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正目的

  白白乖巧受委屈的人,大晚上的趁著月光皎潔,夜深人靜,悄然的離開了華清宮。


  一隻醜不拉幾的白蛾子在皇宮上空飛舞,若是有人看到,被發現白蛾子下麵有一個急速奔走的影子。


  固若金湯的皇宮,也有守備不嚴的地方,更加有能出去的矮牆,阮橖看著那矮牆,倒退幾步借力直接翻了出去,三腳貓的功夫,隻要不碰到高手,一切都能應付過來。


  出了皇宮,醜不拉幾的白蛾子飛得更快了,最後停留在京城的一處亂葬崗中的一具屍體上。


  阮橖快步的向屍體走過去,手撐在膝蓋上,剛剛大口喘兩口氣,就聽見一聲冷淡的譏笑,猶如鬼魅一般從夜空劃破:“都把她弄死了,大晚上的還留戀屍體啊?”


  阮橖微微蹙起眉頭,提起裙擺蹲了下來,伸手捏爆了醜不拉嘰的白蛾子,看都沒看聲音來處道:“兩兵交戰殃及池魚,不是我的作風!”


  “你還怕殺人?”赫連衍清冷的聲音帶著驚訝:“我以為順你者生,逆你者亡,沒想到你還這麽心地善良?”


  “你在說你自己嗎?”阮橖把捏爆的白蛾子的屍體,隨手一摳地上於澄安的嘴巴,把白蛾子塞了進去,然後從身上莫索了一個小瓶子,小瓶裏麵有綠色的汁液,她反手把綠色的汁液也倒進來於澄安嘴裏。


  “我怎麽能說我自己呢?”赫連衍隨即蹲在了她的麵前,反問著說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殺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罪有應得,沒有無辜之人!”


  一身勁裝黑衣,半張麵具覆蓋在臉上,另外半張臉還帶著傷痕,要不是對他身上的氣味敏銳,以及對他的了解,阮橖才看不出來眼前的這位就是太子殿下。


  整個氣場和太子殿下完全不同,太子殿下那叫高貴無比,眼前這個邪魅叢生。


  “你直接說成王敗寇,落敗者死不就好了嗎!”阮橖毫不客氣的戳穿著他,對他冷言冷語:“何必說的這麽富麗堂皇,我是大理寺卿所殺的每個人都是罪有應得!”


  赫連衍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灼灼生光發亮,像極一團火能灼傷人的那種:“讓人死也得找一個好借口,借口找不好,讓人抓了把柄翻了案,臉還往哪裏擺呀!”


  “沒病吧你!”阮橖覺得這晚上和白天的人真是不同,忍不住的罵了一聲伸手去探他的額頭,赫連衍偏頭過,略帶嫌棄的說道:“你的手上剛剛在捏死一隻白蛾子,那隻白蛾子腦漿迸裂,散發出惡心的味道,真的能當解藥救活這隻賊?”


  阮橖把手一轉一收:“你的小跟班,真的很討厭,我不打算救他了,讓他去死吧!”


  “那可不行!”赫連衍眼中閃過一抹冷然:“忠心耿耿的人少,死了一個少一個,培養起來很麻煩,把毒藥換成安神香,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阮橖一想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明明說自己可以隨便去攪水,可是又在無形之中把自己一巴掌拍死。


  毒藥是她親自放的,就是為了報複皇後給她吃鶴頂紅的,隨後自己又吃了假死藥,沒想到在她吃了假死要昏睡這個檔,赫連衍把毒藥給換了,換成了安神香。


  皇後有一點說的沒錯,太後不想宮中現在亂,更何況安神香的味道,聞習慣了,一聞就知道是這個味兒。


  當然她也能理解赫連衍為什麽要阻止她報複皇後,皇後和太子是一起的,一旦皇後出了什麽事情,身份地位受到威脅,太子東宮也會受到威脅。


  名聲不好聽也就罷了,極有可能,犯一丁點錯誤,皇上就會摘掉太子東宮的名頭。


  奪嫡的大事兒沒有一個人願意鋌而走險,所以阮橖知道那是安神香的時候已經知道赫連衍要做什麽?

  所以在容妃對太後說出荷塘姑娘,她就直接把於澄安殺掉了,這樣無荷塘姑娘,免得於澄安膽小怕死玩不下來。


  “那就扯平了!”赫連衍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皇後不能動,其他的人隨你玩!”


  阮橖額頭被彈得生疼,隨手一拉於澄安,於澄安緊閉的雙眼頓時瞪大,一口氣喘上來了。


  阮橖冷哼一聲:“皇後對我下鶴頂紅的這件事情沒完,其他的人我也不想玩,太子殿下,我現在人還在皇宮裏呢,等著吧!”


  赫連衍看著大口大口呼吸的於澄安:“容妃會消停一陣子,今天你回去之後,她就會生病,病都起不了身!”


  “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死?”阮橖一下子火氣衝了上來:“赫連衍別以為你是太子殿下,你娘是皇後,我就會怕了你,對我下毒,想要我的命,憑的是什麽?”


  赫連衍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隨即凝視著她,眼中盛滿了一往情深:“要不然孤一命抵一命,你出不了氣,捅我一刀?”


  阮橖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哼來,眼中竟是滿滿的不屑,“皇後動不了,太子殿下動得了,動得了又殺不了你,有什麽意思?”


  “那你想怎樣?”赫連衍眼中的戾氣不在,變成了滿滿的寵溺和縱容:“隻要你說得到,我就能給你做來!”


