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被罷官了
阮橖眉頭微微一擰,筷子夾的水晶包,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一臉驚訝,“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好好的腦子壞了?”
這又是玩什麽把戲,阮沁兒這麽一個作死樂之不疲的人,竟然低聲下氣,低如塵埃?
阮沁兒被罵腦袋壞了,也沒有生氣,跪著膝行來到阮橖麵前,雙手搭在她的膝蓋上,昂頭之間,眼淚滑過臉頰:“妹妹曾經不懂事,犯了錯,今日是真心實意認錯,求姐姐原諒。”
阮橖微張的嘴巴一下子緊閉,側頭看向赫連函,“你們兩個玩什麽把戲?有什麽話直接講,讓我騰位子好說好商給我麵子也不是不可以。”
赫連函目光一斂:“沁兒真心實意向你道歉,過去種種不可得,還望你不與她計較,往後本王一定一視同仁。”
阮橖深看了一眼藍小,不愧是容妃麵前的人,這一個時辰的功夫,讓他們兩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啪一聲。
阮橖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我想一下。”伸手拉起阮沁兒:“地上涼,妹妹大病初愈,還是少跪地下好,要一起用餐嗎?”
阮沁兒眼中一抹怨毒劃過,抬眼笑的清零:“不用了,妹妹先回去,就不打擾王爺和姐姐了。”
掙紮錯開阮橖的手,自以為是不留痕跡的和赫連函對望一眼,轉身離開。
阮橖搭在石桌上的手,不自覺的輕輕敲打,赫連函落座於她的麵前,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重新夾了一隻水晶包給她:“本王現在說什麽話你可能都不相信,但是往後的日子長著呢,本王一定會向你證明,本王願意跟你好好過日子。”
麵前碗裏的水晶包,就像最頂級的毒藥,散發出透人心涼的寒意,阮橖目光從水晶包上看向藍小。
藍小嘴角含笑上前一步,不留痕跡的言語帶著威脅道:“王妃,娘娘希望你們好好的,相親相愛,不希望你們有任何姐妹不和,夫妻不和之事惹人笑話。”
阮橖端起茶水悶了一口,轉眼之間,美目流轉,恍若含情:“藍小姑姑所言極是,隻要王爺愛我,寵我,憐惜我,我什麽都可以,願意為王爺生,願意為王爺死。”
“王妃嚴重了。”藍小去屈膝道:“奴婢先去看一下,王爺和王妃先用餐。”
阮橖擺了擺手,目送著藍小迎上明嬤嬤,兩人一起離開了的東苑。
碗裏的水晶包連同碗一起落在了赫連函麵前:“妹妹身上的毒解了?委曲求全不像你的風格,你何苦呢?”
赫連函臉上的那麽一丁點和顏悅色,頓時消散,他笑道:“母妃說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不在京城的這幾段時間,你在皇宮裏發生了不少事情,你想要權勢?”
阮橖眯著眼笑了笑:“難道你不想要嗎?”
“本王當然想。”赫連函突然覺得她順眼了很多,夾起麵前的水晶包扔進嘴裏,咀嚼了一下吞咽:“你是我的王妃,本王對你沒有情感,本王愛著你的妹妹,你想要權勢,你拿什麽來交換呢?”
阮橖不屑的動了動嘴角,合著阮沁兒就能坐享其成,她就得出去玩命,赫連函這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藍小姑姑可真是功不可沒。
“拿我妹妹的命來交,怎麽樣?”
“你故意的是嗎?”赫連函瞬間寒了聲音:“本王給足你麵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真謝謝你。”阮橖淺笑的說道:“不知道藍小姑姑有沒有告訴你,上京三城的那位要回來了,宮裏的那位,三日之後要去皖南皖北,王爺,皇上最近身體不好,夜晚成宿的睡不著覺,你可知道?”
赫連函眼中精芒一閃,站起身來:“你隨本王進宮,給父皇和母妃請安。”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阮橖笑著拒絕,言語不是那麽客氣:“我昨日才回來,今日再進宮,旁人還以為我怎麽了呢,王爺,你就不一樣了,趕緊去吧。”
赫連函哪裏敢放任她在府中,伸手一攔她,生疑道:“藍小姑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告訴我,隻想把我支開,暗中對付沁兒?”
阮橖白眼一翻,伸手一揚,赫連函撲通一下子軟在地上,阮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想對付她,還需要暗中?到底是你瞧不起我,還是你太大瞧你自己了?”
“都跟你說了,你當成寶貝的東西,在我這裏什麽都不是,要去皇宮就趕緊去皇宮,記住,曾經休妻的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你不要,接下來,隻能我不要你,你,不可能不要我,明白嗎?”
