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就是陰你
最後一句話,赫連衍加重了語氣。
阮橖掙紮的從他懷裏扭出來,望著他,雙眸微斂:“你不止派人監視我一個,赫連函也在你的監視範圍之內吧?”
用炸藥炸,也不怕炸平了芳華樓,引來了皇上沒辦法收場。
赫連衍挑了一下眉頭,沒有否認,靜靜的看著她!
阮橖微微出了一下神,麵不改色又道:“你就不怕把赫連函炸死在那裏麵,到時候皇上令三司查,你逃脫不了幹係嗎?”
赫連衍垂著的眼眸,微微一亮:“三司會審,大理寺是三司之一,更何況,你怎麽知道他炸死在裏麵了?也許……”
赫連衍言語未完,整齊的奔跑的腳步響起,阮橖隨著聲音望去,巡捕和大理寺捕頭浩浩蕩蕩的把芳花樓圍的水泄不通。
為首的捕頭直接對著門口的龜公道:“我們接的有人來報,芳華樓隱藏罪犯,從現在開始,芳華樓的任何人不準出入!”
龜公哪裏見過這麽大個陣勢,頓時之間腿肚子一軟,癱在地上,“大人,我們都是良民,正經合法買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罪犯和賊人啊!”
為首捕頭不耐煩的揮了手,他旁邊的巡捕就把龜公架子扔在一旁,迅速的占領芳華樓,規整的動作像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殿下神機妙算,環環相扣,在下佩服!”阮橖對著赫連衍豎起了大拇指:“請問殿下剛剛您口中所說的也許是什麽?”
赫連衍玩味的挑了挑眉頭,望著阮橖,淡聲惡趣味的反問:“你說呢?”
我要能知道還能問你嗎?阮橖磨著牙齒,好想把這個人咬死。
赫連衍帶著一聲輕笑,看著她要抓狂,抬腳往芳華樓走去。
阮橖握緊拳頭狠狠的對著空氣打了兩拳,抒發了一下情緒,轉瞬之間跟上赫連衍。
大理寺的捕頭見到他拱手直拳:“參見殿下!”
赫連衍與生俱來的雍容尊貴,別人不敢直視他,他邊抬腳跨進芳花樓邊道:“剛剛一聲巨響,像是炸藥的聲音,好好去查一查,哪來的炸藥,又是哪個房間暴炸的!”
為首的捕頭得到命令帶人迅速的去查詢,赫連衍不急不緩的來到了芳華樓大廳。
阮橖在他身後,內心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這種黑心腸的家夥一本正經地撇清所有的關係,真夠麵不改色的。
整個芳華樓內被人有效的控製,所有的客人和姑娘們,瑟瑟發抖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阮橖環顧一周沒有看見慕一鳴,這麽大的動靜,他不應該聽不見才是,正讓她想著慕一鳴是不是碰見什麽賊人去追蹤去了,就看見赫連函被人從二樓上抬下來。
腿部炸傷,血肉模糊,她三步變成一步的跟上赫連衍,拉了他的衣袖,“殿下真是好計謀,不要人性命,卻讓人受傷!”
赫連衍對於她帶譏諷的言語,嘴角翹的翹,如刃的鳳眸落在了被抬下來的赫連函身上。
赫連函手握著腿,痛的英俊的臉有些扭曲,看見樓下的赫連衍額角突然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劃過心口。
赫連衍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問道:“三弟家中妻子剛娶,側妃剛納,小妾也可人,怎麽三更半夜不在家摟著小妾,跑到這尋花問柳之地了?”
赫連函沒想到赫連衍會出現在芳華樓,更加沒想到之前說他是賊子的男子,現在正跟在赫連衍身邊,還在拉著他的衣袖。
兩人關係一看就非同尋常,也就是說,剛剛他撞的那個男子,就是赫連衍的人,故意率先進來探聽消息的人。
赫連衍不留痕跡的看著赫連函眼中顏色變化,粉潤的薄唇微張又道:“三弟,喜歡哪個美人,納回去做妾就是,何必引起這麽大的陣勢。”
赫連函心想壞了,他誤以為這麽大的動靜是他所為,連忙壓著痛楚道:“回稟太子皇兄,這芳華樓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是喝酒解悶兒,不知道怎麽發生這麽大的事情!”
“喝酒解悶兒可以在家裏!”赫連衍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到他的腿上,目光劃過一道狠厲:“最近京城之中,孤到處在找罪犯,這罪犯最容易藏身於這些花街柳巷之中,三弟,孤不想隱瞞於你,今日孤接到線報,謀逆之臣慕辰東要來芳華樓和別人接頭!”
赫連函顧不得腿上傳來的疼痛,急忙辯解:“太子皇兄,臣弟真的隻是來喝酒解悶兒,旁的事情都沒有做,太子皇兄明鑒!”
