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就是逼你

  阮橖聽到她此言,忍不住地笑出聲來:“除掉皇後,因為你的母家夠強大,這的確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好借口。”


  夜貴妃被她笑的神色有些恍惚:“你話中有話,是何種意思呢?你根本就不知道朝局,牽一發動千人,我的母家,四代高族,盤根錯節皇上根本就不會動。”


  “隻有皇後的母家,那種一人得到雞犬升天的家族,才會讓人隨便砍殺,本宮要是被人下藥一定是皇後所為。”


  “你是想告訴我,皇上舍不得殺你,更不會舍得給你下絕子湯,問題來了皇後已經去世將近兩個多月,為什麽你的身體裏麵還有絕子湯的痕跡,近期不超過十天!”


  還皇後所為,真是天真的可憐。


  夜貴妃小腿肚子抖的厲害,手中的手帕都快扯碎了,“你撒謊,你對本宮撒謊。”


  “不信就算了!”阮橖不由自主的打了哈欠,司北堂怕她累著,讓人又搬來了一張太師椅,阮橖後退幾步落座在太師椅上,看著司北堂道:“你的人已經進攻通知北淩皇上了嗎?”


  司北堂自從哪裏找來的瓜子,遞給阮橖:“當然,你要相信我的斥候,可是幾個國家跑得最快的斥候。”


  “旁人用一個時辰,他們最多用半個時辰就能進宮,再加上宮中皇上出來,最多兩個時辰,北淩皇上就會來。”


  “在你們大晉妃嬪擅自出宮會怎樣?”阮橖目光落在夜貴妃身上,伸手撈起了幾個瓜子,放在手裏剝著,問得漫不經心。


  司北堂爽朗豪邁的開口:“大晉後宮妃嬪擅自出宮,就沒有存在的價值,連同她的母家,一起誅了。”


  “那想來北淩也是一樣的!”阮橖柔柔的說道:“我們就在這裏靜靜的等著便可,其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可!”司北堂嗑瓜子越發的歡快。


  阮橖也不再著急,不再開口,不再提渡口花船被炸,更加不提自己的娘親,仿佛所有的事情跟她沒關係,他就是一個吃瓜子的旁觀者。


  夜貴妃站在原處,被人圍繞,腿腳抖得越發的厲害,站不住被她身邊的侍女,扶坐在地上。


  約摸一個時辰過後,沒有等到皇上,卻等到了隔壁的簫顏夕,阮橖想不明白她堂堂郡主,隨便在一個男子家過夜,她的父親就這麽放任不管嗎?

  簫顏夕麵色粉潤,眉目含情,司北堂見狀嘖出聲來:“小娘子長得真標致,是不是北淩女子都是這麽好看,個個柔弱無骨,用手一掐就能掐斷脖子?”


  他不說最後一句話,還是帶著欣賞的目光,說下了最後一句話,阮橖覺得他是想惦記著她們的脖子,想把她們的脖子給掐斷來練手而已。


  “你可以試試,是不是她們漂亮的脖子是不是很脆!”阮橖陰森森的帶著寵溺的說道:“反正依照你的身份地位,就算掐死一個公主,他們也不該拿你怎麽樣。”


  司北堂認真的思量,半響過後才道:“為了兩國的邦交,我還是控製我的手吧,我可不想民不聊生,天天打仗。”


  身為一個戰神,從無敗績的戰神說出這樣的話,其實是沒有人相信的,至少阮橖不會去相信,司北堂這個好戰分子,不喜歡打仗,恨不得挑釁他的人,全部被他打趴下才是。


  阮橖對他咧嘴露出八顆白牙,簫顏夕已經被人引了進來,嬌柔的對司北堂屈膝行禮:“厲王,不知王爺可有空,賞個麵子,去賞個花如何?”


  司北堂隨手一指:“我這裏有客人,沒辦法去文縐縐的賞花,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簫顏夕目光隨著她的手一看,瞳孔微縮:“貴妃娘娘?”


  夜貴妃把頭一撇,拉著身邊的侍女擋住了簫顏夕探究的目光,簫顏夕綻放出笑容:“王爺,您的這位客人,身份尊貴,要麽我陪您在這一塊等吧?”


  司北堂眉頭一皺:“你是什麽東西?本王需要你在這裏陪?趕緊給本王滾!”


  簫顏夕臉上笑容刹那間僵硬,她忘記介紹自己是誰,她以為晉王妃阮橖早就告訴了他,她是誰。


  僵硬維持著,簫顏夕扯出笑臉道:“我姓簫,名顏夕,我的父親是……”


  “本王沒興趣,你是走還是不走?”司北堂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你若不走,就別怪本王請你出去。”


  簫顏夕碰了壁,目光一下子轉到阮橖身上:“你認識我的對嗎?你告訴大晉厲王,我是誰。”


  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阮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火大起來軟硬不吃,尤其眼前這個女子還是惦記她喜歡的人。


  不,已經跟她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人,她又怎會給他好臉子看?


