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沒機會
阮橖跨出去的腳又跨了進來,管家和赫連函已經到了院門口,管家見到有人在門口便道:“去稟明一下王爺,晉王來了。”
阮橖左顧右盼手指了自己:“我啊?我家小姐讓我去端甜點,你們要去找王爺自己進去。”
赫連函愣了一下,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審視了一下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子。
管家生氣道:“誰給你這丫鬟的膽子,趕緊去稟王爺。”
阮橖最討厭別人跟她硬碰硬:“我們家郡主現在正在和王爺用膳,管家您若是有什麽事情,您自己親自去,奴婢人輕言微,可不想得罪王爺。”
言下之意你想讓我過去,我偏不過去,有本事你自己過去,你自己去和你家王爺講。
管家氣的差點吹胡子瞪眼,赫連函到是開口道:“黃兄跟郡主在用膳,本王這邊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本王去廳中等他。”
管家嘴臉一換:“晉王見笑了,府中的丫鬟,沒規沒矩的被慣壞了。”
“不打緊的!”赫連函擺了擺手,深深地看了一眼,麵色無波從來沒有見過的丫鬟。
阮橖內心很震蕩,赫連函真的變了好多,曾經的他若是有一個人如此反駁於他或者怎樣,他絕對不會如此好說話,絕對會手比嘴快,能動手不動嘴。
現在她如此挑釁他,還頂著一個丫鬟的身份,要擱以往曾經,赫連函絕對會讓她的小命放在這裏。
管家狠狠的瞪了一眼阮橖,連忙恭敬的做了一個攤手,讓赫連函先到廳中等待。
赫連函往回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管家,本王忘記了回去的路,不知道可否讓這個丫鬟帶一下?”
阮橖愣了一下,管家伸手一拉:“去給晉王帶路,不然稟報殿下,要你好看。”
狐假虎威的東西,換了一個身份,他就如此不恭敬,阮橖真想給他一針,讓他知道別狗眼看人低。
阮橖極其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是。”
重新跨過門檻,來到赫連函身邊,不高興的壓著聲音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怎麽會不認識路呢?”
赫連函眼神一閃,側目向後望去,見四周無人,方才說道:“你的眼睛我看著很熟悉,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阮橖勾唇一笑:“第一眼就察覺了嗎?”
她沒有刻意為之恭敬,赫連函竟然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不同,赫連函難道是因為曾經想讓她死,所以對她了解太深,有點不對,就察覺什麽?
赫連函伸出手去,阮橖條件反射般的要躲閃,赫連函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我不會對你如何,你不用躲閃。”
阮橖聽到他這樣一說,露出一抹尷尬的笑:“那你要做什麽?”
赫連衍伸出的手直接點在她的眉間,劃過她的眼簾:“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這麽多天沒有你的消息,我一直很擔憂。”
“今日我進王府,其實也是為了來看你,我聽旁人說你昏迷不醒,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在門口看見了你,雖然臉麵不一樣,但是你擅長易容,可是一個人再怎麽易容,眼睛是不會變的。”
“阮橖,現在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能第一眼認出你來,你信不信?”
曾經不知道珍惜,現在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刻在腦子裏血液裏,隻是一眼,便能認出她來,哪怕她臉上覆蓋著厚厚的人皮麵具。
這也許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明明曾經自己不屑一顧,現在恨不得掏心掏肺。
“我信的。”阮橖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相信你不會拆穿我,對嗎?可以繼續讓我用這張臉,停留在往複查事情對嗎?”
赫連函一聽到她查事情,擔憂起來道:“要查什麽事情,可是有危險?”
“邊走邊說,不要惹人懷疑。”阮橖恭敬的做了一個攤手禮,赫連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前走,心中急得火燎似的,特別擔心她會出現什麽意外。
“我師兄不見了你知道的,我要找我師兄,現在有一點線索了,但是我不能以我自己的麵目出現,我隻能用他人的麵目出現。”阮橖如實的說道:“你幫不了我什麽忙,而且現在的線索涉及到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基本上亡命之徒特別多,一個不小心,就會丟失性命。”
赫連函心中五味雜全,一方麵對於她對自己的信任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知於他,一方麵她又把自己排除在外,明明可以利用他幫忙,卻不肯張口。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回到從前打醒曾經的自己,把魚目當珍珠,把珍珠當魚目,她明明那麽好,卻一直以來受到自己的傷害。
有時在想,若不是她是江湖人出身,她自己有非凡的本事,也許她早就死在自己的手上了,自己也看不到她竟讓自己如此牽腸掛肚。
“你可以讓我幫忙,我絕對不會拒絕。”赫連函終究話語出口:“我也不需要任何與你的利益,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阮橖微怔了一下,“朋友,是啊,我們現在是朋友,那你現在住在驛館,可不可以幫我看一下赫連璽身邊那個叫樓厲的男子,他有什麽動靜?”
“我師兄的失蹤和他有關,但是他把我師兄藏起來,我又找不到他。”
“把你師兄找到你就要離開嗎?”赫連函盯著她的眼問道:“再也不回來了嗎?”
阮橖微微有些納悶,難道她沒有說,找到師兄就要離開嗎?
“是的,你們皇室中的一切事情,與我無關,找到師兄,我就跟我師兄離開,我不是阮家人,我也不需要去尋找我的身世,就這樣遠離你們挺好。”
“阮橖!”赫連函輕輕呼喚著她。
“嗯?”
“找到你師兄之後,你可以跟我走嗎?就我們兩個,天南海北,我隨你走。”
阮橖腳步驟然一停,昂首望著他,他眼中閃爍著她看不懂的情深,她不知道他從什麽時候竟然愛上了她。
“赫連函,你值得最好的,我不是那個最好的。”阮橖回以微笑道:“你愛一個人,就想給她最好的,最炙熱的愛,阮沁兒不值得你愛,我也不值得你愛。”
“天南海北我已經走過,不想再隨任何人走,所以對不起,你不要愛我,我也不會愛上你。”
赫連函慢慢地把手指收緊,拽成拳頭,壓著心中翻騰的疼痛,悲痛的問道:“我再也沒有機會了嗎?一丁點機會都沒有了嗎?”