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劃破她臉

  嘶拉一聲,衣裳撕裂的聲音,讓阮橖心突突的跳著,目光對進赫連衍如刃深邃的眼眸。


  眼眸閃爍的光芒,如酒醇,如星亮,還有讓她看不懂的情愫光彩,引得她的心悸失律,心漏跳了好幾下。


  “你幹什麽?”阮橖略微掙紮了一下,努力的壓製自己的心中失跳,麵上卻無一絲驚慌。


  赫連衍如刃的眼眸之中染了幾分笑意,仿佛看著一個奶貓伸爪子不敢撓,卻又拚命的要伸!

  “孤男寡女在這狹小的車廂,你說能幹什麽?”赫連衍說著勾起了唇角,眼中的笑意染了幾分邪性,像極了一個登徒子準備要占便宜。


  長相如妖孽的人,笑起來勾魂攝魄,阮橖差一點沉浸在他這一抹笑容之中。


  “哎呦!”阮橖麵無懼色,言語輕挑了一下:“太子殿下費盡心思把我擄來,原來是想要和我在這小小的車廂中,做些喪心病狂的事兒,這麽好的事讓我碰上,我太榮幸了!”


  兩人近了,呼吸交織在一塊,阮橖一副雲淡風輕任君采摘的模樣。


  赫連衍很想狠狠的把她柔在懷中,又覺得自己是瘋了,眼神深了些許,手慢慢的覆蓋在她的肩頭上。


  縫合的傷口裂開,鮮血往外溢出,赫連衍眼神倏地冷了下來,周身彌漫著肅殺之意。


  阮橖強烈的感受到了他這一抹肅殺,內心變得警惕起來,以為他要對她動手。


  “傷口,是在這裏裂開的?”赫連衍沉穩的聲音不緩不急,就如閑話家常。


  阮橖心裏想了一下,之前在藥房,好像傷口已經有些裂開,到了這小小的空間裏,裂的就更大了。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在哪裏裂開的?難道你以為是赫連函捅了我一刀,還能讓我傷口裂開?我就這麽廢物?”


  赫連衍雙眼一眯,手滑過她的傷口:“下次不會了,赫連函會為他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已經付出代價了!”阮橖覺得自己幻聽了,竟然從他的言語之中聽出承諾的意思:“你的人沒有告訴你,他和他心愛的女人跪在了我的麵前,可憐兮兮嗎?”


  赫連衍周身彌漫的肅殺之氣,因為她這一抹小小得意的言語,消失的一幹二淨,嘴角上揚:“做得非常不錯,這才符合你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


  “謝謝您的誇獎!”阮橖嘴巴一咧,咧出巨大的笑容:“麻煩你從我的身上起來,我現在是重傷之人!”


  赫連衍緩緩的起身,還沒等阮橖慢慢的爬起來,他一把按在了她的肩頭,把她按在原地,掏出最好的療傷之藥,對著她的傷口撒了下去。


  阮橖動動鼻子聞了藥粉的味道,唏噓道:“果然是太子殿下,出手就是不凡,千兩銀子一瓶的藥就這樣便宜我了!”


  好藥就是好藥,觸碰到傷口,就能止住血,還能讓傷口飛快的愈合。


  赫連衍撒完藥之後,手掌一下子停留在她的心房。


  阮橖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赫連衍眼眸凝視著她,仿佛在說繼續說話叫囂啊。


  阮橖強忍著心中升起的火,不斷告訴自己,太子東宮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麽可能對她,現在一個心脈受損的人,不安好心。


  想到此,她剛要開口,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內力熱流湧入她的身體裏麵,讓她受損的心脈瞬間好了大半。


  身體裏麵的痛楚,緩緩減少。


  虧得沒有把染了毒的銀針插在他身上,不然的話就變成了恩將仇報,不過……登徒子就是登徒子,療傷就療傷,非得剝了衣服,放在匈口做什麽?

  赫連衍察覺手掌下的心房,跳動的劇烈了起來,抬眼看了她一眼。


  阮橖嘴角一勾,眼中微光粼粼,就像太陽照射下的河水,散發出刺眼的光芒,讓赫連衍出現了片刻的失神。


  而就在他這失神的片刻,阮橖手中的銀針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得像狐狸燦爛:“殿下,您可得小心了,下次再這樣,九條命都不夠賠的哦!”


  赫連衍垂眸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銀針,心中震驚,她說的沒錯,就剛剛那一瞬間的失神,任何想要他命的人都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這可真是一個要不得極其危險的事情。


  “要不死在你的手上?”赫連衍瞧著她明晃晃的白牙,震驚變成了逗趣,“或者說,咱倆在這把事情做實了?”


  銀針的尖兒觸碰到他的脖頸,帶了一絲小尖銳的疼痛,阮橖笑容不減更深:“跟你的屍體嗎?”


