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沁兒被砸
暴炸氣息的熱浪衝上身體,房屋倒塌,暴炸引起亂飛的棍子直接砸在了阮橖背上。
阮橖輕哼了一聲,口中一股腥甜蔓延,沒忍住,抬頭就是一口鮮血吐出。
濃重的血腥味讓赫連衍瞬間身體一轉,把她抱在了懷裏,眼底深處心悸蔓延。
曾中和曾南迅速而來,一臉正色:“主子,您沒事吧?”
“去查。”赫連衍麵上浮現了一層寒冰,暴雨如注也澆不透他滿滿的冷意:“再去把關在大牢裏阮瑜洲給孤提出來!”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應聲。
冒著大雨赫連衍一路狂奔把阮橖剛抱回客棧,卻在客棧看見赫連函和阮沁兒,他們衣服幹爽,隨從正在和店家交涉。
赫連衍緊了一下手臂,阮橖側頭把他的臉埋在他的懷裏。
赫連函驚訝的看著從外麵跑進來的人,連忙起身,有些不太確定的叫道:“太子皇……大哥,您這是怎麽了?”
阮橖埋頭在他的懷裏,輕輕的叫他:“殿下,我很疼!”
短短的幾個字,讓赫連衍掃了一眼赫連函微微額首表示知道,瞬間抬起步子越過他們往樓上走去。
阮沁眼底深處閃爍著妒意,目送著他們上樓,問道:“寒哥哥,那女子是不是將來的太子妃?看太子殿下對她極其在乎!”
赫連函看了一下外麵烏壓壓的天色和大雨:“那女子受傷了,想來跟剛剛一聲巨響有關!”
“剛剛那聲巨響不是悶雷嗎?”阮沁兒眼中閃過一抹無知:“怎麽還是其他?”
赫連函對她溫柔嗯了一聲:“那麽大的聲響,應該是炸藥的聲響,等會我找人詢問一下,也就知道到底是什麽了!”
阮沁兒柔柔的點了點頭:“那我們要住在這裏嗎?還是換一家客棧?”
“就住在這裏,這麽大的雨不好趕路,更何況,太子皇兄竟然出了京城!”赫連函聲音微冷:“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京城了!”
太子東宮出京城,這無疑把性命放在別人的手上,一旦有不軌的人知道,絕對會在外麵劫殺他。
阮沁兒眸光閃了閃,也就不計較這客棧沒有上等房,住甲字房了。
趴在床上的阮橖眼瞅著就要被剝的精光,雙手拉著衣襟,蒼白的嘴唇抖動著:“殿下,您這樣,我將來還怎麽嫁人呢?”
赫連衍被她氣笑了,“你全身濕透,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對你怎樣?更何況你已嫁人,將來還要嫁什麽人?”
“我決定把他休了!”阮橖背後生疼的讓她說話仿佛咬牙切齒:“瞧瞧他,為了心愛的女子,就要去石鼓山找一味草了!”
赫連衍手中力氣一用,直接把她身上的濕衣服全部震碎,拉過棉被往她身上一蓋,遮住了她一半的身體,大掌覆蓋在她的背部,眼神隱晦:“你這是在妒忌你的妹妹,搶了你夫君得心?”
“有點吧!”阮橖隨口回道,話音剛落,倒抽一口涼氣,扭頭看著手掌在自己背後上的人:“我的骨頭沒斷,我好歹是您的救命恩人,不用這麽狠吧!”
赫連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狠嗎?不狠怎麽知道你的骨頭斷沒斷?”
阮橖咬了一下嘴唇,因疼痛要申吟出來的聲音,被她咽入嘴裏:“我是大夫,自己骨頭斷沒斷我心裏沒數嗎?您用得著這麽小心眼,借機報複嗎?不就是我擋在你的前麵抱著你的頭嗎?”
赫連衍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如此說來,你可是占盡我的便宜,你打算休夫,對我負責嗎?”
阮橖疼得呲牙咧嘴:“您的玩笑可真好笑,等我好了之後,我在慢慢的笑?”
赫連衍隨手塞了一個被角給她,阮橖不明所以,赫連衍惜字如金:“咬著,省得你笑出聲來,疼!”
阮橖張口咬在背角上,背上就傳來劇烈的疼痛,疼得她雙眼直瞪。
赫連衍手柔在她的背上,她的骨頭雖然沒斷,被重物打中的背部,整個背部微腫烏青,他手中夾雜的內力再給她柔搓整個背部。
疼痛過後,陣陣暖意來襲,讓阮橖好受了許多,大約一刻鍾過後,赫連衍收了手掌,內力用的過多,臉色有些發白,阮橖剛要開口詢問,他就走了出去。
門剛關上,赫連衍的嘴角湧現出一絲腥紅的血跡,不過在瞬間,他用手背把血跡擦掉,去了阮橖的房間,把她幹爽的衣服拿了過來。
阮橖換上衣服雖然背部還有點疼痛,但是不影響她活潑亂跳,然而她還沒高興片刻。
赫連衍端坐在桌前,喝著涼涼的茶水,如刃的眼眸盡是審視:“在煙花樓暴炸前昔,孤好像聽聞你能解掉孤身上的蠱蟲?”
阮橖係腰帶的手一頓,轉瞬之間腰帶打了一個結,隨手抽掉挽住自己頭發的簪子,濕漉漉的長發落了下來,“你聽錯了,我醫術淺薄,隻能查得出來你中蠱,卻查不出來你是什麽樣的蠱蟲!”
“如果你想讓我解毒,解決你身體裏麵的蠱蟲,是要耗費很大的精力和時間,還有生命危險的,你願意嗎?”