滿滿的自傲和囂張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倘若她就是主宰他性命之人。
赫連函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響,阮橖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赫連函在地上躺了一炷香的時間,身體得到了自由,差一點沖動,提劍去砍阮橖,到了門口,看著坐著屋內的她,恨恨的停留了下來,甩袖離開。
阮橖輕言出口:“孬種。”
孬種赫連函再一次去安撫了一下阮沁兒,帶著一些小玩意兒進宮去了。
阮橖想著要不要把床扔出去,重新弄張傳過來的時候,藍小姑姑過來稟報,阮丞相求見。
阮橖就跟著藍小姑姑去把阮丞相給引了進來,落座之際,看著一身便服的阮丞相,“父親今日沒有上早朝嗎?”
阮丞相看了一旁的藍小,阮橖揮了揮手,藍小離開端來熱茶,而後又慢慢的退了下去。
阮橖端起了混燙的茶水,漫不經心的用茶蓋子撇著茶茶:“父親有事不妨直說,女兒雖然不得晉王的寵,好歹是晉王妃。”
阮丞相暗自審視著她,半響才道:“你和你妹妹中的一樣的毒,你去了皇宮因禍得福,身上的毒解了?”
阮橖眼皮一抬,眨了下眼睛:“父親不是已經說了我因禍得福嗎?怎麽還不確定我身上的毒解了?”
阮丞相感覺沒打在她身上,打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還反彈回來打自己的臉:“為父隻是有些不確認,過來想,問你一遍,你沒事就好。你妹妹和晉王回來了,怎麽不見他們的人影?”
“父親來到晉王府指名道姓的要見我,怎麽能見到妹妹和晉王呢?”阮橖輕飄飄的把話語丟了回去。
阮丞相端起混燙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燙在了嘴皮上,調整了一下神色道:“其實父親今日是來找你的,有兩件事情要叮囑你。”
阮橖衝著阮丞相眨了眨眼:“父親,女兒隻不過是一介女流,仰仗晉王鼻息活著的女人,您有什麽事情不叮囑沁兒,過來叮囑女兒,女兒可在晉王麵前說不了任何話。”
阮丞相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有些不悅,沉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嫁給晉王做了晉王妃,就是晉王的賢內助,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對自己不自信?”
阮橖嘴角泛起冷笑:“父親,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拐彎抹角做什麽?女兒有沒有本事,能不能說得上話,父親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阮橖。”阮丞相起身瞪著她:“你在向我叫板?還是在向我訴說你的不滿?”
“女兒不敢!”阮橖把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茶盞瞬間四分五裂,茶水落了一地:“父親都是為了女兒好,就像父親當初同意妹妹去鉤引太子殿下一樣。”
“休得胡說。”阮丞相厲喝製止:“你妹妹已經嫁給晉王,和晉王感情極好,你此言,犯了女子七出妒忌之罪,不想活了?”
阮橖下巴微揚,漂亮的眉峰抖了一下:“父親想著奇貨可居,兩手抓,確保阮家世代門楣,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和妹妹都嫁給了晉王。”
“妹妹隻不過從太子妃做成了一個妾,父親現在想做什麽?父親好好的做丞相,家裏的日子不會太難過,還想不安分?”
“胡說八道。”阮丞相把手中的杯子砸在阮橖腳邊:“是誰告訴你這些的?你和沁兒都是我的肉,都是我心頭尖兒,是誰在挑撥離間你我父女感情?”
“誰知道呢。”阮橖聳了聳肩,反問道:“父親今天來到底所謂何事,到底要叮囑我什麽?”
阮丞相深深的壓了一口氣,壓了壓躁動的情緒,緩緩開口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太子要去皖南皖北,二紅子要回來,就是讓晉王沒事多進皇宮,陪陪皇上和容妃。”
“為什麽要我去說?”阮橖心中疑問升起:“這件事情妹妹去說不是更合適嗎?更何況,父親是晉王的丈人,在邊上鞭策鞭策也很正常,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丟給我?”
阮丞相瞬間恨鐵不成鋼道:“你自小愚笨,不知為父良苦用心,為父這是給你提點,拉近你和晉王的距離,你得讓晉王知道,你是一個可以和他共進退的女子。”
阮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多謝父親提醒,不過父親,現在是早朝的時間,你怎麽在這裏?沒有去早朝?”
阮丞相臉色微妙的難看起來,把臉一撇:“你好好聽為父,跟晉王好好說道說道,其他的事情你別管,為父先走了。”
阮丞相說完就像身後有毒蛇猛獸跟著他一樣,轉身加快步伐就走。
阮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豆蔻疑雲越來越大,抬腳要去追他,剛追到前院門口,眼瞅著就要追上他,就聽見馬總管在門口呸了一聲:“拽什麽拽?已經不是丞相了,還在這裏端著丞相的譜?”
阮橖身體一轉,心中大驚,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的父親是何時沒了丞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