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身相許
房門被關,阮橖掙脫男人的禁錮一掀被子,破口大罵:“你個登徒子,我救了你,你在這裏占我便宜?”
男人手撐在床上,身體上斜,鳳眸帶著奇異的光芒,落在阮橖身上:“救命之恩無以回報,要不以身相許?”
“咳咳!”阮橖被口水嗆著,咳了起來,咳的身前美景一抖一抖。
男人看得興趣盎然,臉上沾染斑點血跡,讓他越發妖治,跟一個剛吸完血的妖物似的。
“你……”阮橖咳的臉色通紅,話未說目光順著男人的視線垂了下來。
“我怎麽了?”男人一臉無辜問道。
“混蛋!”阮橖攏著衣裳擋住身前美景,衣衫不整的快跳下床,手指著男人:“你不但是登徒子,還是一個恩將仇報的家夥!”
男人手撐著身體重新斜靠在床上,挑著眉頭:“我不介意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現在看美色,不過是提前罷了!”
男人心情從未有過的愉悅,這個女子懂醫術,性情隨意率真帶著點點詭異,二麵三刀,還躲避晉王。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阮橖被眼前這個長得妖治,厚著臉皮的男人氣的肝疼。
男人見她臉色蒼白,心情愉悅的提醒道:“你再不包紮傷口,會血流而亡哦!”
阮橖咬牙切齒:“我謝謝你的關心,趕緊讓你的人回來給我帶一套幹淨的衣裳,不然的話我要你的命!”
說話之間,手中的銀針已經對上男人的脖子,男人坐而未動,對已經紮進自己脖子銀針見怪不怪似的。
“姑娘家,火氣不要這麽大!”男人淡淡的提醒,抬起手,手指之間出現了一隻小骨哨,他把骨哨放在嘴邊一吹,骨哨發出如鳥叫一般高亢的聲音。
阮橖為了自己的安全,沒有把紮進男人脖子裏的銀針拔出來。
退到桌子旁,點了火燭,從自己的銀針包裏抽出一根銀針。
從包裏夾縫中,拿出了一圈如頭發絲般的細線,把細線穿到銀針裏,把銀針放在火燭上撩了一下,卷起自己下垂的衣袖,把銀針包往嘴裏一放,咬著,給自己的手臂上的傷,針線一針一針的給縫合了。
斜靠在床上的男人,停止了吹骨哨,如刀銳利的鳳眸盯著阮橖的動作,眼眸中的顏色越來越深,用針線縫合傷口,他聽過,倒是第一次得見。
阮橖心中罵著自己,驚慌失措之下下手沒個輕重,手臂血肉翻裂,不縫合,這傷口一時半會絕對好不了。
縫合完之後,她環顧了一周,瞧見地上碎酒壇片中還有一點燒刀子,彎下腰抄起,倒在自己傷口上消毒。
撕拉一聲,阮橖倒抽幾口涼氣,因為嘴裏咬著銀針包,沒有難堪的痛呼出聲。
做好這一切,她把銀針包拿離嘴,全身被汗水浸透,臉色比坐在床上的男人臉色還要慘白。
阮橖神思恍惚之間,曾中破窗而入,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裹,對床上男人恭敬道:“主子,您要的東西!”
男人食指微抬:“把東西給她,你去外麵小心行事,打盆水來!”
曾中不敢違背,把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不做逗留的窗戶跳出去,轉身把窗戶關上。
阮橖壓了壓兩口氣,對著自己幾個穴位紮了針,對著男人道:“我好歹救了你,我現在要換衣服,能不能……”
男人不等她把話說,隨手拉過床幔遮住了自己,阮橖慢慢的呼出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換了幹淨的衣裳。
然而她不知道,薄薄的床幔根本就遮不住什麽,男卜把她的無限美好,全部看在眼中。
換完幹淨衣裳的阮橖,隨手拿著包裹裏一塊幹淨的帕,走到床前,撩起床幔遞給男人:“我救了你,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男人頗為無奈一笑,隨手拿過她手中娟帕:“我願意以身相許,是你不願!”
阮橖翻了他一個白眼,轉身抄起桌子上銀包針,“留著自己慢慢許吧!”
她拉開門走出去,曾中正好端水進來,看見了床上斜躺的男人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曾中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閉眼再睜眼,果然是他看花了眼。
阮橖出了門,走到井口旁,拎了一桶水上來,洗了一把臉,順便把手上的血跡洗幹淨。
轉到煎藥的地方,時辰也沒到,她顧不了許多,把藥倒下,趁熱喝了下去。
拖著沒有多少力氣的身體,走到藥房前堂,要了金創藥,找了一根幾十年參,讓掌櫃子切成了片,包好了參片,阮橖對藥房掌櫃子道:“我夫君付銀子!”
藥房掌櫃子隻點頭,阮橖把參片塞在袖籠處,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阮橖小心翼翼原路返回,生怕半路上一不小心遇見抓賊人赫連函。
進晉王府如出來時一樣順利,不過她找不到自己住的清香院了。
在王府瞎晃悠,晃悠的書房外,被王府的管家攔住了。
徐管家口氣很不善:“王爺的書房重地,王妃來做什麽?”
阮橖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轉身客氣對徐管家道:“我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勞煩管家帶我回去?”
徐管家顯然不相信她這套說辭,帶了些陰陽怪氣:“晉王府到處都是丫鬟仆人,吆喝一聲就有人帶王妃回去,怎麽到了書房門口,才發現走錯地方了?”
阮橖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
徐管家哼了一聲:“誰知道王妃是不是故意走到這裏,想要從王爺書房裏找出什麽重要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奸細?”阮橖聲音微冷問道,這都是什麽毛病,赫連函喜歡瞎嚷嚷冤枉人,他身邊的奴才跟他一個德行。
徐管家抱拳,舉了一下手,作輯:“王爺有令,凡是沒有他命令的人來的書房,全部打入地牢!”
阮橖腳下後退,她明白了,徐管家這是要借題發揮,向赫連函邀功呢。
徐管家見她後退,以為她要跑,一個橫欄,攔住了阮橖後退的腳步:“王妃,請你去地牢,等候王爺回來發落!”
阮橖眼中寒芒一閃,翻手覆手之間,手推在徐管家身上,徐管家一個吃痛,站都站不穩,直直的向地上摔去。
阮橖把手一收,把手縮在寬大的衣袖裏,冷著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地抽搐的徐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