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察覺事情
曾中後退一步,臉色微變,進行逃避:“姑娘,我這還有事兒,我先走一步了。”
阮橖腳尖躍起,從他的頭頂躍到他的麵前,一把薅住曾中衣襟,把他拽到自己麵前:“我請你吃烤牛肉,牛肉館在哪裏?”
曾中都快哭了,伸出雙手做求饒的動作:“姑娘我嘴賤,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等把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在來姑娘身邊,任姑娘處置,好不好?”
“不好!”阮橖出口拒絕,聲音森冷:“今天你必須要跟著我了,走,在什麽地方帶我去。”
曾中腿下的都軟了,跌跌撞撞往前麵走,拐了兩個路口,到一家老字號小店牛肉館。
牛肉館中隻賣各色牛肉還有燉羊湯,阮橖坐了一個靠裏的位子,把館裏的招牌全部點了一遍。
牛肉都是率先煮好的,要麽就從鍋裏剛撈出來,滿滿的擺了一桌,還放了一個刀子,方便客人切。
曾中正襟危坐,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阮橖拿起放在盤子裏的刀子時,他身形抖了一下,手撐在座位上,一用力,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跪在了阮橖麵前:“姑娘,你要不給我一個痛快?您別這樣,我害怕!”
阮橖刀子敲了敲桌子:“害怕什麽?我還能把你片片淩遲,烤來吃了?”
曾中嚇得渾身打哆嗦,他的樣子可不就是要把自己給烤了吃了:“您就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阮橖被他逗笑了:“身為暗衛,心腹,你要是上有老下有小,早就被人收買了,還能在這裏?起來坐著。”
陡然之間的冷厲,讓曾中如閃電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板凳上如乖孩子一般,誰的頭顱不敢看阮橖。
阮橖用刀子插了一塊牛肉放在他的碗裏:“先吃東西,別餓他自己。”
曾中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大塊牛肉,內心早已淚流滿麵,暗自向天祈禱,趕緊有一個人來救他。
他的祈禱沒有人聽見,他隻能用手抓著牛肉,泄恨一般的咬在牛肉上,幸虧牛肉燉的夠爛,他一口咬下去肉汁在嘴裏崩開,好吃的差點讓舌都吞了下去。
阮橖冷著眼看著他吃,見他把一大塊牛肉吃下去了,還淡淡的開口:“說吧,皇上和二皇子為什麽要我死?”
曾中打著飽嗝,把心一橫,反正左右都是死,還不如痛快點,嘴巴一抹,言語帶著諸多不滿道:“殿下已經讓出了太子之位,他們要把您殺了,讓殿下痛不浴生。”
“再加上之前有些隱晦的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更加想要把你弄死,隻有你死了那些東西才會不見天日,他們才能把心放在肚子裏,安穩度日!”
阮橖聽到他這樣一說,心中莫名的縮了一下,腦子裏浮現出,見不得人的東西,一定和她的娘親有關。
皇上特別在乎那幅畫,那幅畫畫的是她娘親,一般而言,王爺娶妻,除非死了不會和離,皇上卻幹脆利落,看似為難她,看似心不甘情不願,其實寫下聖旨的時候幹脆利落,現在想來皇上把聖旨給她的時候,仿佛有些如重釋負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這見不得人的東西是什麽?”阮橖盯著曾中半威半誘道:“隻要你告訴我,你家殿下未來調理身體,包在我身上,我保證把他的身體調理的比你還厲害,但是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砍斷你的四肢,把你做成那個放在壇子裏的東西。”
曾中隻覺得屋裏一陣邪風刮過,凍得他渾身冰涼,哆嗦的越發厲害:“皇家隱晦的東西,就算我是殿下的貼身心腹,殿下有些東西也不會給我看到。”
“不過有一點值得肯定,殿下自始至終都是為了姑娘好,就算是算計姑娘也是為了姑娘不受他人傷害。”
“之前在京城之中,若是殿下不走,不把姑娘算計走,麵對姑娘的大概就是一條死路。”
阮橖眼神一寒,曾中繃直了身體,慌張的又道:“我知道姑娘本事大,又是用毒高手,可是暗箭難防,要不是殿下在此前周旋,姑娘決計走不出京城。”
“我無半點虛假,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舉手對天發誓,若是有半點虛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善終。”
“沒有這麽嚴重!”阮橖把他舉起來的手扣了下來:“關於皇宮那些隱晦見不得人的事情,和我有多多少少的關係,這些查的東西都在殿下那裏?”
曾中視死如歸的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關於姑娘的一切,都在殿下那裏,我們隻保護姑娘的安全,隻要姑娘安全無事,我們就能活得長長久久。”
這句話到說的是最大的實話,身為一個死士暗衛,主子交代他們的任務,若是完成不了,那就是一個死字。
阮橖再次敲了敲桌子,把麵前的另外一盤牛肉,推到曾中麵前:“別客氣,我請客!”