“喝酒解悶就你一個人?”赫連衍發出質疑來。
赫連函斷然不可能告知他,他和阮明堂相約在此,他受傷無法逃走,阮明堂沒有受傷手腳靈活的先行離開。
想到此,赫連函垂下眼簾,神色凝重:“身為皇室中人,一言一行當屬世人楷模,來到花街柳巷已是不對的,又豈能再尋花問柳?”
阮橖在心裏翻著白眼,講的跟真的似的,熟門熟路的來到這芳華樓,不是尋花問柳,是跟人暗度陳倉。
“實不相瞞太子皇兄,臣弟就一個人,喝了壺酒,不知怎麽房間裏就暴炸了,炸傷了臣弟的腿!”赫連函生怕他不相信,再次擲地有聲的說道。
“哦?”赫連衍恍然大悟了一下,尾聲微微提高,不但讓赫連函渾身打了個冷顫,就連旁邊的阮橖也覺得情況不妙。
走當她要不留痕跡的抬腳離他遠一點的時候,赫連衍鳳眸一抹淩厲閃爍:“小貓兒,他所說的可是屬實?”
小貓兒?
阮橖左右看了一下,沒人,手指著自己:“您叫我啊?”
“不然呢?”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
她哪裏像貓了?
她分明就是老虎會吃人的那種好嗎?
阮橖敢怒不敢言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回稟太子殿下,我實在沒有看清……”她說著眼睛一瞟,看見站在二樓灰頭土臉的於澄安,話鋒一轉,手一抬,帶著不肯定和遲疑說道:“樓上的那位姑娘,似乎跟眼前這個公子喝過酒!”
樓上樓下距離雖然有些遠,但是現在屋內靜若無聲,阮橖聲音不大不小,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於澄安本身就想跑,赫連衍清冷的聲音微寒:“柳捕頭把那位姑娘請下來!”
於澄安麵前直接出現了一把大刀,讓她逃也逃不掉,隻得裝出滿眼害怕,柔弱無骨。
赫連函扭頭一看,忙不迭地說道:“太子皇兄,臣弟不認識她,這位小貓兒在信口胡說!”
赫連衍張口問著阮橖:“你胡說了嗎?”
麵對他那如刃的眸子,阮橖神經繃緊,硬著頭皮道:“有沒有胡說殿下問這位美人便知!”說著使勁的對他使眼色,希望他那麽聰明的人,知道這個美人有問題。
“三弟你在害怕什麽呢?莫不是在此見什麽賊人,心虛?”赫連衍眼中散發陣陣冷意,看著赫連函!
“臣弟不心虛!”赫連函手扣在腿上,想著他身邊這個小貓兒是什麽人,竟然如此跟他親昵:“臣弟受了傷隻想趕快醫治,不想廢了一條腿!”
“那再等等!”赫連衍悠然的說道:“問完那女子,孤讓人送你回府!”
於澄安被柳捕頭帶下來,阮橖一個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過來,指著赫連函:“今日你跟晉王在一起?是不是?”
於澄安一雙漂亮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伸手掙紮,心裏思量著脫身之地:“公子你弄疼奴家了,奴家不認……”
“我親眼所見,你敢說不認識?”阮橖加大手中的力氣:“不認識?房屋暴炸你怎麽會安然無恙?難道暴炸之際你跳黃粱上去了?所以沒有波及到你?”
於澄安眼中一抹震驚劃過,忍不住的看向阮橖,蓄滿淚水的眼睛瞬間凜冽亮光,否認的言語,變成承認:“奴家今日跟晉王在一起,晉王為了保護奴家,才會受如此大難!奴家心疼的就快要死掉了!”
眼珠子的淚水,隨著話音落下,滾下臉頰,在臉頰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痕跡。
“你胡說八道!”赫連函著急的斥責道:“本王根本就不認得你,什麽時候保護你和你飲酒作樂了?”
於澄安掙脫阮橖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赫連函受傷的腿,哭的聲嘶力竭:“王爺,奴家不求名分,隻求您能時常過來看奴家,你對奴家的寵愛,奴家放在心上,別無他求!”
赫連函痛的齜牙咧嘴,惱羞成怒一把把她扯開,“大膽不知廉恥的女人,本王不認得你,給本王滾!”
於澄安嬌弱的被他扯甩在地,趴在地上泣不成聲:“王爺,奴家知道你身份高貴,從未奢望進你王府,你說不認識奴家,那就不認識奴家吧!”言語說的那叫一個戀戀不舍,成全。
赫連函因為腿傷發白的臉,現在氣得通紅,“太子皇兄,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嘴裏謊話連篇,如此可疑,請太子皇兄把她捉拿到大理寺,嚴刑拷問定然會問出什麽來!”
赫連衍冷冷的一抬眸,撇了他一眼,沉聲道:“自古以來癡情女子薄情郎,如此嬌弱的一個女子,哪裏有行徑可疑之處?人家隻不過對你一往情深罷了!”
“誰要她的一往情深,她就在胡說八道!”赫連函氣得臉紅脖子粗,一股氣堵在匈口,急得口沫橫飛辯解:“太子皇兄要相信我,此女子我真的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