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太後摻合
阮橖本來想睡,被他這樣輕撫著,雙眼驟然睜開,眼中睡意全無,“我讓他們給你煎的藥,你吃了嗎?”
赫連衍微微撐起身子:“自然是吃了,我現在極其惜命,不會輕易的去死。”
阮橖把他壓躺著手扣在他的手腕上:“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死,你現在身體裏麵的毒又如從前一般,達到一個平衡,把這個吃下去!”
掏出巫不染給她的瓶子,瓶子裏麵的幼蟲,撲通著翅膀,想掙脫瓶子出去飛舞。
赫連衍盯著瓶子片刻:“這是誰給你的?這不像中原之物,像是南疆的東西。”
“對,南疆的東西!”阮橖沒有否認:“我曾經認識過一個南疆遊俠,今日他恰好在京都,我問你要煙丸,就是引他出來。”
“你身體裏麵的蠱蟲,是南疆蠱蟲,下蠱蟲的是南疆巫一族,他們一族,蠱蟲最為凶悍,也很浪漫。”
“你身體裏麵的那個蠱蟲,是一個男人,為了讓自己的妻子免受於生育之苦,特地養的。”
赫連衍慢慢的伸手接過阮橖的瓶子,不懷疑有她,拔開瓶口,對著自己的嘴,倒了下去。
蠱蟲進了他的肚子,瞬間仿佛翻江倒海,五髒六腑猶如被人拿了一把刀子在絞,絞的他氣血翻湧,一股血腥湧向咽喉,噗嗤一聲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鮮血落地瞬間轉黑,黑血裏麵,還蠕動著兩隻蟲子,阮橖從他手上撈起瓶子,跳下床去,把地上的蟲子收進了瓶子裏。
蓋上了瓶蓋,把瓶子往桌子上一放,端來了洗漱水,讓赫連衍漱了口。
曾中把地上的血清理幹淨,後退了出去,阮橖坐在床沿邊,攤開銀針包,拿著銀針紮在他身上。
“你身體裏麵現在還有兩種蠱蟲,我會先想盡辦法,先你體內的兩隻蟲子清理掉!”阮橖對他沉聲道:“至於何文,那具屍體不是何文。”
“屍體不是何文?明明手指斷裂……”赫連衍眼中寒芒驟然升起,話說到一半停止了下來,雙眼凝視著阮橖。
阮橖接著又道:“不是何文,那一具屍體已經死了三天了,也就是說不管我們去不去找他,何文已經想盡辦法金蟬脫殼,或者說,他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別人!”
“我們恰好而去,做了一個替死鬼,何文這件事情,明天他就會被人扒出來,至於之前我們看到的二皇子君璽,他現在又在哪裏?”
“他在皇宮中!”赫連衍靠在床上,心是瞬間的活絡了起來,雙指撚搓,麵色贏弱蒼白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你睡著的時候,已經有探子過來向我稟報,他已經進了皇宮,和父皇見麵了。”
阮橖捏著她不能動彈的手,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長得好看的人手腳還挺快,不過我倒要看看敢冤枉我的人,是不是有機會活下去?”
“你並不知誰冤枉你!”赫連衍淡淡的提醒她:“不過你要使勁的攪亂風雲,這是我願意看到的。”
“你不是說有一幅畫像嗎?把畫像偷出來,擦著畫像的來處。”阮橖幽幽說著:“更何況我已經叫了你的人,去幫我做事了。”
“哦?”赫連衍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我很期待你給我什麽樣的驚喜。”
他口中所說的驚喜,在第二天天不亮,就出現了,曾中何文十來歲的孫子何子望綁過來了。
何子望長得唇紅齒白,肉滾滾的,一雙眼睛單純清澈,給人無盡好感,可惜這樣讓人沒有防備的孩子,撒起謊來卻是致命的。
阮橖拿著一盤糕點,蹲在何子望麵前,何子望怯生生地問她:“姐姐你是誰?為何要把我綁來?”
阮橖拿著糕點,塞進了他的嘴裏:“你不認識我嗎?”
何子望被糕點塞了滿嘴,嗆了起來,好一陣猛咳,“姐姐是誰,我與姐姐無冤無仇,怎會認識姐姐?”
“你不認識我,為什麽跟皇上說你的祖父是我殺的?”阮橖像貓逗老鼠一般逗著何子望。
何子望眼神一下變了,“姐姐,您認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麽可能跟皇上說我的祖父是你殺的?”
阮瑜洲這個熊孩子被她才教訓好,現在又來了一個熊孩子要她的命,她真是跟熊孩子杠上了。
一巴掌呼在熊孩子頭上,拎起他的衣領:“少在我這裏扯,我竟然能讓人把你綁來,就說明皇上知道我是無辜的。”
“皇上知道我是無辜的,他隻不過在逗你這個小孩開心,把你當成跳蚤,看看你們何家這個獨苗,到底是怎樣的。”
“皇上一言九鼎,怎可逗弄孩子?”何子望自是不信,大聲反駁阮橖:“你這賊人,別以為是女子,就可以讓人心生憐惜,不敢罵你。”
“小破孩兒,咬文嚼字酸的很啊。”阮橖用力的把他提起來,再手一鬆,何子望掉在了地上,摔的哇了一聲哭了起來。
阮橖拍了拍巴掌,喚來了兩個人:“來人,給他吃手一撕肢體橫飛的蟲子。”
“我不要去,你這惡毒的女人。”何子望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阮橖身上撲去,撲著要去咬她。
阮橖側身一閃,何子望沒有撲到她,反而迎門而來一盆屍體亂飛的蟲子。
“啊!”
何子望一聲淒厲慘烈的叫響徹在屋內,手腳並用的要把粘在身上的蟲子拂掉。
小臉慘白慘白的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阮橖可沒對她升起一絲同情:“小破孩兒,告訴我,是誰讓你冤枉我的?”
“是皇上,是皇上!”何子望慌亂的大叫著:“太後拿了一幅畫像,皇上指著畫中人,讓我冤枉於你,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阮橖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目光看向倚在門口的赫連衍,行到他身邊:“皇上讓他冤枉我,太後拿的畫像,這件事情太後也摻合進來了,也就是說,想要我命的人,跟想要你命的人,差不多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赫連衍麵色沉靜,微微點頭:“你易容成別人的臉,跟我進宮去。”
“你本來就在宮中,現在應該在東宮裝病。”阮橖斜斜地笑說道:“把你的病情弄得天下人皆知,我會以一個北淩皇上不敢動的身份,進到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