  “完全不需要!”阮橖一把拽起於澄安,於澄安左右看了一遍還在發懵之中,“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是晉王妃,你對那至尊之位感興趣,同樣的我的夫君,對那個位置也感興趣!”


  “你想當皇後?”赫連衍聲音漸漸變冷:“隨手可得的太子妃不要,我許諾你的承諾不要,非得要自己動手,得到一切?”


  “我是晉王妃!”阮橖勾起淺淡的笑容把於澄安扯到身後來:“男人一張嘴,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嗎?”


  “赫連衍,別發笑了,一見鍾情那種事情,不適合發生在你我身上,你的心,比鐵石沒有好到哪裏去,所以咱們接著繼續玩!於澄安,咱們走!”


  漆黑陰森的亂葬崗,散發出淒厲的鳥叫,赫連衍拉著於澄安離開了亂葬崗,消失在夜色之中。


  突然一道黑影閃爍,曾中出現在赫連衍麵前單膝跪下,身上一丁點傷也沒有,顯然不像今日她們口中所說,在宮中遭到劫殺,性命堪憂昏迷不醒。


  “主子,接下來該如何?”


  赫連衍嘴角劃過一抹薄涼:“把換掉的毒藥重新放在坤寧宮裏,同樣的位置!”


  “是!”曾中應了聲音,隨即轉身道:“晉王妃這邊,於澄安需不需要我們再鞭策一下?”


  赫連衍手指撚搓,眼中光芒比月更無情:“於澄安放在她身邊別動,就當送給她一個小玩物!”


  “屬下明白了!”曾中心有餘悸的應聲,晉王妃阮橖對自己可真夠狠的,隨便什麽東西,都往自己身上紮,紮的鮮血淋漓,讓自己去做賭注。


  阮橖回到皇宮放倒了一個宮女,於澄安把宮女的臉劃掉,扔進了冷宮的廢井中。


  等於澄安換上宮女的衣服回來的時候,阮橖已經把那宮女的臉人皮麵具做好了。


  人皮麵具覆蓋在於澄安,於澄安照著鏡子驚呼:“你的師傅是誰?在江湖上一定鼎鼎有名!”


  “為什麽這樣說?”阮橖把手放在臉盆裏,邊洗手邊問道:“你的技術也不差,你的師傅又是誰?”


  “賊窩裏的賊呀!”於澄安頂著一張陌生的臉,重新返回來:“三教九流的賊,總是會見到弱小心軟,教那麽幾招的!”


  “不想說就不說,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你的事兒!”阮橖洗完手之後,不留痕跡的甩了甩:“你現在是宮中尚食房的宮女,可以遊走於六宮之中,沒事多去皇後那裏走走,遇見什麽事情第一個通知我!”


  “你打算在皇宮裏待多久?”於澄安不再去計較自己的臉,而是湊過來問阮橖:“皇宮裏很危險,動不動就會死人,咱們還是早點出去好吧!”


  阮橖用眼睛瞟了她一眼,慢慢的坐在床上,脫掉鞋子,腿橫在了床上:“於澄安我不管你是誰的人,現在你聽我的,如果讓我知道,你背著我和赫連衍有什麽牽扯不清的話,我保證你死了之後連塊骨頭都找不到!”


  於澄安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那我先走了,省得尚食房有人看不見我,找我!”


  阮橖揮了揮手,於澄安賊頭賊腦的離開。


  吹滅了燭光,阮橖躺在床上,望著床頂,在心裏把今天的事情過了一遍,越過越心驚,心驚了一下從床上翻起來,本來蒼白的臉更加不帶一絲血絲,她錯了。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赫連衍掌控的遊戲,他就是讓他重新做回晉王妃,想讓她在皇宮裏攪亂池水,混淆視聽,然後在他的眼皮底下給他解毒,甚至他想借她的手真正的殺掉對他下毒的人。


  所以在殺掉對他下毒的人之前,她是離開不了皇宮的,隻能在皇宮裏和皇宮裏的這些女人周旋。


  想通這一切的阮橖,狠狠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心中的氣惱被赫連衍狠狠的然燒了起來。


  她倒要看一看,赫連衍到底如何在這一場遊戲中勝出。


  一晚無夢,連續幾天阮橖都跟容妃聯絡感情,一日中午,於澄安送來膳食的時候,告訴阮橖皇上在禦花園被一個小女人迷住了。


  阮橖匆匆用了幾口飯,就對容妃說:“母妃,近些日子多謝母妃照顧,母妃都沒有出宮,不如我們去禦花園裏看看,也許還能碰見皇上!”


  容妃端著湯碗的手微微一頓,把視線轉向豔柳:“前些日子聽說皇上要派太子殿下去皖北皖南,可有此事?”


  豔柳思量了一下:“聽聞此事,不過止於謠言,太子殿下仍在宮中,沒有動身!”


  “那就端上冰鎮蓮子羹!咱們去看看皇上,順便去賞賞花!”容妃放下碗當下拍板決定。


  容妃帶著阮橖就出了門,去了禦書房不見皇上,又轉道去禦花園,而在禦花園的涼亭之中,容妃看見一個身穿薄紗的女子,正在給皇上跳舞。


  年輕美好的同體,水潤一般的臉頰,無一不讓容妃嫉妒非常。


  阮橖瞧著她眼中然燒的怒火,隨手拉了她一下:“母妃,長公主帶著和碩王家的孫女簫顏夕來了,聽說皇後有意想要簫顏夕嫁給太子殿下,但是長公主卻有意想要簫顏夕嫁給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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