿,低頭想起大叔他們。
(他們一定在找我吧,他們會在哪裡?)
小男孩縮著身軀,在角落裡微微顫抖,而旁邊的幾個大人,開始交談起關於目的地的話題。
「這是我女兒,我們準備到玄武神殿找那裡的神官大人,鎮上的醫師都對她的病沒有辦法,四方神在上,請保佑她健健康康。」說話的是一名婦人,她手裡抱了一個女嬰,她的話令人感到同情。
「真是可憐的孩子,我跟你差不多,我要到神殿去求葯,為了治好傷了腳的弟弟。」
他們大概是為了打發時間,除去路途的無聊。
旁邊一個長著滿臉鬍鬚並穿著沾上油污洗不凈的舊衣的傢伙,向尼爾一直不吭聲,便主動搭話。
「小鬼,你是一個人吧,我是第二個進到這輛馬車裡,一直就沒見過你身邊還有什麼大人,為什麼你一個孩子去那麼遠的地方?你是孤兒嗎?」
尼爾抬起頭,看著對方。
「我……我想成為騎士。」尼爾露出一絲膽怯和不安,「我有個哥哥在神殿里當騎士,前段時間,我給他寄了信,我也跟他一樣,成為一名騎士,可是,母親反對我這麼做。」
「我不能一直待在那個貧窮的村子,我想要改變。」
「不錯的志氣,孩子,你一定會成功的。」
其他人聽了尼爾的話,包括那名抱著女嬰的婦人,都說出鼓勵的話。
「真是有勇氣的孩子,比我家那個臭小鬼好多了。」
尼爾點點頭,試圖露出笑容來。
小男孩在心裡想,他們都是好人,自己的這一次路途沒有想象中這麼壞,多虧這個借口,即使是一個謊言。同時,尼爾在心裡有幾分愧疚,因為是個謊言,他欺騙了這些人,欺騙他們鼓勵自己的這份善良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