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解毒風波
阮橖盯著她的肚子,壓著自己心裏犯的惡心感,她生怕一不小心吐她一身上,讓她沒辦法回宮。
阮沁兒心裏閃過一絲暢快,微微挺了一下平坦的小腹:“等殿下心願達成,你我姐妹二人都是伺候殿下之人,我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姐姐以後可一定要對他好。”
“這是已經有孩子了?”阮橖惡心感越來越深,臉色越來越沉,聲音越來越涼:“你就那麽確定這孩子是赫連衍的?在同一個時期,你可不隻陪一個男人睡過。”
阮沁兒一愣,嬌咯咯的笑了:“姐姐真是迂腐,無論我陪幾個男人睡,目的都是為了殿下,更何況都是殿下一家,無論懷上誰的孩子和殿下都有血緣關係。”
“就算滴血認親,殿下也逃脫不了關係,是誰的有那麽重要嗎?跟殿下有血液關係才最重要。”
阮橖眉頭一挑,她不但變聰明,還變狡猾了,這一套理論無法讓人反駁。
無論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總歸是赫連家的,和他們沾親帶故,有血緣。
“你是需要我恭喜你一聲麽?”阮橖咬著舌尖,舌尖湧現出血腥味,才壓下她的吐意:“又或者,你想看我表演痛不欲生的樣子?”
“姐姐!”阮沁兒摸在肚子上的手要去拉她,阮橖側身錯開她的手,眼中嫌棄不掩飾:“有什麽話就說,你要碰到我,我心生妒意,也許會把你肚子裏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一拳給薅掉了。”
阮沁兒對於她漫不經心的話,嚇得後退了兩步:“姐姐這麽凶悍不好,男人不喜歡凶悍的女子,男人喜歡主動,嬌柔的女子。”
“你不能因為仗著殿下對你的愛,你就恃寵而驕,凶悍的不像一個女人,這樣不好,非常不好。”
阮橖好想給她一個大嘴巴,她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不見鮮血的向她割來,炫耀著她的幸福。
不過她好奇,短短的時日,阮沁兒變得如此乖張,到底是誰的功勞,這個人很厲害,厲害的想跟他交朋友,分享如何讓一個軟弱無腦之人,變得囂張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想著玩弄別人。
“還有事嗎?”阮橖不再想和她說話,忽略她囂張的臉問道:“沒什麽事情,我走了,大晚上的你有人護著,我沒人護著,怪危險的。”
阮沁兒眼珠子一轉:“姐姐現在住哪裏,妹妹送姐姐回去,姐姐長得好看,省得有人打姐姐的主意。”
“嗯,打我主意的人,都用化骨散化掉了。”阮橖抬腳越過阮沁兒:“化骨散,就是可以把人的骨頭都化成水,流入地上,連個渣都找不到,妹妹要試試,姐姐可以成全你。”
阮沁兒抬起要跟上她的腳,停了下來,對著她的背影道:“姐姐有本事,妹妹就不跟著了,姐姐要多保重,沒事多跟妹妹聯係,失蹤不好,你再失蹤下去,妹妹的孩子都生了,回來你抱一個現成的兒子,會高興壞掉的。”
阮橖行走的腳步驟然一停,再忍下去就是王八蛋,一個轉身,“啪!”
阮橖手甩在阮沁兒的臉上,阮沁兒被打蒙了捂著臉看著阮橖半天沒反應過來。
阮橖甩了甩手:“打臉不妨礙肚子,你肚子沒事兒,不用擔心,現在再多說一句,另外一張臉絕對掛彩。”
阮沁兒反應過來被她威脅的連連後退:“姐姐惱羞成怒的樣子可真美,姐姐放心,我生下兒子絕對給姐姐抱,絕對讓他叫姐姐娘親,絕對讓他孝敬姐姐。”
阮橖甩手的動作一停,半眯著眼睛攝向阮沁兒:“你再說一遍我聽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沒懷孕的阮沁,竭力壓住自己的膽戰心驚,扯著嘴角:“姐姐真是會說笑啊,那我就不陪姐姐說笑了,姐姐趕緊回吧。”
阮橖把手放在自己的衣裙上擦了擦,親密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阮沁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把手中的燈籠往地上一甩,燈籠一下子燃起火來,阮沁兒陰狠的叫道:“去把她的人頭給我割下來,不,把她打昏送去做娼妓,讓無數個男人玩弄她。”
阮沁兒話音落下,二道黑影閃爍而過,快速去追阮橖,然而他們追上阮橖時,手剛碰到她的衣服,每個人的手就像被燃燒起來,肌/膚撕裂,炙熱感從手掌蔓延到手臂乃至全身。
阮橖回眸看著他們,月光之下,她笑如仙如荼,兩個黑衣人發出淒厲嘶吼,癱倒在地。
阮橖看著他們垂死掙紮,身體逐漸化成水,隻留下衣裳,抬眼看了一下阮沁兒過來的方向,從懷裏摸出一根火折,吹亮火折,把火折插入地上。
火折的光亮,正好照亮著黑衣人化成血水的地方,濃重腥臭的血腥味,在此周圍揮之不散,隻要人來,就能聞得到。
阮橖確定一路上沒人跟著自己,剛鑽進黑市的墓穴,就看見陰沉沉麵目可憎的玄鴆堵在門口。
阮橖嚇了一跳,連忙見鬼似的跳開:“你躲在這裏幹嘛?害怕我不回來?”