曾中看著麵前的一大盤牛肉,再看桌子上的一堆,頓時浴哭無淚。
阮橖拿著刀子一片一片的削著,然後一片一片的放在嘴裏,兩個人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桌子上的牛肉消滅幹淨。
曾中吃的隻打飽嗝感覺就要往外麵溢,阮橖到底不忍心,給了他一粒消食丸,自己柔著肚子,慢慢的走著。
曾中把消食丸扔進了嘴裏,跟在她身後一步一步來到良王府,才驚覺脫口問道:“姑娘今日要住在府上?那我趕緊讓人去給姑娘收拾房間。”
“不用了!”阮橖製止了他:“你現在帶我去書房。”
曾中眼神猛然一瞪,思量了一下,想到管家和殿下說的話,也不擰巴,就引著她去了書房。
阮橖看著偌大的書房摸著下巴,用手肘拐了一下曾中:“依照你對你們家殿下的了解,他一般藏東西會藏在哪裏?”
曾中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膝蓋,是不要銀子的,說跪就跪,一嚇就跪。
阮橖瞧著他的慫樣,拍了拍他的頭頂:“你的膝蓋落地響聲還挺清脆,你要不告訴我,就把你的膝蓋骨,拿刀子給撬開。”
“你知道我是學醫的,撬一個膝蓋骨保證下來完完整整,一個破邊都不會有。”
曾中一直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隻怕自己家殿下,今天刷新了他所有的一切感觀,他怕眼前這女子。
他是見過她真容的,美的驚心動魄,一雙眼睛帶的鉤子似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對他威逼。
“要不要試試?”阮橖笑著問道。
“不要!”曾中直接拒絕,轉身把他家的殿下給賣了:“按照殿下的個性,一般東西都在他腦子裏。”
阮橖把衣袖一捋:“你的臭小子耍我是吧?在他腦子裏,我把他腦子裏挖出來,隻能看到腦漿和血,別的什麽都看不見。”
曾中被她凶殘的模樣下的瑟縮,弱弱的又道:“不在他腦子裏,書房臥房夾縫中。”
阮橖一把把他拎起來:“過來幫我找!”
曾中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再一次體會到什麽叫視死如歸,開始跟著阮橖在屋子裏翻找了。
整個書房翻得像被打劫一樣,怎麽都沒翻找出來,然後又轉戰去赫連衍臥房,就連床下隔板都被拆下來,也沒找出一個所以然。
那麽現在隻有一個方向了,赫連衍現在住的溫泉苑,阮橖想到此,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向管家早已接到消息,主子看重的女子,帶著主子的心腹翻箱倒櫃,他不敢管,不敢說,隻能在一旁任著她滿院子裏的倒騰。
這倒騰來倒騰去倒到了溫泉苑,向管家暗自摸了一把冷汗,她要不是殿下疼在骨子裏的人,早就死八百回了。
赫連衍被大換血,又吃了藥,現在正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
阮橖站在床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心裏想著,就是天打雷劈他都醒不過來。
向管家見她跟探死人鼻息的樣子,內心抖擻了兩下,小心翼翼的上前,壓低的聲音提醒,道,“姑娘,您的師傅已經看過了,殿下已無大礙,是睡著了。”
“我知道啊!”阮橖漫不經心的把手一收:“我這不是擔心他在睡夢裏死掉嘛,你說好不容易救回來,要是死掉了不是白浪費心血嗎?”
“殿下福氣齊天,載得厚重,斷然會無事的!”向管家撿著好聽的話說著,“姑娘也是有福氣之人,和殿下一樣。”
阮橖嗬笑了一聲,滿屋子裏搜尋起來還不忘帶上曾中,曾中心都在滴血,他隻希望殿下醒來的時候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他一條小命。
所有的地方都搜,隻剩床上了,阮橖二話不說,穿著鞋子上了床,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之下,阮橖手觸碰到一個暗格。
她心中一喜,暗格一翻,暗格裏有一副肙布畫,她展開一看,畫像是一個女子,幾筆勾勒,模樣已經出來,和先前皇上手邊的那幅畫差不多。
阮橖把肙布翻過來一看,瞳孔一緊,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肙布畫上扣的是皇上的大印。
也就是說這幅畫是屬於皇上的,皇上畫的,送給她的娘親的。
她娘親曾經是京城第一花魁,皇上是她的入幕之人,他們兩個的關係進行了什麽程度?
她身為她娘親的女兒,是不是跟皇上有什麽關係?
阮橖想到這裏,怔怔地看著昏睡赫連衍,似乎腦子裏浮現了些什麽東西。
曾中見她半天沒動,多嘴說了一句:“姑娘,當時姑娘離開皇宮之時晉王也在皇宮,要不姑娘去問問晉王,也許能查到什麽。”
阮橖如雷劈身,滿臉陰鬱的從床上跳下來,像火一般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