  赫連衍收回了手,倒黴把脖子上的毒針放在眼中,撤離她的身上,坐在一旁。


  阮橖翻身而起,拉攏衣裳,看著他變得淡漠麵無表情,沒覺得自己做錯事,他繃著一張臉做什麽?

  察覺到她的打量,赫連衍眼眸一抬,充滿冷意道:“除了皮外傷,其他的傷已經好了!”


  阮橖係好腰帶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內傷已經好全,就是肩頭上的傷,一時半會沒好,除了虛弱,脈象極穩。


  “那我可以走了嗎?”阮橖眼睛睜得大大的問道,自從他進來,這馬車的車廂也沒停下來,依舊在行走。


  “往哪裏去?”赫連衍挑著眉頭望她,手敲在車壁上,敲了三聲,車壁上的窗戶,瞬間打開。


  阮橖瞬間趴在窗戶上望向外麵,不再是熟悉的京城,已經出了京城,在京城的路上。


  “去哪裏?”阮橖扭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赫連衍:“你讓於澄安假扮我的模樣留在京城,帶我離開京都,幹什麽去?”


  赫連衍對她伸出手去,阮橖警惕狐疑的看著他,他的手停在了她的麵前,攤開把手腕露了出來。


  “幹什麽?”


  “把脈!”


  阮橖眨了眨眼睛,狐疑的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你受傷了?”話說完,咯噔一下,“不對呀,之前你受傷,我給你療傷的時候,你身體裏麵沒有什麽問題,也就中毒腐爛一點肉而已,現在……”


  赫連衍把手一收,寬大的衣袖一檔,阮橖湊了過去:“您再給我把一下,我覺得,您這脈象有意思,您到現在還沒死,絕對是奇跡啊!”


  赫連衍眉頭一挑,眼中寒意射出,陰沉沉道:“毒醫鬼煞出現了!”


  阮橖微微一怔,小幅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你找毒醫鬼煞,這人我聽說過!”


  赫連衍眉頭擰得起來,看向她,聲音冷凝如霜:“你在何處聽說過他?”


  她的醫術不淺,但是沒有到達登峰造極的程度,最多比一般的人要好些,唯一的優點就是她會解毒,疑難雜症的毒,她比常人解的快。


  阮橖頂著他冰冷的眼神,“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之前吳伯候中毒,是你給他下的毒藥?”


  赫連衍緩慢的搖頭:“是赫連函對他下的毒,不是孤!”


  阮橖皺起了眉頭,腦中回想赫連函種種的表現,完全找不出來破綻是他下毒的,到底是他太深沉,還是他觸碰到阮沁兒的事情變成了白癡,讓她察覺不到變化!


  阮橖沉默的片刻,才回答赫連衍的話,“你知我曾經住在鄉下,我住的是地方,有三座大山,傳說大山裏麵有鬼草,鬼草之所以叫鬼草,據說可以和鬼搶人,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您也知道越是本事大的人,對於傳說中的東西,就是越好奇,毒醫鬼煞也是俗人不例外,好不容易知道傳說中的東西在哪裏了,他肯定要去找尋,企圖想知道鬼草是不是真的可以和鬼搶人。”


  “而後他就進了那三座大山,這在我們當地傳的沸沸揚揚,我在那裏住了十多年,自然而然聽說,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鬼煞不但性情古怪,更加殺人如麻,哪裏那麽好找的,更何況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一定救治,他救治人是有原則的,長得醜,長得俊,心情不好,都不願意的。


  “你見過他!”赫連衍突然帶著篤定的言語,出言厲問:“你的醫術跟他學的!”


  阮橖陡然雙眼睜大,手指著自己:“我的醫術要是跟他學的,是他的徒弟,按照江湖對他的傳言而說,他性情雖古怪,可是極其護短的,我混成這樣,他早就殺了赫連函!”


  赫連衍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孤隻是隨口一說,你不必緊張!”


  “他到底出現在哪裏!”阮橖一副興趣盎然的問道:“你有什麽自信,他一定會醫治你!”


  她哪裏緊張了,一點點都不緊張好嗎?


  “在什麽地方你不必知道!”赫連衍涼涼的說道:“帶上你的原因是給我壓毒,順便也許你那點小聰明,被他看上了呢!”


  “合著您把我當成吉祥物,去碰運氣的?”阮橖啞然失笑,頓了一下:“但願您是對的!”


  “是!”赫連衍極其認真的應道,臉上不添半分玩笑,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阮橖嘴角抽搐了一下,還頭一次有人把她當成吉祥物,幹笑著剛要盤腿背靠著車窗坐下來,突然之間,赫連衍對她出手用力的一拉,她穩不住的身形直接撞進他的懷裏。


  “你……”


  “小心!”


  赫連衍來不及把她的頭按在懷裏,一支羽箭從車窗鑽進來,劃破阮橖的臉頰,帶動她的青絲飄蕩,直接釘在車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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