  “你是誰,與我何幹,來人,把她給我轟出去。”阮橖不留情麵直接下的命令:“她若反抗脫幹淨她的衣服,不打自招來,就是刺客。”


  簫顏夕臉色脹得通紅,瞪著眼睛看著阮橖,氣得不輕:“誰是刺客?我是光明正大的來的。”


  “把她給我抓起來。”沒有讓阮橖再次開口,司北堂下著命令道:“若有反抗,按照小公子口中所言,脫幹淨她的衣裳。”


  士兵隨從得到命令,一左一右上前直接壓住了簫顏夕,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雙手就被禁錮住。


  “你們放肆大膽,不但囚禁貴妃娘娘,還要對本郡主不利。”簫顏夕叫囂著。


  阮橖挖了挖耳朵,一聲冷笑:“腦子壞掉了,我們在驛館裏,是你們先挑釁過來的,來人,去把顏夕郡主的父親請來,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空手而來。”


  “是!”司北堂的士兵應了聲音就往外跑。


  自動送上門來的兩個女人,被扣押住,各自心懷鬼胎,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


  沒過多久,司北堂派出去的斥候回來稟報,北淩皇上已經出宮,還有半盞茶的功夫就道。


  阮橖讓人搬了桌椅在院子裏,拿了點心,司北堂讓他的人站成了兩排,架勢十足恭候著北淩皇上。


  皇上穿著便服帶著總管太監和禁衛軍,上千號人員浩浩蕩蕩的圍繞著驛館。


  夜貴妃在皇上進來的那一瞬間,麵色慘白如雪,不敢直視著皇上,拚命的想縮在帶來的侍女身後。


  可是無論她怎麽瑟縮,她的身形依舊被皇上看見,


  司北堂把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一說,皇上的臉色相當難看,阮橖火上澆油道:“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這屬於後院起火麽?”


  皇上壓著自己的怒火:“不夠丟人現眼,還不趕緊給朕滾回去。”


  夜貴妃顫顫巍巍站起來,有好幾次要不是貼身侍女扶著,她能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憑什麽惹完事了要走?”阮橖帶著嘲笑的說道:“皇上你就不問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也不問問她出現在這裏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夜貴妃連看皇上的勇氣都沒有,聽阮橖如此不放過她,氣不打一處來,鼓足勇氣顛倒黑白道:“分明就是你們把本宮擄來的,想借此威脅皇上。”


  “你這臭娘們說什麽!”司北堂瞬間不樂意手拍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指著夜貴妃罵道:“你膽敢在冤枉我一聲,我就算不把你大卸八塊,我也把你扔進軍營裏,讓你當一個……”


  “厲王!”皇上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情朕會給你一個交代,還不滾下去,在這丟人現眼。”


  夜貴妃自作聰明沒有得到好,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走,阮橖站起身來,伸手攔住了她:“丟人現眼也是你們家的事,她今天出現在這裏,必須要把她出現在這裏的目的說出來,不然的話,明天阿貓阿狗都會出現在這裏,厲王安全還能有保障嗎?”


  皇上見她如此強勢,壓著聲音,眼中閃過溫情:“依照你的意思該怎麽做?把她就地格殺,來解你心頭之恨?”


  強迫假裝的溫情讓阮橖看著心中犯嘔:“皇上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動手就別動嘴,這樣不聽話的女人,留著也沒用,皇上是不是?”


  夜貴妃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眼中噙著淚水:“皇上,臣妾罪該萬死,也是想替君分憂,替皇上看著臣妾照顧太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過臣妾一命。”


  皇上大手一揮:“身為後宮妃嬪,擅自離宮,來到了大晉厲王驛館,誰知你要做什麽?破壞兩國的邦交,想讓兩國打起來嗎?”


  夜貴妃不敢置信的輕笑出聲,眼淚順著臉頰滾落,昂頭望著皇上:“臣妾跟了您這麽多年,原來在您心中就是這樣的人,臣妾孩子是太子,臣妾又怎麽可能破壞兩國邦交,讓自己的孩子,讓自己的國陷入戰亂之中。”


  她越發的阮橖口中所說的絕子藥,她之前進宮的身體比任何人都好,不可能懷不了身孕。


  若這次她還活著,她一定會進宮好生查看自己的身體,皇上從來沒愛過她,她的一往情深全部喂了狗。


  皇上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動容,聽著她的話,又想到往昔,堅硬的態度有所鬆動。


  阮橖見狀,聲音涼淡充滿嘲弄:“身為妃嬪,又是太子生母,不以身作則,擅自離宮,來到他國使臣驛館,說是為了兩國邦交?皇上,你放心,這件事情你不處理,三天之後滿城皆知,一個月之後我保證天下皆知,到時候任天下人評說,您臉上肯定有光。”


  夜貴妃氣得臉通紅,好不容易皇上動容,就被她三言兩語攪亂了,帶著淚水的雙眼,瞪著她:“這件事情是本宮不對,本宮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兩國,你揪著本宮不放,本宮若是死了,你可就什麽都揪不住了。”


  最直白的威脅,她在告訴阮橖你今天弄死我,就會徹底找不到真相,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阮橖手指動了動,撚了一下,轉頭看一向皇上,不受威脅,咄咄逼人的問道:“皇上,她到底什麽時候死,您趕緊在下命令,別耽誤時間,厲王可是在邊上翹首以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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