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撒嬌失敗

  “師兄”兩個字被阮橖咬得特別重。


  玄鴆雙眼突兀,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來。


  一刀下去之後後麵就順利了。


  似薑在旁邊看的眼花繚亂,她跟了玄鴆好幾年也隻是學了一個皮毛,跟著他們相比,她就是一粒塵埃他們就是大山沒法相比。


  用了半個時辰,阮橖把玄鴆凹/凸不平的臉上毒血全部放掉,就疤痕被她抹平。


  疼痛不必說了,阮橖故意沒給他施針,不言而喻的疼痛,讓玄鴆心裏想著等自己自由了,非得還給她不成。


  弄好一切,玄鴆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麵,整張臉被包裹的像個屍體一樣。


  似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半響才問道:“這就好了?沒有其他的了?”


  阮橖洗了洗手:“要什麽其他,過幾天把臉上的布拆了,就好了。”


  似薑哦了一聲,在一旁伺候玄鴆。


  阮橖把洗手水潑掉,皎潔的月色,如銀一般灑下來,滿地像淬了熒光一樣。


  一路上故意放慢腳程,等快到良州城的時候,一直不能動彈的玄鴆可以動了。


  在溪水邊,阮橖剛拆開他附在臉上的白紗,脖子就落在了玄鴆手中,玄鴆頂著一張俊秀風雅的臉,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小溪邊。


  “誰讓你擅自做主的?”


  阮橖斜眼瞧了一下已經把自己頭發染濕了的小溪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做什麽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我為什麽要經過你的同意,瞧瞧您現在多俊呀。”


  玄鴆俊秀風雅的臉陰沉得像夜:“真的在找死嗎你?”


  阮橖挑著眉頭,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想殺了我不是輕而易舉的嗎?動手啊?”


  如此挑釁的言語,又不經過他的允許把他的臉恢複如初,玄鴆氣惱的在她話音落下,直接隨手一甩。


  撲通一聲。


  大冷天的阮橖就被他甩到溪水裏,一直在後邊暗自觀察的似薑見狀,大呼:“玄鴆先生,您在做什麽?”


  玄鴆把頭一扭,風姿俊雅的臉落在似薑眼中,似薑瞬間目瞪口呆,怔怔的看著他,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仿佛隨時隨地都能跳出嗓子眼。


  阮橖口中灌入冷水,冰涼的小溪水寒冷刺骨,撲通的露出水麵,對著玄鴆罵道:“有本事你再毀掉,哼!”


  玄鴆幼稚的像小孩子一樣,撈起了地上的一把枯草,往阮橖頭頂上丟去:“滾。”


  滾是不可能的,阮橖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小溪裏爬出來,渾身濕漉漉的,哆嗦的爬進馬車,翻出幹淨的衣裳,換了衣裳吃了兩個藥丸,才覺得身體暖了起來。


  看著還在發愣的似薑,我走了過去,伸手在她眼簾下搖了搖:“能不能回神兒?不是早就知道他長得這個樣了嗎?”


  似薑猛然回神,臉瞬間像晚霞一樣爆紅,“沒……沒…不是…不……”


  磕磕巴巴吞吞吐吐,像個懷春的二八少女。


  我笑眯眯的說道:“果然畫像是有出入的,真人才好看,看不出來似薑你,還是看臉的。”


  “才不是啊!”似薑竭力否認:“玄鴆先生怎樣都好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似薑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美人,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覺得鮮花插在牛糞上,怎麽就喜歡上玄鴆這個小毒物了呢。


  經過接觸發現,似薑冷若冰霜隻是保護自己的顏色,說到底她也就是一個小姑娘,一個見到心愛男子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姑娘。


  阮橖掫揄道:“總是有一個最好看吧,是現在還是以前?”


  “啪!”


  阮橖話音落下後腦勺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猛然轉身,手捂著後腦勺:“玄鴆,你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樣神出鬼沒的,走路沒聲音啊?”


  玄鴆翻了一個白眼給她,哼了一聲就走。


  阮橖在他身後扮了一下鬼臉。


  玄鴆跟後麵長了眼似的,猛然轉頭,正好把她逮個正著。


  阮橖尷尬的一笑望天望地望溪水,就不去和他的目光對視。


  玄鴆再一次哼了一聲,拉了一把又在發愣的似薑葬了馬車就走,完全不管阮橖的死活。


  不過好在離良州城本就不遠,阮橖騎著她的老馬,倒也悠然自得。


  也不知道是良州城要辦喜事,還是要發生其他的事情,越靠近良州城,路上的行人越多。


  而且各國使臣皆有,阮橖由於太過長相出塵,臉上覆蓋了麵紗,遮住了容顏,才能不留痕跡地打量著各國的使臣。


  心中一想到各國的使臣是赫連衍請過來觀禮的,她的心中就酸澀起來,為了簫顏夕他可真會下本錢。


  到達城門口,阮橖看著守城的人,比京城的守城人還要多幾倍,對進城之人,多有盤查。


  阮橖眉頭皺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玄鴆掏出了一個令牌,守城人一看,恭敬的放了道。


  阮橖牽著老馬連忙跑過去時,守城人伸出長矛把我攔住了,阮橖手指著玄鴆進城的馬車:“我和他一道的!”


