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起算計

  阮橖當然知道於澄安沒那麽簡單,可是她現在更加不想和赫連衍打交道:“是不是青樓女子,我相信你已經找人查過,既然如此,大家相互合作,說出共同利益就好,何必在這裏嚇唬人呢?”


  赫連衍眼神染上了冷意:“你的一廂情願的相互合作,你聽見她不願意去進王府做妾嗎?”


  “我願意!”沒得選擇於澄安一想到大理寺七十二酷刑,著急忙慌的說道:“隻要不要我的性命,不讓我去大理寺,讓我做什麽都行!”


  哪裏敢不願意,她自認為貼身偷盜,她論天下第一,沒人敢論第二,隻要她不想讓別人看,別人絕對看不到她是如何偷東西的。


  可是現在看來,她的自以為是早就被別人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個人還是當今北淩太子,強龍不壓地頭蛇,她敢不說不嗎?

  她不敢,反正晉王府和芳華樓沒什麽大差別,都是伺候人,對於她來說小菜一碟。


  阮橖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去了晉王府作妾,可能性命堪憂,你也去?”


  於澄安用衣袖抹去眼淚:“再大的性命堪憂,也比去大理寺嚐七十二酷刑好!”


  赫連衍不禁冷笑的看著阮橖:“你把她牽扯進來,現在又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不覺得羞恥嗎?”


  “我牽扯她進來,不是讓她去晉王府當妾的,隻不過是想問她今日為何去晉王府一日遊!”阮橖回以反擊:“把一個江湖無辜之人牽進來,你也好意思!”


  赫連衍鳳眸霎那之間猶如化不開的冰刃:“孤是不是太縱容於你了?”


  阮橖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後退一步。


  於澄安忙不迭的說道:“我是心甘情願去的,沒有任何人強迫我,我現在就自己過去,馬上就過去!”


  赫連衍渾身散發出的寒意非但沒有收斂,更加讓人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的寒冷:“孤不管你去晉王府的書房找什麽東西,把你找的東西拿來給孤,你就自由了!”


  於澄安牙齒打顫:“我明白,找到之後我就送給您!”


  說完沒有身為一點女子的樣子,連滾帶爬要往外跑,阮橖眼瞅著於澄安就要滾出房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於澄安眼睛微微一睜:“你又要幹嘛?我心甘情願去的!”她的意思是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要識時務為俊傑,有什麽事情先逃離再說。


  阮橖側身一擋,擋住了赫連衍看過來的視線,抬手摸到她的臉上,在她的臉上沒有找到人皮麵具的痕跡,也就是說她現在這張臉,就是她原本的臉,原本妖豔惑人的臉。


  於澄安怕的跟熱鍋上螞蟻一樣,生怕下麵一加火,她直接就被燒死了。


  阮橖這樣一摸臉,她眨著眼睛,要開口,阮橖眼睛一眯,她把嘴閉上了。


  阮橖摸完她臉的手順著她的手臂下來,在她的手心裏塞了一個小瓷瓶,“晉王喜歡漂亮的女子,這件事情終究是我對不起你把你牽扯進來,你可千萬不要讓太子殿下失望。”


  於澄安反手一握,把塞進來的小瓷瓶收了起來,唯唯諾諾的說道:“我知道了,多謝您提醒!”


  阮橖後退兩步,於澄安滿身狼狽就走。


  “讓人看著她,一有不對抓到大理寺!”赫連衍手指又在敲擊桌麵淡淡的吩咐。


  屋裏沒有人,卻真真切切的傳了一聲是。


  阮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空空曠曠的房間,除了火藥的焦味,什麽都沒有。


  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又響起,阮橖不得不麵對渾身散發出冷氣的赫連衍:“殿下,慕一鳴跟我進來不知所蹤,我現在去找他!”


  赫連衍慢慢的站起來,向阮橖走了過來,強大,霸道壓迫性的氣息使阮橖忍不住的後退,拿銀針的手帶了自己不易察覺的抖動,吞咽著口水道:“你想做什麽?”


  赫連衍離她還有一步,止下了腳步,冷嗤一聲:“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就不要挑釁孤,你要跟孤談什麽交易?”


  “沒有什麽交易!”阮橖眸色一閃,側身看了一下背後已大開的窗戶:“我所知道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在你麵前班門弄斧,你也瞧不上!”


  拿著銀針的手暗暗蘊藏力氣,隻要她膽敢再走一步,她絕對對他不客氣。


  赫連衍伸出手來,阮橖腳下的步子向後退了一大步,直接抵在了牆上,身體靠在了窗戶上。


  赫連衍手穿過她的腰間,落在了窗戶上,冰冷的眸子帶了一絲冷戾:“小老鼠可以偷油吃,但是不能打翻燈台,那個青樓女子叫什麽名字?”


  “於澄安!”阮橖沒有隱瞞的說道,心裏盤算著翻身就下去,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摔不著她。


  “不錯的名字!”赫連衍挑著眉頭隨口說道:“不像一個青樓女子,倒像一個混跡江湖久矣的女子!”


  “這個我怎麽知道?”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阮橖不適應,隻想離他遠些:“今日進晉王府的書房,她不是來偷貴重東西,我想她的目的應該和我們一樣,找慕將軍和匈奴的信件往來!”


  “你是從何得出這樣的結論?”赫連衍手指頭在窗戶上敲打,有一下沒一下的特別清晰入耳。


  阮橖微微勾起嘴角,“顯而易見的結論,殿下就不必問我了吧!”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晉王府雖然比不上皇宮但是好東西不少,一個賊人進去了,沒被抓到卻空手而歸,本身就是有問題。


  “所以……”赫連衍眼神沉沉:“在孤讓於澄安去晉王府當妾的時候,你是故意在她麵前刷些好感,讓她為你所用?”


  “彼此彼此!你不也故意嚇唬她,讓她為你所用嘛!”阮橖忽地一笑,手中的銀針對準赫連衍眼睛而去:“那我就不打擾殿下了,告辭!”


  赫連衍心中微驚,頭往後一昂,躲避對著自己而來的銀針。


  阮橖得到空隙,順勢一翻,身體翻過窗戶,墜落下去。


  赫連衍見她翻出去,一個健步來到窗戶邊,向下張望,隻見她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站起身來拍拍手,對他囂張的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幹脆利落轉身就走。


  “混賬東西!”赫連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好笑的罵了一句:“讓注意她的人小心些,要是讓她察覺逮到自己去大理寺挨個嚐嚐七十二酷刑”


  曾中猶如鬼魅一般的出現:“是!”


  阮橖不急不緩行走在街道上,夜晚的京都街道,沒了白日的喧嘩,多了一份夜的寂靜。


  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個多時辰,眼瞅著快到了國色天香園,慕一鳴突然竄了出來,滿臉急色:“姑娘大事不好了,晉王被人抬到國色天香園,指名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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