玄鴆跟長了一個狗鼻子似的,對著這潮濕的墓穴嗅了一口:“你被人糾纏了?兩個?三個?赫連衍找人對你下手了?”
阮橖翻著白眼:“您不去當狗都虧,路上碰見兩個毛賊,見我人美好欺,想對我動手動腳,被我給化了。”
“別的仇家?”玄鴆帶著試探:“不是赫連家的任何一位?”
不是藥癡麽,怎麽腦袋這麽靈活了?
阮橖表示壓力很大,玄鴆哪根筋搭錯了,聰明的令人發指可怕,隨便嗅一口氣,就知道自己遇見什麽人,被什麽人糾纏?
“赫連衍的心頭血!”阮橖裝的心頭血的瓶子丟給玄鴆:“什麽時候給我醫治?”
玄鴆隨手一接,有些不相信揭開瓶蓋的一聞:“你過去回來,左右就是一個多時辰,出奇的順利,你們兩個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阮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再多說一句,我能把你給殺了,你這麽敏銳怎麽不去做大理寺卿,蝸居在此小墳墓裏,不怕憋死你。”
“這不是一個小墳墓,這是一個五百年前,一個親王之墓,規格大著呢。”玄鴆轉身邊走邊提醒:“我也不是什麽墳墓都住的,就像你,跟著老東西也不是什麽人都救的。”
阮橖對著他身後揮舞著拳頭,然後緊跟著他:“我很久沒跟著老東西了,老東西都不知道死哪裏去了,別提他,提了傷心,萬一我見不到老東西最後一麵咋整?”
玄鴆腳下步伐一拐,差點摔倒,扭頭惡狠狠的看著阮橖:“不相信我的醫術就滾。”
阮橖嘴巴一癟,提起裙擺,腳跑起來,大聲叫著:“似薑,我回來了,我的肚子好餓啊,吃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聲音回蕩在墓穴裏,讓陰冷潮濕的墓穴,帶了一絲人氣,玄鴆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揉了一下發疼的額尖,帶孩子果真是一件辛苦的事兒。
從認識這個死丫頭開始,就沒一天消停過,好不容易消停幾年,現在又找上門來,自己活該欠她的,都怪老東西,收了這麽個小丫頭。
似薑得到了玄鴆畫像,寶貝的跟什麽似的,對阮橖那可是有求必應,買了很多好吃的,擺滿了滿滿一石桌,香氣逼人。
阮橖走過去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似薑,要沒有這些血腥味,我能吃下這一桌子。”
似薑連忙點起熏香:“現在還有味道嗎?這個熏香是玄鴆大人親自調配的,隻要點燃,周圍便沒有其他的味道。”
阮橖擦手的動作一停,眼睛亮亮的看著似薑:“他為你調配的?”
似薑臉一紅連忙搖手:“不是的,是墓室太陰暗潮濕了,用來熏墓室的。”
阮橖八卦之心點燃,為著後來的玄鴆嗷了一聲意味深長:“看不出來,我家師兄還有這情調,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沒看出來師兄還會調香?”
“師兄?”似薑愕然:“姑娘你叫玄鴆大人師兄?”
阮橖張口,玄鴆抄起桌子上一個雞腿,直接塞進她的嘴裏,側目陰鷙對似薑道:“吃飯。”
似薑渾身一抖,連忙垂下眼簾,給阮橖盛飯。
阮橖把擦手的帕子一扔,遞了一個顏色給自家的師兄,自家的師兄端起碗筷,睬都沒睬她一眼,冷的跟高山上的雪似的。
似薑小媳婦一樣的坐在旁邊吃飯,吃一口看一下玄鴆,就跟拿他下菜一樣。
玄鴆目不轉睛眼中隻有菜,阮橖在他們兩個人麵前坐著,頓時覺得這一頓飯不好吃,牙酸,沒吃就飽了。
最後沒吃多少東西的阮橖,灌了兩大杯茶水,才把自己的肚子填滿。
似薑對她的態度轉變的就跟嫂子見到小姑子似的,親的不要不要的。
尤其現在阮橖躺在石台上,石台下麵被似薑撲向了厚厚的毯子,真怕她著涼一樣。
玄鴆在一旁差點沒把它給掀掉,要不是阮橖執意扣住手,就被掀了。
似薑在旁邊幫忙玄鴆擺好他用的銀針,藥爐子支了起來,煎著藥用的藥。
玄鴆脫掉阮橖的身上的衣裳,扔了一隻小黑色的蟲子在裝赫連衍心頭血的瓶子裏,他搖晃瓶子,舉起細如發絲的銀針,對準阮橖胸口就要紮進去。
而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紅影閃過,把石台上的阮橖搶走,抱起來摟入懷中,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