  守城人眼一翻:“人家是良王府的上賓,你這個連臉麵都不願意讓別人見的女子,怎麽能和上賓相比?”


  阮橖吞咽了一下口水,點了一下頭:“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牽著馬往回走,準備排隊進城,守城人一攔:“想要快速的進城也可以,你是知道的。”


  他的食指和拇指相互搓著。


  要銀子,要銀子還不好辦嗎?


  阮橖隨手一掏,百兩的銀票往他手裏一拍,守城人立馬點頭哈腰,雙手攤開讓我進去。


  赫連衍這個良州城也夠腐敗的,隻要銀子到位,估計旁人拉來一車炸藥,也能安穩的進去。


  阮橖拉著馬匹,慢慢的往裏走,連城門還沒進去,就聽見守城人的聲音,帶著諂媚響起:“貴人駕到,小的眼拙,攔住貴人的路,還請貴人見諒。”


  “無礙的!”


  熟悉的聲音讓阮橖慢慢的轉過頭來,視線一下子對上赫連函雙眸之中。


  阮沁錯愕了一下,視線一轉移,看見他身旁的阮沁兒。


  使勁的眨了一下眼睛,阮橖心中暗罵了一聲,赫連函可真是癡情的低下,阮沁兒這樣了,他還把她當成寶貝走哪帶呢?


  難道赫連家出情種已經出到這個份上了?


  在阮橖錯愕驚訝之下,赫連函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阮橖反應過來時,赫連函已經站在了她麵前,望著覆蓋麵紗的她:“好久不見,一切可安好?”


  阮橖伸手抹了一下覆蓋臉上的麵紗:“挺好的,你達成所願了?”說話之間視線忍不住的看著跟著他身後尾隨而來的阮沁兒。


  赫連函眼底深處劃過一道苦澀:“算是,你真的……”


  “姐姐?”阮沁兒不確定的叫了一聲:“是姐姐嗎?”


  阮橖點了點頭,阮沁兒真是很幸運,無論她跟多少男子,身份多麽破敗,赫連函依舊對她一往情深。


  在她離開皇宮之前,阮沁兒是懷有身孕的,現在肚子幹癟,孩子掉了,赫連函還能把她養得白淨如嫩,讓她看著無憂單純,這不是幸運又是什麽?

  “真的是姐姐!”阮沁兒一見她答應,高興單純的就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寒哥哥,真的是姐姐,我們和姐姐真是有緣。”


  赫連函看著她的笑臉,輕輕嗯了一聲,視線凝視在阮橖臉上:“的確有緣。”


  阮沁兒看著他的視線,心裏無比怨毒起來,他真的不愛她了,移情別戀了,這麽多天他照顧她,心疼她,可就是不願意碰她,無論她做多少事情,脫了衣裳誘惑他,他把衣裳往她身上一披,提醒她不要著涼。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心疼她剛流產,以後越來越覺得不對,他望著遠方失神,她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遠,拚命的討好,拚命的撒嬌,他對她的這一切照單全收,可是呢,今天他給了她一個重擊。


  一直深愛著她的人,愛上了一個毀掉她的人,自己才是嫡小姐,阮橖隻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出,憑什麽她要掌控的男人,喜歡她?


  阮橖輕而易舉的察覺到阮沁兒散發出來的深深惡意,她隨即說道:“相逢即是緣,我還要去城中找我師兄,咱們再會。”


  “姐姐!”阮沁兒突然向前一把抓住阮橖的手臂,笑的單純可愛:“我們和你一起,正好也相互有個照應,你看好不好?”


  像個小女兒家,說著還搖著阮橖的手臂,阮橖不留痕跡的一抽手:“我師兄性格怪癖,不喜歡陌生人,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吧。”


  阮沁兒被拒絕眼圈瞬間紅了,淚眼汪汪,扭頭望著赫連函:“寒哥哥,姐姐還討厭我,討厭我曾經做的事情,不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赫連函心中劃過一道厭煩,安撫著說道:“她已經原諒你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和你說話,乖,我們去驛館!”


  阮橖淚眼婆娑的眼睛驟然睜大,“寒哥哥,為什麽?”


  炫然欲滴的控訴,讓阮橖看著一陣惡寒,扭頭拉著馬就走,她害怕自己再呆下去,阮沁兒故伎重施,用一些小伎倆的東西,來巴著她,誣陷她。


  赫連函見阮橖一走,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軟了聲亮:“走吧,你的身體不好,回驛館好生休息。”


  阮沁兒眼睛瞪的滾圓,盈盈淚光順著眼角落下,曾經的她隻要一哭泣,赫連函就會把她摟在懷裏輕哄,要什麽都有。


  赫連函心中劃過的那一道厭惡,在看到的她的淚光時不斷的加大,第一次沒有哄她,徑直越過她而去,視線粘在了阮橖遠去的背影上,再也移不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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