赫連衍手敲擊在桌子上,這是他慣用的思考方式,“所以你能治愈我的程度,一半一半的幾率?”
阮橖隨手拿起了一條幹布,包裹著自己的長發,故作輕鬆姿態:“是這樣沒錯,不過你身為太子東宮,這樣鋌而走險的事情,你可得想清楚了!”
“鬼煞收徒弟嗎?”
“有啊!”
阮橖脫口而出完了之後,心中大驚,這人在誆她故意轉了話題。
赫連衍眸色一深,眼神猶如一把利刃,直接射入她的眼中:“鬼煞的徒弟是誰?”
“我怎麽知道?”阮橖柔搓頭發的幹布往桌子上一摔:“您這眼神什麽意思,我可是救了你,該不會懷疑我是鬼煞的徒弟吧?我要是他的徒弟,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怎麽可能屈居於晉王的銀威之下?”
赫連衍敲打桌麵的手有些歡快,“孤沒說你是他的徒弟,你這樣一說,倒有些不打自招了!”
“不打自招?”阮橖心虛不已,麵上無波:“隨便你怎麽想,反正,我不是什麽鬼煞的徒弟,您身上的毒,我也不治,我去看看我弟弟!”
說完她狡黠地一笑,轉身就走。
赫連衍看著她幹脆利落的背影,眸色深如夜,張口淡淡的提醒:“你就不怕赫連函把你認出來?”
阮橖拉開房門,回眸勾唇一笑:“他帶著他心愛的女子,眼中隻有心心念念的心愛的人,怎麽能顧得上我呢?”
赫連衍模棱兩可的說道:“那可不一定!”
阮橖對自己的易容術有信心,直接迎著他那雙深邃幽暗如刃的眸子:“要不打一場賭?他認不出來我,咱們就大路兩邊各走一邊!”
“他要是認出來我,見到鬼煞,我去向他哀求,就算他殺了我,我也把你求的解藥,如何?”
漂亮的眼睛,帶著如染了星辰的碎光,讓赫連衍我的心不受控製的跳動了一下。
隨即,他趕緊斂了一下心神,正聲道:“撕毀約定,是孤經常幹的事兒,你確定要和孤賭嗎?”
阮橖氣結,果真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人是太子殿下,人說了算。
曾中把昏迷不醒的阮瑜洲帶回客棧,被等候的阮沁兒瞧見,她橫在曾中麵前:“你是什麽人,要把我弟弟帶到哪裏去?”
曾中每日跟著赫連衍一起,阮沁兒自然是見過,但她現在選擇性的沒見過他,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曾中恭敬的對赫連函道:“三爺,你看這……”
赫連函微微點頭,好言規勸道:“沁兒,這是大哥的隨從……”
赫連函話還沒說完,阮沁兒淒淒切切打斷了他的話:“我這弟弟怎麽了,寒哥哥,他就比我早走一步,說在靈泉鎮等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曾中客氣的對她說道:“阮公子受傷,現在需要救治,還請夫人不要阻撓,耽誤了病情,阮公子可就性命堪憂了!”
阮沁兒巴不得他快點死,一下子撲在他的身上:“我可憐的弟弟到底怎麽了?你是太子殿下的隨從,一定知道原委,你告訴我原委,好不好?”
赫連函伸手拉她,阮沁兒越用力的掙脫,“寒哥哥,你看他臉色發白,身上還有傷,一看就知道受到重擊,到底是誰惡毒對一個少年郎下如此大的毒手?”
“沁兒!”赫連函雙手握住她的肩頭,把她拉離阮瑜洲,溫言道:“你既知道他受傷,就不應該阻撓他去醫治!”
“我沒有阻撓,這裏根本沒有大夫!”阮沁兒淚珠兒跟不要錢似的:“沒人去請大夫,我如何放心把我的弟弟交給旁人,萬一他再受到其他重創,我該如何回去和父親母親交代?”
“殿下不是旁人!”阮橖淩厲道:“你這明知道是什麽人,來救治你弟弟,你還在這裏推三阻四,沁夫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清脆的聲音夾雜著冷然,讓赫連函心為之一蕩,瞬間潮聲音來處望去,隻見樓上站的女子頭發披散,清秀的臉龐帶著蒼白的贏弱,眼睛炯炯有神帶著猶如寒冰的冰冷,莫名的他覺得那一雙眼睛讓他為之熟悉。
而他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這一雙眼睛。
阮沁兒被這樣一聲嗬斥,眉頭一橫,昂頭看向赫連函,見他盯著那樓上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當下言語不善:“殿下不是旁人,你是旁人,我弟弟要看大夫,而不是讓你們在這裏對著我弟弟瞎下手!”
張口閉口全是她的弟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滿心裏念的都是她的弟弟,她心地善良呢!
阮橖嘴角勾起冷笑,對曾中命令道:“把阮瑜洲弄到我房裏來,他要有什麽差錯,唯你是問!”
曾中巴不得快點離開,這是主子親自交下來的事情,有一丁點閃失,責罰是小,沒命是大!
阮橖話音落下,他抱著阮瑜洲越過阮沁兒踏上樓梯,阮沁兒本來見到赫連函望著樓上的女子呆愣,心中火氣不打一出來。
又見那女子耀武揚威,命令一個下人侍衛忽視自己,心中火氣燒的旺盛,往前一步隨手就扯曾中的手臂。
豈料曾中條件反射般,手臂一揚,往下一反,一拳砸在了阮沁兒的肚子上。
“啊!”
阮沁兒一聲尖叫,被砸趴在地,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